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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断剑(40)+番外

又对毛裤二道:“去,为陛下敬一杯酒!”

毛裤二还要不服,王小侯脸色一沉,低声耳语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反了你了!你不去敬酒就回去吧!回京城去!我这小庙装不下大佛!”

毛裤二饮恨低头,倒了杯酒,又走到昌高王桌前,因番邦风俗是席地而坐,那桌案也低矮,毛裤二就跪拜在昌高王桌前,把酒一递,头一偏,一副很硬气的样子,也不说话。

王小侯心里暗骂道:“没用的东西!人家稍微调戏一句就不看对象不分场合地闹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然,昌高王似乎涵养还好,不以为忤,接过酒,还在毛裤二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啥,离得有点距离,王小侯听不见,然,毛裤二豁然起身,昌高王身边的近侍惊得纷纷按刀。然,昌高王没事人似的把那杯酒喝了下去,笑眯眯地看着毛裤二。

毛裤二想揍他,然,王小侯在身后喊他,“退下!”他想到自己要是不听话可能就会被撵走,心里又恨又不服,然,还是服了,瞪了昌高王一眼,便转身走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时散了席,王小侯和他的人就驻扎在皇宫外的兵营里,条件很好,连冲水厕所都有,官兵们心想真是意外的好差事啊。

王小侯进了营帐,将其他人送走,留下毛裤二就是一顿拍桌臭骂,“你既然做了我的人就要给我长脸!你以为这里是京师?容得你使性子想怎么来怎么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就是龙到这里也给我卧着是虎也给我趴着!何况我们是来搞慈善的是帮人的!你倒好人家开个玩笑你就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的!帮来帮去把人还得罪了你这是拆谁的台?!要谁好看?!”

毛裤二刚要张嘴分辨,王小侯就专制地喝道:“闭嘴!让你说话了吗?!”又继续骂。

毛裤二听得脸都白了,又要张嘴分辨,王小侯站起来骂:“还敢还嘴!”接着骂。

直骂到毛裤二摇摇欲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小侯见他又露出丫头相来,心里倒不落忍了,稍微软了口气道:“哭什么!人家也不过是看你长的美开你玩笑,你倒好……”

毛裤二哭得扑倒在地上,很惨的样子。

王小侯只得把他拉起来,给他胡乱擦了擦眼泪鼻涕啥的,叹气道:“你看你哭得跟个娘儿们似的,难怪被人家说。”

毛裤二抽抽搭搭道:“大哥……你欺负人……”

王小侯没好气地道:“谁是你大哥?我现在是你领导!领导不欺负你就得让你欺负住!”

毛裤二哽咽道:“那个昌高王不是好人……他……他趁我敬酒……悄悄问我……问我叫什么名字……”

王小侯啼笑皆非道:“那也值得你翻脸吗?看你跟要吃了人家似的。”

毛裤二呜咽道:“不是……他还……捏了我的手……后来还……还说……想要……要和我睡。”

王小侯正色道:“他真的这么说?”

毛裤二点头,很委屈地看着他,梨花带雨的。

王小侯负手走了几圈,道:“你去把百夫长都叫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毛裤二奋力点了点头,跑出去。

王小侯和几个百夫长秘密召开了个军事会议。

王小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觉得这个昌高王有点可疑。按说当此非常时期,他本应十分热切地希望友军即刻投入到工作当中去,至少应当立刻向他们介绍昌高的局势,剖析敌人啥的,然,此王非但不如此还对友军的高级将领实施了性骚扰。如果是和平时期,骚扰下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现在自身难保,却对来救他的人见色起意,实属反常。

几个百夫长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

只二虎听到这个消息振作了下,道:“将军,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这个昌高王真的有问题,那么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如同羊入虎口。敌人如果有心歼灭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比如在饮用水里下毒,或者夜半时分用迷香,防不胜防。”

几个将领听到也紧张起来。

王小侯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然,我们目前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确切的消息,涉及两国关系不能太过草率决定。”

二虎道:“如若不然,至少我军应当立刻撤离昌高城,在城外驻军。且从现在起,让兵士们不能吃此地食物喝此地水。”

王小侯沉吟道:“姑且如此。此外,二虎你去调查下昌高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虎得令而去,王小侯这边马上着手让刚卸下行李的安顿的士兵再次整装待发。

然,血雨腥风已经悄然开始……

第30章 二虎乔装探得惊天陷阱,王军大意中毒全军覆没

二虎没怎么做过情报工作,然,他工作能力很强,许多事情无师自通,何况以往出任务也要便宜行事,故,他仍旧很快就想到了方案。

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兵营,找一套行脚商旅的衣服遮头遮脸地穿上,然后再物色一家中原人开的丝绸铺子,买了几尺上好的缎子面,同老板套了半天交情。

老板在此经商多年,入乡随俗娶了四个当地人家的女人,可以说对此地熟悉得很,抱怨说这一阵子城中形势紧张,前两日还有兵丁上街搞戒严,闹得到现在还萧条。二虎对此恨关注,然,老板一介贫民实在也不知道啥高档的了,二虎便问了监狱所在,夹着那几尺缎子面走了。

若问二虎为何往监狱而去,那自然是因为监狱往往是政治消息最灵通所在,谁得势谁失势谁搞了啥事到那里一打听便知。

昌高城是个佛教重镇,里面街道宽敞,楼阁林立,更有那大小伽蓝千余座,宝相庄严,令人心生肃穆。然,那监狱正建在一座大伽蓝之下,乃是一座条件恶劣的半地下土牢,仿佛人间地狱。寻常是不能靠近的。

二虎观察了阵,心生一计。

他回到街上,买了一大坛酒和一车水,在昌高这样的半干旱地方,广场等人口稠密的地方常常有那卖水的小商贩。水在此处珍贵到足以成为一种商品。

二虎将那酒献给管事的牢头,并比比划划地表示自己是个信徒,曾在佛前许愿,如今各处行走积善修德还愿,愿将这一车水无偿地给囚犯们喝,用神佛的力量感化超度他们。

牢头也是个信徒——昌高城中大部分人都是佛教徒,便顺水推舟做了这好事,拎着酒在一旁边喝边监视。

囚徒们平时不能喝道足够的水,那宝贵的资源不是为他们准备的。二虎就拿了个牛皮口袋装满了水,走到那土牢边上,土牢有一半在底下,故而灰头土脸的囚徒们仰望着这个有水的男人,饥渴地伸出手张着嘴。二虎蹲下示意他们排队,一个个浇灌那干涸的喉咙。

然,在背对着牢头的地方,二虎每喂一个便小声地问:“会中原话吗?”

囚徒们听不懂以为他在用梵文祈祷,喝完便双手合什念一声佛号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