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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105)+番外

白渔川提醒道:“还有那小胖孩子。”

赵君山道:“嗯,还有那小胖子。”

雄鹰在华山之上盘旋,信鸽在华山的天空上满天乱飞,信号弹啥的在夜空里到处绽放,两方面势力短兵相接,情报战已然打响!

随着对对方信息掌握的越来越多,对方的身份也越来越神秘莫测越接近真相起来。

而事情真正有突破却是白渔川在华山脚下的集市里偶遇一卖鞋垫的老妪。

当时白渔川在她的摊子前短暂停留了下,看到那鞋垫上荷花的式样不错,想着给他师弟买回去一双也不错。正拿指头摩挲着,那老妪凑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客官,你可姓白?”

白渔川“咦?”了一声。

老妪就浑身发抖,低声道:“你真的是白公子!”

白渔川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年纪大了,已经很少有人叫我白公子……呃,请问老人家你是?”

老妪捏着他的手腕颤抖道:“我、我是吴妈呀!”

白渔川略一想,惊讶道:“您、您是当年那个吴妈?!”

老妪道:“是的呀!就是那个被少主给发了点福利享用的那个吴妈啊!!”(请参考前传便知是何福利——不赘述。)

白渔川乃是故乡遇故人,分外亲切。

吴妈喜极而泣道:“老身不想还能再见到白相公一面,那么想必赵少主他——”

白渔川道:“我师弟也是不做少主好多年。”

吴妈四处望了望,神秘兮兮道:“老身有话想和白相公你好好谈一谈,不知可否到找一处安静地点?此处人多口杂。”

白渔川道:“这个自然,我也想找个当年的旧人说说从前的事情。”

俩人于是从集市里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消失在华山暗部的监控中了。

当然,一个时辰之后,关于吴妈的生平报告已经摆放在康庄的案头了,因着吴妈那点特殊的经历,那两人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康庄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他梦游一般走到他爹的药方,那里常年有一股中药的味道,小时候他常扎着凳子爬上那高大的药柜在里面乱抓乱搞,被他爹斥责多次,然,他爹无论多生气都不曾打过他一下,每次他在外面玩得挂了彩还是他爹把他抱在膝头给擦红花油。

从门外望着他爹忙碌着抓药的身影,已经不复当年孩提眼中的高大伟岸,他咽了咽喉咙,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想问的话。

康必得发现儿子到来招呼道:“庄儿怎么不进来?有什么事情吗?”

康庄笑着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路过来看看爹,今天不是有集市,爹不用出义诊吗?”

康必得道:“今天就让小徒弟们去吧,你娘有点不舒服,我给她抓点药。”

康庄忙道:“娘怎么了?”

康必得道:“小毛病,你这孩子就是太爱操心了,所以你娘才不愿意告诉你,没什么的,吃了我的药就好了。”

康庄于是又赶去他娘的房间去看,康夫人是个按一切标准来说都很普通的妇人,到了这个年纪也照例安分守己地花白了鬓角,然,康庄却觉得有这样普通的娘是种幸福。他娘就非说自己一点事情都么有,赶他去上班。

从家里出来康庄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天大地大,心里却空落落的。

最后他不由自主地去找五松。

五松已经从那个还不错的板房里搬回到湖畔破屋的旧址了,康庄让人在那里用破板子又搭了个窝棚。五松这两天就住在那窝棚里,里面放了点吃的,就更没地方了。

另一方面,白渔川带着吴妈回他们的秘密住址——菊花会所。

一路上,吴妈简单地谈了谈她这些年的经历。原来当年华山变故之后梁云带着嵩山派娘家的后台和武林盟几大势力来全面接掌了华山,并作出了好多割地赔款的条约,赵掌门夫妇也形同被软禁,身边人都遣走了,只留下她从前一个洗衣服的粗使婆子帮忙做些活计。

后来掌门夫妇相继去世,吴妈又回到洗衣房洗了多年的衣服,年纪大了又赶上康庄上台执政,大刀阔斧地裁汰冗员,她这样年纪大的便被裁了员,她回到山下自己儿子家里帮忙媳妇看看孩子做点绣活到集市上卖,一晃也过了这许多年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菊花会所,赵君山正折叠一封密函,见白渔川道:“师兄你回来的正好,我有大事情要告诉你,你道那康庄是谁,他原来是知识……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白渔川便高兴地向他说明了吴妈。

吴妈此人,当年给她发福利的事情赵君山还是有些印象的,她很会来事地福了福道:“赵少主吉祥!”

赵君山听说她是最后伺候过自己父母的人,也不敢怠慢,请上座,又问了些父母之前的事情,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梁云那婆娘的气啥的。实际上他父母自华山大战之后并没有多久就一股火去世了,当年兵荒马乱的,赵君山对于自己的作为祸及父母一直心有愧疚。

那吴妈便略说了说,抹了抹眼泪。

然,后来她话锋一拐,神秘道:“老身就想着能在死前见少主和白相公一面,有些话要同你们讲,不说的话我憋得慌。这事我谁也没跟说过。是关于你们那个娃。”

白渔川立刻不蛋腚了,道:“我家老二?!他……他怎么了?”

吴妈道:“当年我伺候在掌门老爷夫妇身边所以这件事情是知道的。白相公走之后掌门夫妇就带着那孩子,然,大战的时候华山被江湖八派联军给围了,掌门夫妇为了保住孙儿就给偷偷送到一户同样有新生儿的人家代养。后来梁云回来的时候就逼问那娃的下落,掌门夫妇誓死不说,然,被人出卖还是找出了那户人家里的孩子,就给从后山悬崖上给扔下去了……惨啊!”

白渔川一听两眼发直,赵君山立刻叫那吴妈不要再说了,小心拉着白渔川的手唤道:“师兄,师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后来还有小三,没什么的……”

良久,白渔川的眼睛里才渐渐有眼泪在积蓄,最后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下,哭道:“我那苦命的孩子……”

吴妈最后道:“我在赵家做了大半辈子,老爷太太最后对我也蛮好,我看他们就是因为那孩子的死才彻底觉得没了希望撒手走的,太太去世前对我说,她只恨那代养孩子的人家,明明发誓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的,然,那么轻易地就投靠梁云,那把孩子交出去。那黑了心肠的人家就是——现在华山的掌门康家!”说着有点层层渲染苦大仇深的啥啥的。

白渔川对于是谁并不关心,仍旧沉浸在丧子的场景中难以自拔。

赵君山道:“是他?!”扶手咔嚓被他捏得粉碎,他咬牙道,“我就猜到这厮做了亏心事!没想到竟然是杀子之仇!”

吴妈不怕事大道:“老爷太太当年十分信心康必得,要不也不会把小少爷交给他养,亏他这么多年来还好意思若无其事地过日子,还把自己的儿子推到掌门位置上,要我看他早就存了谋夺家产的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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