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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30)+番外

昭康摸着他的脑袋道:“若促成此等好事还要看缘分,倒不急,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比较好,殷殷你也帮我拿拿主意。”

匂王道:“何事?”

昭康道:“濑大将军家中那个独子,叫濑貔侯的吧,如今也要参军西去戍边。他们肯这样为朝廷出人,我自然是赞许的,只是不知道给他个什么职位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匂王眯眼道:“皮猴要离京?”

第23章

却说牛虎饼下了匂王的船,也没心思继续刚才那一摊,撇下一干文人骚客狐朋狗友忧心忡忡地回家去。

进了家门问下人他牛爹在哪,下人回道:“今天本来家里来了客,二老爷特地叫厨房加菜做了好吃的等少爷和大老爷回家吃饭,结果少爷您就不用说了,派去找的下人现在还在河边蹲着不敢回来。”

虎饼道:“许是走两岔了,我中途上另一艘船玩了——那我虎爹也没回来吗?”

下人道:“正是呢,大老爷派人回说有应酬,走不开什么的。于是二老爷很生气,正在客厅做皮肤护理消气。”

若是平日里,虎饼才不去触那个霉头,踮着脚溜回自己房里算了,然,今天听了匂王的一顿八卦,心里便有点放心不下。

想到他那个阿牛爹现在只能用做点面子工程的方式来维系夫夫关系,而他此刻却对即将面对的背弃毫不知情,虎饼也不免替他心酸。

进得厅堂,下人早已替他通报阿牛,虎饼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果真,那厅里风风火火走出一个身穿锦缎,脖子上带着拇指粗大金链子的人,指着虎饼道:“不孝的死孩子!翅膀硬了!心野了!家里饭不好吃的是不是?!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也叫不动吗?!你这死孩子,我今天要动家法!”

虎饼算是胆子大的,然,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连退数步,贴在墙上——他倒不是怕家法,他怕这个人。

却见此人身材穿着举止言谈确实是他阿牛爹——那暴发户一样的做派是骗不了人的——然,那张脸却面目全非,绿了吧唧一团,随着嘴巴的动作还直往下掉渣,犹如僵尸复活啥的,着实吓人。

虎饼惊魂未定,道:“爹,你、你这次又弄的啥面膜啊?之前不都是白色的吗?”

虎饼才想起来自己还敷着东西,忙敛容,摸摸道:“是深海藻泥啥的,据说效果不错,棒国和倭国的贡品,最近京里的贵妇圈很流行的。”

虎饼从墙上下来,点头道:“可是爹你这样子千万别让我虎爹给看见了,会有阴影的——说不定他就是这样才宁可在外面应酬也不回家吃饭的。”

说到回家吃放,虎饼才想起刚刚的家法来,一拍大腿,又张罗着要办了虎饼啥的。

正闹着,厅里却又走出一人,脸上也绿了吧唧黑不溜秋地一团模糊,虎饼不想他牛爹还约了姐妹淘啥的一起往脸上糊泥巴,超过心理预期,条件反射地又贴到墙上。

那人却惊喜道:“是虎饼咩?真的是虎饼咩?!都、都这么大了……”说着就有点哽咽的样子,脸上各种掉渣。

阿牛反而回神劝道:“可不就是那臭小子,你也不要激动了,等一会让他好好给你敬杯茶说会话——哎呀你瞅你多么地浪费!不是告诉你敷脸的时候不可以有情绪波动的嘛。哭啥的最破坏效果了。”

那人就忙不敢动了,小声道:“阿牛你不要打虎饼了,看给孩子吓得。”

阿牛道:“那好,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那不孝子一回!虎饼!还愣着干什么!二得跟你那死爹似的,还不过来叫人。”

虎饼只得又从墙上下来,打量起来客脖子以下的部分。只见他体态微胖,舔着个小肚,从手的皮肤看来倒还算上白净,穿着一身青布衣衫,领子部分白布滚边,扎着同色系的腰带——这身打扮可以肯定其身份并非京中富贵人家出身,倒像是哪里来的乡下亲戚啥的。

然,若说是亲戚,虎饼长这么大半个也见过——他俩爹都是孤儿,不称那玩意,也没听说过油乡下朋友啥的,那么到底是谁捏?

虎饼深深地踌躇着,要他叫人,他到底要加啥好?

他牛爹随即发话了,“这位伯伯你不认得了吗?你再想想你小时候他还养过你带过你的。”

虎饼更晕了,哪里有这样的伯伯啊?

来客忙给他解围道:“阿牛看你说的,我不过是带过他几天,那时候他还小呢,不记事呢,那时候才这么大。”他随手比划了一个比枕头大不了多少的长短。

阿牛又骂道:“不给力的死孩子!你五松伯伯白疼你了!”

虎饼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脸上糊泥巴的微胖之男子原来叫五松,忙拜了拜道:“虎饼给五松伯伯请安,请原谅小侄当日年幼无知今日未第一时间认出伯伯之过。”

五松忙上前拉着,道:“阿牛,你把虎饼带的很好,他多出息啊!”

阿牛于是有点自得地谦虚道:“孩子不听话,要是听话怕是还要更好哩!”

正说着要往厅里去继续唠嗑,下人来报,说大老爷回来了。

阿牛一听,也顾不得脸上的泥巴,撸胳膊挽袖子的说要教训教训那个“整天在外面华天就地的死鬼”,唬得五松连忙拉着道:“怨我都怨我,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不用特地叫他们回来吃饭,也不用惹一肚子气。”

阿牛看在他面子上也不好大闹,只得罢了,虎饼道:“爹,你快去洗把脸吧,这个样子让我虎爹见了影响你俩感情和生活质量。”

阿牛骂道:“用你教老子了!我若不做脸,把自己弄得白白净净的才影响感情和生活质量呢!”

虎饼嘀咕道:“那您就让我们看到结果就好了,不要拿过程出来吓人。”

正说着,那踩着微醺步伐晃进来的二虎徒然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两张泥巴面孔也唬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反射地用独臂去摸刀。

阿牛见了又是不依不饶,一头就往二虎身上撞去。

反正是又闹了一阵,方云收雨歇,二虎认了错,又惊喜地与五松相见,“这不是五松兄弟吗!你何时进京的!”

五松道:“二虎哥你真厉害,这样还能认出我,我自己照镜子都吓了一跳人不出自己了。是我康师兄进京来开会,我就跟着来玩几天。”

二虎豪放地大笑道:“好好好!一晃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阿牛他总念叨着你,他那个二荤铺还是你帮着给支起来的,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多住几天。”

五松道:“这个……我得和康师兄商量下。”

二虎哈哈仰天笑道:“五松你没变,还是师兄长师兄短的。”

五松于是也笑了,掉渣了,“我脚着二虎哥和阿牛你们也没变。就是虎饼变了不少。大小伙子了。”

几人欢欢喜喜地进厅里叙旧去了。

面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阿牛就携着五松去洗脸。

虎饼趁此机会连忙低声问二虎道:“爹,咋整的啊!出事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