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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凰男遇上孔雀男(117)+番外

宗玉衡忍不住说:“现在连合同都没签,只是口头协议,你不怕我坑下你的钱。”

冯涛很理智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宗玉衡下了决心说:“关于房款,我也是问过了市价的,就当是一百八十万,一半的话你还是只给我九十万就好。”

冯涛说:“话虽这样说,不过这房子当初也是老宗总赠予你我的,我没出过一分钱,现在你家里这个状况,就当是我还一还当年老宗总的知遇之恩。”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宗玉衡的傲娇之气就完全被激发出来,他很有风骨地说:“我爸爸从来没说过要把房子要回来的话,他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恩仇,之前已经彼此清清楚楚,现在也没必要公私不分。该是我的我会拿,不过除此之外我不会贪图。所以你就只给我九十万就好。多一分我也不会要的。”

冯涛沉吟了下,“一百五十万你觉得多的话,那么好吧,凑个整一百万。”

宗玉衡只是冷冷地说:“既然你了解我的脾气就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你是无法改变的。九十万,公平买卖,各不相欠。”

冯涛自知多说无益也就不再坚持,只说:“那好,我们约个时间去产权交易所办理一下,你记得要带相关的证明和房产证。”

宗玉衡说:“为什么是我带?房证又不在我手里。”

冯涛说;“……是在你手里的,我从你那里搬走的时候没带走……在你卧室床头抽屉的文件袋里——你没有当垃圾丢掉吧?”

宗玉衡微微有点别扭,“我找找看。”

挂断电话之后冯涛摇摇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宗玉衡。如果只是听两人言语的态度上来看,他们之间的地位关系和从前并没什么不同,他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仍旧对他客客气气甚至忍让,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宗玉衡那样的人到了今天仍旧活得像个少爷。明明穷得快卖血了却仍旧能够轻松地舍弃别人送进嘴里的六十万。

那是六十万,不是六十块。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银行存折里的数目也没有这么多。

可是这个已经因为钱而吃了些苦头,并且马上要因为钱吃更大苦头的人却在这里玩老一套的“视金钱如粪土”。

——也许只是出于惯性的作用,两个人都是。

只不过,这惯性能维持多久呢?

他倒是想看看。

这个时间了,冯涛还没有感觉到睡意,而夜似乎还很长,刚刚心里还像长了草一寂寞疯长,现在却像那草被拔除之后的荒芜滩涂,总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否则的话今晚就该吃安眠药了。

于是冯涛决定做点什么,他走出办公室,下楼,开车,到了一栋公寓楼下面,抬头看了看,才拨了个电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一个有着浓重睡意的女人在那头带点不满地说:“喂?”

冯涛说:“是我。”

那女人嘟囔说:“这么晚了……”

冯涛说:“我在你家楼下,马上要上去,你准备下。”然后就挂断,下车。

等他不紧不慢地乘电梯上了二十一楼,敲响一扇房门的时候,这时间刚刚好够一个成年男性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后匆忙从防火通道跑下楼——当然,冯涛只是留出了这么个时间,而并不是说他心里认定一定有这么个人,一切皆以假设为前提。他并不怎么关心,也没想过要确认这样一个假设是否成立。

门开了,一个年轻穿着性感睡衣脸上妆容艳俗的女子打着哈欠迎接他。

冯涛进门之后就是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说:“抱歉我来得匆忙,因为时间很难确定,所以没办法提前通知你。”

那女的挥了下手,还是一脸倦意的,“算了,反正你一个月也来不上两次——要洗澡吗?”

冯涛想了想,“这个不忙,做完之后再洗也行。”

女人就发挥了下职业道德,强撑起眼皮对他意思着勾引地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敷衍得让人提不起精神还是什么的,冯涛并没有感觉血脉贲张啥的,他自顾自地跳上床钻进被子里,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女人可以直接来,一边说:“过两天我回家看父母的时候你再陪我去一趟,既然对他们说是在和你处朋友,时不时的还是要带你回去露一面。”

女人也上了床,开始殷勤服务,“是,冯哥,我听你的。不过要提醒你按咱之前说好的,特殊服务另算钱哟。”

冯涛就拍拍她的头,以示肯定。然后任由那颗头颅在他身上忙活,一点点向下移去,他慢慢闭上眼睛,精力集中在下面,默默地酝酿感觉。

这时候的男人是需要一点幻想的,然而冯涛的幻想总是不得法,对方不仅面目模糊,甚至连性别啥的也模糊,几次之后反而使场面有点尴尬。所以他总结经验之后这个时候反而不大想那个了,而是漫无边际的,比如工作上的规划,明天的日程,又或者他偶尔也感慨伺候人和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大概有了钱的意义就在于,可以如此这般借口自己的腰不好而心安理得地闭着眼捕捉那一丝丝似有若无的快感。

在房产交易所办完所办理手续之前,冯涛先和宗玉衡一起确认了银行账户上的钱已经到账。然后俩人顺利地把手续给办完了。

出了房产交易所,即将分道扬镳前冯涛说:“宗总今后有什么打算?计划怎么花掉这笔钱?”

宗玉衡又竖起身上的刺,说:“这个跟你没有关系!”

冯涛说:“确实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出于好心……之前跟着你的时候也是每到重大决策的时候我也会给你合理的建议,基本上我说的话没有落空吧?”

宗玉衡斜着眼看他,“不要说的好像我的公司就靠你一个人一样!”不过确实,自从他和冯涛分手之后,他彻底一个人面对生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还接连几次做了错误的决策。其他的下属虽然也给出意见,不过一被质疑就底气不足不敢坚持。

冯涛谦虚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宗总当年也是白手起家的,我在这方面很尊重你。”

只有冯涛和蔬菜宗济源知道“白手起家”是什么意思。虽然当时宗玉衡表面上看起来是没用宗家的一分钱,跑去和冯涛在出租屋里挤,可是冯涛得了他爸爸的指令,早就做好了一切的策应和安排。最开始一两个月的生活看似简陋,吃泡菜,住硬板床,也都是为了照顾宗玉衡追求的入戏感而故意为之。

然后他们很快就把公司给支起来了,又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第一单大买卖,之后就顺风顺水,一路赚钱下去,宗玉衡每天做的大概就是听听报告,签签字,骂骂人——虽然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确实还算认真。

这就是宗玉衡的创业故事。那公司与其说是宗玉衡的心血和智慧,还不如说是宗济源送给儿子的大礼物,他大概误会那就是“白手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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