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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44)+番外

小山道:“不、没有……”

向日葵哼了声道:“得了得了,我都看见了,牢头昨天下午来找范爷出去说话,我还奇怪说的啥,晚上就知道的,保准是说让罩着你的事,要不然的话,你真以为范爷老虎啥的一说就是放过你了?我当初可是——呿!反正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嫩屁股他会不想?”

小山茫然了,他哪里有什么家里人来给他疏通,他家里人在几千里人之外的倭寇大牢里还不知死活捏,难道是他伯父家使银子了?——还是不大可能,据他对伯父一家的了解,伯母就不必说了,他伯父这个时候多半也是急着撇清和他们家的关系而不会出手相救的。他爷爷又年老力衰,即便想救他,怕也不会这么及时……真不知道是哪里搞错了,抑或是这个向日葵随口胡诌的。

然,小山反而沉默不语,不再争辩,若别人误会他有了某种势力庇佑,那么将错就错也没什么坏处。

向日葵仍旧眯着眼睛晒太阳道:“你专心点,抓到虱子就用两个大拇指盖捏死,听见了吗?——看你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还是个狠茬子,有几分手段。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下的牢啊?”

小山道:“我爹是西南地方太守,因为被倭寇俘虏了,落了个坏名声,我受了牵连。”

向日葵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狂赌烂嫖被撵出来了……也不对哈,要是那样你家里怎么会拿银子给你走动,我当初要是有你这福气,也就不是个向日葵了。”言下十分不平。

小山终于明白他为何昨晚那么热情组织人力奸污自己了,他是看不得有人比他干净了。

向日葵又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在保你,你既然进了这里就总有人照看不到的地方,不要以为就没人治得了你了,这个牢房里范爷老大我老二,你给我小心点听到没!”

小山知道他在这里的地位相当于土匪里的压寨夫人,确实有影响力,忙道:“听到了。葵爷的话我会听的。”说着手上稍微用力,捏死了一只虱子。

向日葵满意地快像猫一样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了,慵懒道:“不错,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蛮懂事理的。”

小山留心看,那些看守的差官对他也没有昨天那么差劲,再也没给他上枷锁,看他的眼神也只是打量的而非找茬恶意的,觉得事有蹊跷,然,仍无头绪。

下午的时候,他被提审了。

老头亲自来提人,将他送到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里,房门一关,只有天窗上投下一束阳光,里面飞舞浮动着很多的尘埃,在阳光的那一头,一个身着布衣的人背身而立,看不见面孔,看着并不像所说的审讯官员。

小山不敢贸然出生,规规矩矩地等着。

那人转过身来,慢慢走近了,阳光也能辐射到那张脸上了,只见一个容貌端整的三十余岁男子,一双眼睛里透着些莫名的光芒,微笑着看着小山。

这个人……这个人是……这个人小山压根就不认识嘛!

然,此人也察觉了小山的疑惑,自我介绍道:“蓝小山,幸会。本官乃户部侍郎,谢翠予。”

第33章

小山留心看,那些看守的差官对他也没有昨天那么差劲,再也没给他上枷锁,看他的眼神也只是打量的而非找茬恶意的,觉得事有蹊跷,然,仍无头绪。

下午的时候,他被提审了。

牢头亲自来提人,将他送到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里,房门一关,只有天窗上投下一束阳光,里面飞舞浮动着很多的尘埃,在阳光的那一头,一个身着布衣的人背身负手而立,看不见面孔,看着并不像所说的审讯官员。

小山不敢贸然出生,规规矩矩地等着。

那人转过身来,慢慢走近了,阳光也能辐射到那张脸上了,只见一个容貌端整的三十余岁男子,一双眼睛里透着些莫名的光芒,微笑着看着小山。

这个人……这个人是……这个人小山压根就不认识嘛!

然,此人也察觉了小山的疑惑,自我介绍道:“蓝小山,幸会,本官乃户部侍郎,谢翠予。”

蓝小山摊上的案子若是有人管理,那也是刑部、兵部、大理寺等部受理,户部乃管理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事,怎么会出人来管他这种十三不搭的事情?小山心里疑惑,对这个谢翠予的来历有些怀疑,然,并没有明确地说什么,只道:“见过谢大人。”

谢翠予走到离阳光很近的座位上撩袍坐下,又请小山也座,小山恳辞。

谢翠予也不坚持,道:“令尊蓝大人曾经在户部任侍郎一职,乃是本官的前任的前任,故,实为前辈。听闻蓝大人家中出事,他唯一的儿子在京中身陷囹圄,吾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前来是看在我与你父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探望,你不要同我客套。”

自来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小山没想到自己摊上官司第一个跑来帮助他的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后辈”……果真还是很可疑的。

小山道:“谢大人的高义,我们蓝家感激不尽。”

谢翠予又道:“久闻蓝公子才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人品不凡。可曾参加过科考?”

这话正问到小山的痛处,他家里这一出事,开春的科考算是泡汤了,他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走科举入仕的路了,然,他内心虽然激痛,面上仍旧沉静道:“不曾。”

谢翠予叹息道:“你这样的人才,不能出将入相位列三公光宗耀祖,可惜了。”言下不尽惋惜之意。

小山谦恭道:“学生并没有如此大的野心,安生立命而已。”

谢翠予点头,又道:“你父亲和你那位——柳叔吧,他们那边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听说的是兵部的几位大人对于令尊的主动投敌行为十分不满,串通外敌勒索朝廷的罪可大可小的。”他说话的时候指头轻敲着酸枝木的扶手,话头也是点到为止。

然,小山是何等聪明,对方说了这么多,意图已经十分清楚了,然,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有何利用价值,身为阶下囚的自己能为户部侍郎做什么。

然,小山同时也明白,无论对方要求自己做什么,他现在可选择的余地都并不大了。谢翠予说的对,他的父亲和柳叔生死未卜地在倭寇的贼船上,这也许是唯一能救他们的机会了。

小山郑重一揖,道:“请谢大人指教。”

谢翠予笑道:“蓝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指教谈不上,不过我确实也有法子让你们一家拜托罪名重获新生。而且也不要蓝公子你特别做些什么。”

这怎么可能?谢翠予若这么好心肠,那么这京兆尹大牢里的几百号人还不够他闲来超度的,小山道:“谢大人若真能帮我蓝家度过此劫,我蓝小山定当图报。”

谢翠予道:“不错,知恩图报,人品也是说得过去的。”

小山道:“只是不知道大人如何能救出我父,洗脱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