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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银瓶(16)+番外

毛二丫不知道啥姑娘不姑娘,然,他直觉自己又被欺负了,眼圈一红扑簌簌地哭,小王小侯见她又来就不再调戏,又抓耳挠腮,想四叔接下来咋教的,终于——BINGO!

“你别哭了,我会娶你的!嗯、嗯,现在还不行,我爷爷不让,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然后装作很成熟的样子给毛二丫抹了抹眼泪,叹气道,“我们都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我说话算数,你等着我!”

毛二丫乜着眼看他,道:“你娶我我有什么好处?”

小王小侯想了想一拍胸脯道:“我娶了你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你跟他提我!就说健康侯府的王广利是你大哥!”

毛二丫眼前一亮,再也不会被人欺负的诱惑太大了,小王小侯嘿嘿笑道:“那你让不让我娶?”

毛二丫拼命点点头,道:“我等你来娶我!大哥!”

从此,两个人手拉手做好盆有!

要说起来,毛老爷确是因为小王小侯而对这个二儿子稍稍注意起来,他发现健康侯府的少主在自己众多的子嗣中特特锺意小夷泰,还发生过为了二儿子揍大儿子的事情,古人云:看一个男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

看一个男人的底牌,要看他的好友;

看一个男人的性格,要看他写的字;

而看一个男人是否有品味,则是要看他的袜子。

因此上毛二已经有了底牌了。他虽年纪小,然,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渐渐地死心塌地跟王小侯混,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早几年,毛老爷对这个长得漂亮的二儿子并没有过多地期待,他和他的毛裤党们也不像是很懂事的孩子,就连他随王小侯千里走西口的壮举也不能让毛老爷从此刮目,并且听说他在那边也不光荣,瀬玖不肯用重用他的样子,故,想留在他家好过出门丢人丢命的,然,毛二不从,毛老爷也就懒怠管他。

谁承想,这回京之后的事情更加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家虽然没有侯府显赫,然,没想过要把儿子送进去做小;毛老爷的意思是要儿子勾结全国,不是勾搭权贵……而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二儿子本来亲情淡薄,现在更是三天两头不着家,住在侯府,幸亏毛老爷根基厚些,脸皮也厚些,否则的话真是让他一介老父无地自容!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这两年,他多次直白或委婉地向毛二表达过不让他做男妾的意思,然,很显然,父权在毛二这里不好使。

另一层也让毛老爷介怀,那就是毛二现在竟是他几个儿子里最出息的一个!

所以说世事难预料,毛二小时候那么妖刀的一个小崽,二十岁之后竟然出落成一个有些城府的人,虽然名声不太好,然,好歹是个正经办事的人,业务熟练,工作态度端正,按部就班,四十多岁坐上刑部侍郎也不是没有可能;再看看他大房的几个孩子,小时候看着乖,长大了都不怎么省心:大儿子唯一继承他的特点就是于女色上的孜孜以求,工作也不好好干,天天不去上班,最近更是迷上了一个叫“赛芙蓉”的;大女儿嫁给一个世家子弟,然,女婿脾气不好,三天两头打仗,两人离了婚,女儿回了娘家成了怨妇,生春悲秋打骂下人的;二女儿长的不美,脑子也不灵光,不能指望她嫁得太好了……看来看去还是这个二儿子略成些气候,他暗想若有机会还是要好好引导栽培这个儿子才好。

(注:节选自信天游)

第17章

毛老爷听说毛二回家小住养病,想这也是个机会,便过来探儿子的病。

毛老爷道:“大夫看过了吗?吃的什么药?”

毛二擤鼻水,道:“看过了,寻常方子,不碍事。”

毛老爷道:“小厮是哪个?过来。”

他官威很大,阿木连忙弯腰垂手地小跑过来,毛老爷道:“二爷小恙,你小心伺候。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通管家要。”

阿木连忙应了。等到他下去,毛老爷对儿子缓和了脸色,道:“我看你这个小厮手也不像个机灵的。”

毛二道:“人是笨手笨脚没错,不过正因为笨他才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做错了就打,打几次他也就知道了。”

毛老爷道:“总归是下人,如何能像自己家人一样上心。”

毛二无语。

毛老爷咳一声道:“前几年给你定下的那门亲事,人家女孩子还等着你。你觉得如何?”

毛二道:“我觉得不怎么样。爹,儿子当年就说过我大哥一日不大婚,我便打一日光棍。且这样吧。”

毛老爷道:“你同健康侯如此亲厚也是你俩的缘分,我本不想多言,然,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官也做了几年,懂的事情多了,也该为当下为未来多做考虑。”

毛二不耐烦道:“我怎么没想?我一直想着呢。哎呀爹,儿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知道。”

毛老爷道:“好,你知道就好,那么我问你——你这次病中王小侯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毛二张嘴就想反驳,然,他又把嘴闭上了,半晌,底气不足道:“兵部事务繁忙,他没空。”

毛老爷摸着胡子道:“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如此……”

毛夷泰任性发作道:“爹!你烦不烦啊!我不听!”

毛老爷叹气道:“好,我们不说这个,说回你的亲事。我也不是要你立刻就娶过门来,或者从此不同健康侯往来,然则,大公主明年就及笄了,不日大婚,你要是想在那之后办婚事,那么我们家这边也要早做打算。况且娶个女人过来多个贴心的人照顾你,这样你便是病了,跟前有个端茶送药,好过现在。”

毛二好歹把他爹盼走了,然,本来就幽怨的心情更加恶劣了,咬着被角发狠。

故,几天后王小侯派人来送信毛二趁着怨气没回。

就这么着将就着到了现在,他本就带着情绪,然,王小侯不明就里还当他好人一个,软话也不曾有一句,逼得毛二不得不对自己的爱情产生深刻的怀疑。他想,纵使我对不起全天下自问也对得起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算他的什么人?

这些话不是今天第一次想,然,却是最悲观的一次。最可气的还是那个周小吏,什么玩意儿!以为他看不出他的把戏!仗着自己年纪小牙尖嘴利撒娇卖乖的,早晚犯在他手上!

他剜了眼回到席间正给长官斟酒的周小吏,一腔怒火半腔泼到他身上,仇恨的种子从此埋下。

人心情不好喝酒就容易醉,毛二负气喝了两杯就觉得有点晕,加上伤风还没好利索,头开始疼起来,没奈何告假先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头重脚轻根底浅,一边走一遍骂道:“阿木你个死人!还不滚过来扶着爷!”阿木连忙垂头垂脑地过来伸出手臂相扶。

在那曲曲折折的游廊里晃晃荡荡地走,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腰将毛二抓住,毛二吓了一跳,阿木就要扑上去救主,然,被那人一喝就软下来,来人正是王小侯,拉着毛二就闪进旁边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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