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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59)+番外

Emma其实早有打算要隐退,趁这个机会还可以拿到一笔解聘金,所以正中下怀。

在抱着纸箱离开她奋斗了几年的职场那天,她回首七月流火,只见那几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下发着豪华的光,不禁感慨——

“再见七月流火!虽然我离开了,但是我知道,属于你的鬼故事已经被我流传下去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那个告诉她这个故事并且也被辞退的前辈的喟叹犹在耳畔,“虽然肖桑不让我们讲这一套,可是他其实不懂,鬼故事正是企业文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啊。”

肖桑捏着眉间有点发愁,每隔一两年总要处理一下关于那个房间的传言,虽然事到如今知道实情的旧人都已不在七月流火,可是暗地里的流言却越发离谱了。只能希望这些流言不要传到吴爷的耳朵里,否则的话说不定真要闹出人命。

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吴爷如期驾临七月流火了。

前面的店面仍旧正常营业,看不出异常,只是VIP订购业务暂停服务。

时锦年今天难得清闲,无所事事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靠着门看外面有哪个大人物造访。走廊里也空荡荡的无人,只有每层巡场的保安目不斜视地守在电梯旁。

时锦年知道VIP大客户楼层的保安人员都是交叉供职的——派同性恋负责小姐的楼层,异性恋去巡少爷们的场,为的是防止他们吃窝边草。

可是时锦年发现那个保安小哥虽然貌似忠良,不过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扫过他段睡衣下光着的大腿,与其说那是嫌恶还不如说是别的意思。

为了检测小哥的性能,时锦年用了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他回到房间,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个传动的蛋卷托壳屎坨坨型冰激凌,回到门口,仍旧靠着门,一下一下舔着吃起来。

保安小哥立刻眼神粘上了他的嘴巴舌头,直勾勾地看,不停地偷偷咽口水什么的。

“无聊,又是个双的。”时锦年暗想,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昏天暗地地睡上一觉。

这时候电梯上的数字开始变动,层层向上,他不禁抱着点好奇的心情盯着看,猜测会在哪层停,会不会到这层来,来的又是谁。

结果那红色的数字逐层向上,接近了,又过去了,一直到最高层方才停下。

“从来没见过有人上过最高层,看来是很显贵的客人么……算了,还是回去睡觉。”时锦年想,随后把剩下的冰激凌丢在门口,转身回去。

他不担心自己搞坏环境,没准他一关门,那个保安就会偷偷地捡他剩下的吃——前一个被调职的人就是这么下贱。

吴爷的排场十分低调,循着七月流火特意为不愿公开身份的客人开辟的特殊通道进入店里,并且直升进入最高层。

随性的人员也不多,肖桑倒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上来,只是到了那房间的门口再往前就不是他能进入的领域了。

吴爷在那门口站了一站,叹息:“这又是一年了……好像就是昨天。”

肖桑附和说:“是啊,日子过的快。”

吴爷摆手,“我知道你工作忙,这店里人事繁杂,需要你照应的地方多,去吧,不必守在这里。”

肖桑知道吴爷不是客套,是真的不需要他在这里,于是只说:“您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派人传达即可。”然后依言退下。

他上了电梯,门关的时候,看到吴爷推开那扇一年开启一次的大门走进黝黑的暗处。

第41章 到处都是不省心的人

肖桑的电梯到了某层之后便停下,有人叫梯。

他有点意外,因为今天这几层楼歇业,鲜有人走动,不知这个时候谁会乘坐电梯。

门开了,外面并非客人,而是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恰巧看到他之后愣了下,不过露出一副总算找到你的表情,说:“领导,我有情况对你反映。”

肖桑想保安部的人对他反映情况多半是关于这层楼里工作的鸭子又不听话了,于是走下电梯看个端倪。

小保安就如此这般地对肖桑说了些话,又对某个门牌指点了下,眼神里有鄙视和愤怒。肖桑听后摇头叹息,安慰了他一番,让他坚守岗位不要有所动摇什么的。然后他走向那个房间,敲了敲门。

自然没有人应门。

肖桑就打开旁边的电子锁,输入了几个号码,门自动就啪地开了——掌握手下每个暗娼房间进出的钥匙是丫头的特权之一。

房间里光线黯淡,大床上霍地坐起一个人,看到他,并没打算下床,反而又软倒下,懒洋洋地说:“肖桑不去招呼大客户来我这干什么……有事快说,没事赶紧走人,本少爷困了要睡觉。”

肖桑摇头说:“时少,现在不比从前了,你做生意的多少也老实些吧,给别人省省心就当帮自己了”

时锦年在床上侧身支颐半卧,笑嘻嘻的,“我哪里给你找麻烦了?我多能干,小姐每个月还有几天不方便的日子,我特么的要不是借了大人物的光现在还在床上滚着给你们赚钱呢。我哪就麻烦了?”

肖桑说:“你的问题就是太能干了——这个月这层楼已经换了两个保安了,你知道为什么。”

时锦年说:“关我什么事,是你们管理层疏忽,派双的来看鸭子的场子,不就像是排黄鼠狼看鸡,怪谁嗯?”语气嘲讽的。

肖桑说:“时少你好歹也顾及下自己的身价,如果被客人知道了你不花钱白给保安提供服务,那些花大价钱来捧你场的大客户心里怎么想?再说不能和马夫有瓜葛是店规,你这是违规操作。”

时锦年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又仰面躺下,“我乐意,违规就违规,你把我抓去关起来好了。”

肖桑颇感头痛,他经手过不少刺头,可是像时锦年这种不服管教的还罕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偏偏他这股子打压不下的傲娇劲对某些贱根性的客人颇有吸引力,故而时锦年生意不断,吸金能力上流。

肖桑捏着眉间说:“以前的那两个保安的事就不说了,也怪他们定力。可是现在门外那孩子是个老实人,你别欺负人家。”

时锦年不屑地冷哼,“笑话!老实人?老实人会看着人家咽口水?真是太老实了。”

肖桑忍不住大声训斥他:“你少在那里得瑟臭美了!人家孩子刚跟我告状了,说你故意在门口吃冰激凌馋他!吃不了还故意丢在地上眼气他!”

时锦年难以置信地从床上坐起来,“呃……馋的?不、不是……他那个眼神……”

肖桑抬手阻止他,“他没你想的那么多想法,你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风华绝代,给自己省点力气吧!”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气,“我说时少你为什么就学不乖呢?非要给自己找个什么东西上瘾不可么?好容易戒掉毒瘾,现在改成性瘾……糟蹋自己就那么让你上瘾?”

时锦年暴怒,向他砸东西,让他滚。

肖桑离开前郑重警告他:“如果你再惹是生非,那么以后你连这个门都没必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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