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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88)+番外

人说哀大莫过心死;穷大莫过于心穷;风骚莫大于骚在骨头里。

肖桑想,他这副风骚的样子不知是几时修炼成的。记得当初初夜拍卖之后还一副僵硬生涩的样子,难不成他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命?

客人也是个新客,不知道肖桑,不知道时锦年——否则的话又怎会上赶着来惹这身骚?

他搂着时锦年绕过肖桑往外走。

肖桑摇头,他是不想得罪客人的,可是也不能放时锦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又大摇大摆地找了个男人出去。

正想着是不是叫保安出面解决下,救兵到了。

顾渭冲进来,看到时锦年和旁边的客人脸就黑下来。

时锦年说:“你来的不巧,我认识了个新朋友,正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顾渭说:“……好。”

那客人看到顾渭有几分犹豫地说:“我、我不玩三人行的。”

时锦年就还要施展点什么,客人已经被肖桑拉到一边,说给他介绍更好的少爷认识。

那客人就有几分不舍地看看时锦年。

时锦年知道今天好事不成,衔恨地瞪着肖桑,后者自然是不怕他的,殷勤地带着客人去包房。

顾渭说:“先跟我回去吧。”

时锦年说:“我不回。我想在这里玩,我在这里带的时间久了,像回家一样舒服。”

他知道如何说话能让顾渭难受。

顾渭说:“我们先回去再说。”

时锦年说:“回去干什么?我在你那无所事事,没有人,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不过是另一个吴韵棠,比他还无聊。”

满堂哗然,看客们纷纷猜这俩人的关系,真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看不清。

如果顾渭能对他动手自然早已经动硬的了,可是他不能,于是他只能像祈求一样劝时锦年,连哄带拉把人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出门,时锦年知道拗不过也不做无谓挣扎了,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只看了眼顾渭说:“姓顾的你不肯碰我,还不准我出来自己找男人找钱,你安的什么心?——还是你出国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废了?”

这个问题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比问过顾渭,可是顾渭并不肯接招,这次也如同往常一样没有男子气概地低声说:“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我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回去吧,回去我们慢慢说。”

时锦年说:“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贱人,我要钱,要男人陪,你不当猪狗我就找猪狗来陪我。这次你能拦下我,顶多下次我不来七月流火碰运气,到一个没有你眼线的地方。你总不能和吴韵棠一样关着我限制我的自由吧。”冷笑,走开。

顾渭默默跟在他身后,眼里看到的是朋友的背影,黄昏的光线黯淡,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略有几分消瘦的少年。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友谊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时锦年会变成这样?

第 61 章

晚上顾渭陪时锦年看了个电影,又陪他看了电视,又陪他玩了会游戏,最后顾渭困得不行了。

“不早了,睡吧。”

时锦年说:“好。”

顾渭欲言又止,时锦年就去洗澡。

顾渭在浴室门口徘徊,直到时锦年从里面湿漉漉赤裸裸地打开磨砂门,笑说:“你想一起?”

顾渭说:“不是……我去客房的浴室。”

他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正赶上时锦年也洗好,只在腰间裹了个浴巾,赤裸着上身,肌肤的纹理、腰部的线条、发梢的泫然欲滴的水珠什么的,一个都没少,活色生香。

顾渭尽量不去看自己的朋友,用平静的语言说刚刚想了半天的话,“今晚不要一起睡了吧。”

时锦年一边还在擦头发,一边随意地说:“为什么?”

顾渭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时锦年靠过去仔细看他的脸,顾渭就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然而如果退开太远又怕对方敏感,觉得是在嫌弃他,就这么忍着。

时锦年笑说:“是有黑眼圈了。”又冷下语气,“想要和我睡的人多的是,你以为我稀罕你!”

说完就自顾自去了主卧,鹊巢鸠占的架势。

顾渭丝毫不敢懈怠地走向客卧,祈祷今晚可以独自一人安眠。

然而心里难免还是在意的,躺下了反而睡意全无,耳朵突然敏感地捕捉到外面的细微声音。他一跃而起,下床开门去看。正看到穿戴整齐的时锦年踮着脚向外溜去。

“你去哪?”他大声质问。

时锦年哆嗦一下,不过随即停止了身板,回过头来,“我睡不着又不想打扰你明天上班,自己出去找乐子不成么?”

顾渭知道他出去找的乐子是什么,反正是脱不了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甚至或者是知名的男人。

他大步过去一把拉住时锦年的手腕,咬牙说:“……好!我陪你睡总可以了吧。”

时锦年说:“谁稀罕你陪!我白天早就睡够了,晚上不想睡。”

顾渭说:“你这样的生活习惯要改。”

时锦年冷哼,“用不着改,挺好的。反正我也不用上班。”

顾渭好声好气地说:“只是暂时的,等你身体养好了,就去找个事做。现在总要把生物钟改过来,该睡的时候睡,该醒的时候醒。”好说歹说,把人留下来,又脱了衣服上床。

不过这次他是不敢提什么分床了,仍旧乖乖回主卧去看着人。

上床之后时锦年冷冰冰地背对着他,留一个光溜溜的背脊。

顾渭想:“……如果真是这么冷淡的话就好了……那就不要裸睡吧。”

他熄了灯之后钻进被窝,祈祷时锦年也有点困意,然后放过他一个晚上。

过了好半天时锦年都没有动静,睡衣再次钻进顾渭的脑子,他想,也许自己的祈祷受到了眷顾。意识一点点地沉入睡眠的沙……

床稍微晃了下,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

顾渭装做深睡的样子,不为所动。然而好景不长,一只灵活的手开始在他身上蜿蜒攀行,最终流连在丛林里。

那只手是如此富于技巧,顾渭的的呼吸开始紊乱,装睡是不成了。

他捉住那只煽风点火的手,给拿开,叹气,“我说睡觉就是睡觉的意思,不能做别的。”

时锦年笑说:“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能睡着么?”

顾渭低头看看自己的兄弟,“不用管他自己就消停了。”只是它也不能再经得起折腾。

时锦年也看着他那处,笑,“都这样了你还能睡我真是佩服你——还是说你嫌我脏?”

顾渭坐起身来抱着头,“祖宗!你别折腾了行不?!你知道我不是嫌你!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信?!”

时锦年说:“不嫌就不嫌,你急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顾渭快被他折磨得精神衰弱了,他发现把时锦年接回来跟自己住以来,自己的耐心似乎源源不断地增长。也就是只崩溃了这么一下,他很快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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