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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27)+番外

那圆蛋已经睡了,有点雷打不动的意思,他干爹蔡厨子守在一旁给娃打扇子,对花戎道:“别吵醒他了,今天他跌了一跤,哭了半天才睡着。”

花戎皱眉道:“哭完就睡不好,以后可不许这样。”说着也不顾儿子酣睡的姿态,捏着他的两个胳肢窝将娃拎起来抱在怀里,在地上来回走着。

花戎现在工作很忙,白天晚上的不得清闲,也见不到儿子几面,故,见到了就抓紧时间亲热,他嘴里跟睡着的儿子交流着:“圆蛋啊,爹是给你找银子去,有银子你才能吃药,吃了药长命百岁。圆蛋啊,爹爹对你最好了,你以后要对爹爹好,等爹年纪大了给爹买好吃的好穿的啊,可不能不孝啊BLABLABLA”

圆蛋趴在他胸前,仍旧不醒,偶尔嗯嗯地瘪瘪嘴,继续睡。

这娃刚生下来是个早产儿,只能在保温箱里苟且偷生,然,许是药师的药方好,又许是他命不该绝,这两年来竟然有惊无险地活下来,而且在蔡厨子的喂养下竟然也不是很瘦弱的样子,白嫩嫩水灵灵的,抱出去,人家都说和蔡厨子有父子相。蔡厨子听了就呵呵骄傲地笑。

花戎回头就把圆蛋抱自己屋里养起来,不让蔡厨子碰,蔡厨子想孩子,就保证再也不骄傲地笑了。其实花戎也是吓唬吓唬蔡厨子,他自己没条件一个人养孩子,又不能一边工作一边带着孩子,故而,达到恐吓之目的之后就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把孩子塞给蔡厨子,并严重警告他:“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知道吗?”

蔡厨子瞅着孩子点点头,说:“知道的知道的,圆蛋该吃饭了,今天俺做了特制鸡蛋糕,里面有虾仁啥的,圆蛋想吃吧?”

圆蛋嘴里含着一根指头就点点头,蔡厨子就欢天喜地地抱着孩子去厨房重地了。

花戎无法,然,转念一想,终归是自己生的,血浓于水,将来还是自己的娃,至于蔡厨子也不是奸诈之徒,姑且就这样吧。

这边厢花戎刚刚抱着儿子在地上颠弄了两圈,小厮罗六就过来请,说有贵客包宿。

花戎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问:“是哪个?”

罗六笑嘻嘻道:“这位贵客可不一般,他今晚进了咱鸭掌门的门,进了花相公你的屋,上了你的床,可以说是对鸭掌门对相公你的最大肯定,标致着相公你的事业从此进入了新的顶峰,您就是站在花柳街最顶端的男子,傲视众小倌。须知在今晚汇聚最顶级业内人士的晚宴上他选择了你,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简直就是项殊荣啊。”

花戎对殊荣不敢兴趣,只对钱感兴趣,然,他突然定住,道:“难道是——马平畴?”

罗六狗腿道:“花将军圣明!嘻嘻,您这花名取得好,如今引来位真将军,可真是花将军马将军真假将军,你也骑他也骑谁都想骑……”

花戎怒道:“闭嘴!滚!”

罗六兀自说的心花怒放的,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好,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不敢造次,立刻溜走,在门外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去搬救兵了。

花戎此刻心绪难平,今晚在宴席上见到马平畴他心里就一阵翻腾,为了减少麻烦他刻意躲避,并不靠前,只想糊弄过去了事,没想到他人竟追过来要嫖……开门做生意的来者是客,然,被朋友嫖让他心里怎能不介怀。

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烦躁,在他怀里不安地蠕动起来,蔡厨子在他身边转悠,又不敢上前的样子,道:“有悔兄弟,把娃放床上让他睡吧,要是他醒了哭闹起来就不好了。”

花戎瞪了他一眼,却将孩子放下,坐在床边发起呆来。圆蛋蹬了蹬腿,呼吸平缓地又深睡了,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正这时,房门被推开,龟二走进来,道:“哟,客人都等半天了,花将军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花戎瞪了眼扒着门框不敢进来的罗六,罗六吓得一缩脑袋,没了。

花戎道:“掌柜的,今晚我不想接马将军的客。”

龟二笑道:“如今你是头牌相公了,按理也有选客的权利了,”他磕了磕烟杆,“不过呢,这个马将军却不是一般的客,乃是节度使大人的座上宾,是未来荡寇的英雄,他来这朔阳城里第一晚就睡在咱鸭掌门,却吃了你一个鸭子的闭门羹,你觉得合适吗?”如此这般软硬兼施又许了加倍的银子啥的,将花戎推到贵宾室前逼他就范。

花戎这两年来也清楚游戏规则,知道自己今晚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对着门,深吸口气,缓缓呼出,一抬手,推开房门,与马平畴打了个照面。

马平畴带点玩味地品评这个男妓,容貌是斯文中带点妩媚,妩媚中带点狠厉,狠厉中带点哀婉,哀婉中带点兽性,兽性中又不失人性,对路!那一颗眼角的泪痣更是点睛之笔,只能说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花将军?”

花戎道:“不敢当,在下花戎。”并不十分巴结的样子。

谁知道他这屌样更合马平畴的胃口,走过去挑他的下巴调戏道:“你这容貌倒也担得起花将军的称呼。”

花戎仰头闪过,微微皱眉。心想马平畴你这厮!想将我当成女人玩弄吗?

幸而马将军贵胄出身,还是要玩点情调的,也不立刻用强,自去桌边坐下,翘腿道:“你有什么本领让本将军见识见识吧。”

花戎也自坐在另一端,道:“在下不才,并无特长。琴棋书画一概不会。”

马将军奇道:“那么你是如何坐上头牌位置的?”

花戎道:“我并非是什么头牌,不说整条街,就是单这楼里比我年轻貌美有才艺的不知道多少。”

马将军笑道:“花将军谦虚了。听说你有一手鞭笞的绝活,不知道滋味如何。”

花戎挑起一边美貌歪笑道:“哦?马将军有这个兴趣?”

马平畴见他这般恶之花的样子,心里十分痒痒,忍住急色的样子,道:“既然你只有这个拿得出手,就不要让本将军失望。”

花戎哼笑不语,转身命人准备工具……

凌晨之后,繁华的鸭掌门也渐渐由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底下花厅里还有有几位最擅长熬夜的嫖客,唱小曲的也未散去,然,大多数嫖客已经入巷,一扇扇雕花门后面是一个个不同的姿势,在最高层的“花将军的囚室”里,精彩正在上演。

而花戎此刻换了一身藏青仿将校制服装,除了最外面的铠甲外,乍看同军装差别不大。这身军装穿在这个男妓身上竟也有了那么点飒爽英姿的意思,然,因着那张脸,军装也带了点别样的味道,想到即将发生的事,马平畴已经有那么点感觉了。

花戎拎起一只黑色马尾鞭,这鞭子乃是改良的工具,用种马的鬃毛和尾毛扎成,杀伤力要小一些,然,认真起来也伤人。他走过来,用鞭梢掂起马平畴的下巴,傲然道:“马将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里的行货,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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