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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87)+番外

他跟在彦清后面晃晃悠悠的,彦清也不怎么理他,或者说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径自叠着衣服。安迪忍不住了,笑呵呵地说:“彦叔,晚上吃什么啊?”

彦清说:“……还没想。”

安迪说:“彦叔我想吃饺子,白菜肉馅的。”

彦清说:“唔……一会去超市买点馅。”

安迪说:“彦叔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彦清说,“没有,我很好。”

安迪笑嘻嘻说:“彦叔你是不是担心我爸和我妈跑了呀?”

彦清露出他最近常用的那种“惨笑”说:“不担心。”

安迪说:“你是不用担心。我爸对我妈没那个意思,他们早就完结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彦清的笑容都钝了,没啥说的。

安迪小心地说:“等我和我妈走了,你就能开心点了吧?”

彦清说:“嗯……我去超市买饺子馅。”

安迪有点沮丧,他觉得可能因为自己是个小孩,说话不够艺术,不知道安慰人的技巧,所以彦叔才会这样一点也没有被感动,他是无计可施了。好在他少年心性只苦恼的一阵子就不放在心上了。万里之外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呢。

景海鸥仍旧保持着对事态的关注度,对陈建林的做法和说法不无赞赏,“这才是个爷们,哪像某人,就爱翻小肠,揪住八百年前的破事能吵上半天。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BLABLA……”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他店里的吧台后,彦清想到问他一句和晋波的官司怎样了,可是又觉得问起来没有意义,他也不是真的感兴趣,就算了。

彦清其实也发现自己的变化了,行动迟缓、对什么都兴趣缺缺、时常发呆,常常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刚刚又在想什么,脑子浑浑噩噩,就是偶尔思考的时候也觉得像躺在河底看上面流光掠影,一切虚飘飘的,这让他身心疲惫,“大概我是真的病了。”他想。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怎么能再次得那个病?

十几岁时因为抑郁症他差点失去生命,劫后余生他却得了一个更加严峻的后遗症——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是从那个时候起对陈建林产生依赖,他缺失了的对父母的亲情和孺慕都悄悄映射这个唯一的朋友身上,过度的移情以致产生了变态扭曲的欲望和感情,不知不觉深入骨髓,于是辗转反侧,于是寤寐求之,结果害人害己,不单自己痛苦,更重要的是葬送了陈建立的半生幸福。

自己这种自私冷漠卑鄙的人渣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彦清冷冷地想,自生自灭就好了。

因为那段往事,这个时候他不能去治病,那样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病,如果有病……陈建林那么善良的人就更加没有理由离开他了。他不能两次用同样的病缠上陈建林,难道这次要毁了他下半生才算完吗?那样他就更不是个人了。

他觉得陈建林还不离开他只是出于道义上的同情怜悯,是义不容情。过了这个阶段,陈建林如果看到自己没事,一个人也能好好地活下去的话,就会放心地放手了。到时候路归路桥归桥,他和丽莎、安迪一家三口团圆也好,找到别的真爱也好,自己也才能彻底放下……多好啊……在那之前他是不能得那个病的!

景海鸥呼唤他:“喂!发生么呆啊!”他整个脸凑到彦清面前凝视,“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你一天天到底在想个啥啊?”

彦清眼睛转了转,说:“海鸥,你做一下我男朋友吧。”

景海鸥的眼珠都快掉下去了,“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啥啊?……是想刺激陈建林吗?……也不是不可以刺激,我以前也用过这个招数……不过这个时候你们刚经历那么多事,也太刺激点了吧?何况你跟我?”他比划了下,“你觉得他会信么?”

彦清缓缓点头,“说的也是……”

景海鸥一边调制柠檬薄荷冰水,一边摇头咋舌,“亏你想的出这么馊的主意,我说你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吧?你不像我,作惯了的,偶尔规规矩矩的也还招人猜忌,你不行。何况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这并不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有后患……”

彦清突然又说:“那么你之前提过的给我找个一夜情对象的话还算数吧。”

第47章

景海鸥手里的水泼洒出去,溅了一些在他衬衣上,“Fuck!”他忙拿纸巾擦干。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聊一夜情?”景海鸥抬头就看见他的律师王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旁边风度翩翩地等人注意。

“王公子,这个话题不适合你,你不在那种人。”景海鸥对王磊多少还客气些,语气多了点委婉少了份辛辣,他不想得罪他。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如果我恰巧是那种人呢?”

景海鸥笑说:“那只能说明咱们之间有代沟了,三年一个代沟,这是千沟万壑了。你呀,别和我们这些叔字辈的参合一起了,不好玩。”

彦清认真地说:“小王,你是说有兴趣一夜情吗?”

王磊摸摸下巴,笑说:“那要看对象是谁。”

景海鸥来不及打岔,彦清就说:“我怎么样?”

王磊是喜欢没事调戏下大叔,没想到今天遇到刺透了,这样直白的话令他有点小尴尬,好在王公子见多识广,立刻做出点小遗憾的表情,摊手,“那真是不凑巧,我今天带了人来的。过来这里是跟你们打个招呼。”他略一示意那边的一个座位,景海鸥看过去才,看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竟是傅南生。

景海鸥随即敛容,抬眼笑吟吟地说:“王大律师我果真没错看你。”

王磊松了松领带,一副雅痞的模样,“哪里,刚刚你还说我们之间存在代沟那种东西,也许你未必理解我的想法。”

景海鸥暗自嘀咕:“我管你TMD怎么想,只要你能撬动晋波的墙角,让那家伙难看就好了。”

然而面上他笑得越发好看,“今晚你的酒我请,希望你和小傅律师在这里玩的愉快。”

王磊离开前不忘照顾下从刚刚被他拒绝而发呆的彦清,“彦先生,抱歉今天不能和你促膝长谈,改日若有机会再做打算。”

彦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会,突然站起来要走过去的样子。景海鸥忙给叫住,“哎哎,干嘛去?”

彦清很实在地说:“他说改日,我想问问他具体哪天方便。”

景海鸥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彦清又要过去问个究竟,景海鸥忙拉住说,“拉倒吧你,人家那孩子是跟你客气,开玩笑的!他要什么人没有啊,你……他对你没兴趣啦……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开玩笑的?”彦清想了想,就相信了,坐回去,喝了一口他面前的柠檬薄荷水,自言自语:“他说等我找到新男朋友就分手的。”

景海鸥有一半心思偷在前男友的绯闻男友私会前男友的场面上,没听清他嘀咕什么,还顺着刚才他非要“出轨”的思路,挖苦说:“你也真行,说要红杏出墙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了,就是抓猪也没有这样手到擒来吧,与其这样抓个人过来睡还不如去找鸭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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