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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76)+番外

彦清摇摇头,手里团着咖啡,贪恋那一点温度,“飞机随时都会来的,这时候回去不妥,我们在这里坐坐就好。”

他们就这样等下去,等到飞机到了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满大厅心急如焚的人。

丽莎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大陆气候的干燥和寒冷,不过因为这一季F国也在闹千年极寒,她走之前机场因为大雪的关系已经关闭了一阵子,所以她多少在心里上不觉得怎样不适应。何况同即将见到儿子和儿子父亲的喜悦比起来这些小小的不适并不算什么。

在出关的人群里丽莎十分出挑,不仅仅是因为她栗色的头发深绿的眼睛夹在黑发黄肤的人里显眼,更因为她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穿羽绒服或者裘皮大衣的人,只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宽厚的围巾,黑超眼镜,身材高挑秀丽。

陈安迪跳着叫:“maman!”这个词是丽莎亲口教他的,一遍一遍的,他说的地道。

他穿过人群去迎接他妈妈,丽莎张开怀抱,“安迪,我的儿子!”

彦清抑制不住地发抖。

陈建林拦住他的肩膀,站在他身边。

丽莎和陈安迪头碰头地亲热了一会,才相拥着向这边走来。

“你好,Heri,你好,Yves。”她大方地伸出手和他们握手招呼,可是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彦清身上,“Yves,好久不见了。”

彦清当然是听得懂法语的,不过很久没说了,他稍微有点磕巴地说,“好久不见。”

丽莎有意地放慢了语速,“听说你现在是个不错的面包师傅,有机会可以到你的店里品尝你的手艺吗?”

“是我的荣幸,女士。”

陈建林说:“你当然有机会,他手艺不错,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送你到酒店。”

一行人向外走,陈建林偷偷对彦清耳语说:“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嘛?做的不错。就当是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偶尔路过一下打打酱油。”

彦清仍旧十分不安。

陈建林去取车的时候,剩下的三人就在原地等,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彦清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实指望陈安迪能和他母亲再亲热地交谈几句。

“Yves,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丽莎却主动和他聊起来。

彦清略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我很好。”

丽莎说:“你瘦了,也老了,不过看上去还是那个跟在Heri身后的那个男人,只有这一点没变。”

彦清笑得勉强,慢吞吞地说,“女士,你却还是那么有魅力。”

丽莎呵呵笑了出来,比及年轻的时候多了份成熟女性的自信和爽朗,她侧头问站在旁边的儿子,“安迪觉得妈妈有魅力吗?”

安迪说:“很漂亮,女士。”

母子俩感情看上去很不错,陈建林的车缓缓开过来最终停下,丽莎打开车门,在上车前冲彦清眨眨眼,“希望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彦清愣在当地,一瞬间像被击中了一般。

陈建林按了按喇叭,彦清缓缓爬进副驾驶位置。

“怎么了?”陈建林看了看他,又怀疑地瞄了瞄坐在后面的母子俩,“你们在聊什么?”

丽莎微笑,“我是说,你真幸运,Yves为你做的一切让人感动。”

陈建林略有点不自在,“你了解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此我也十分感激。”

丽莎耸耸肩,“我当然了解。”

车子滑动,开出机场。

回去的路上轮到丽莎感慨,“这样子又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我们三个——可是你看,安迪都已经这么大了。”她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彦清一径沉默。

送丽莎到酒店后三人又往回走,陈安迪早前等人的时候躺在车里睡过了,现在人精神得很,一改往日哥特系胖少年的范儿,把圆润的脑袋凑在前排座位之间,问东问西。小孩子么,总是对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以及衍生问题比较感兴趣。

“爸,彦叔,你们和妈妈一直都是好朋友么?妈妈刚刚是不是说这个意思来着?我有点没听全。”他有点遗憾自己的F语有待精进。

陈建林没好气地喝骂,“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陈安迪就避重就轻,又问,“彦叔,是吧?”

彦清强笑了下,“是的。”

陈建林说:“是的什么!死孩子没个眼力见,没看你彦叔累了。后面老实呆着去。”

彦清说:“没什么,孩子想知道也是正常的。再说迟早也会知道的。”转而对陈安迪耐心说,“你爸爸当年在F国的时候认识你妈妈的时候……”

陈建林一边抢过话头说,“我和你彦叔可是发小,从小就是铁哥们,和你妈是后来的插曲,你是赠品。你小子命好,遇到我和你彦叔这样的家长,特别是你彦叔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他絮絮叨叨的。

陈安迪叹了口气,坐回自己座位上,来了句:“爸,虽然都是男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当年还真是够花的——你现在这样算是改邪归正了吧?”

把陈建林气得车一哆嗦,“你算哪门子男人?!懂个屁!”

陈安迪不服气,“我怎么不懂?女同学堕胎男同学被那个我都赶上了,我有什么不懂的!”

陈建林说:“我、我现在真想回头找你妈问问,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这么不落空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个虎了吧唧的儿子!你说你随谁了呢?那些事光彩么?好听么?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吹牛!不臊得慌么?……”他骂得虎虎生威的时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彦清突然低声说:“把车靠边停衣下。”

陈建林立刻依言,“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车一停彦清就冲下车,扶在路边的树旁呕起来。

陈建林忙下车看,给他拍背,彦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有点晕车。”

他只是干呕,大概因为数小时未进食,胃里没有什么。

陈安迪也下了车,这次又了点眼力见,手里拿了瓶水,递过来,还没等暖到人心,就轻飘飘来了句:“不会是……有了吧?”

彦清来一口水噗了出来,咳嗽连连。

陈安迪见风声不对立刻撤退到车上,远远说:“我开玩笑的,俩男的怎么能怀上孩子呢?我懂的。”

陈建林一边骂陈安迪一边给彦清顺气。

彦清匀过气摆手说:“没事——安迪今天真开心,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简直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俩人心里都暗暗说:看来他妈妈来他真的很高兴。

可是这话谁也没说出口。

丽莎既然来这里表明是来接儿子的,接下来的几天陈安迪有空就往她那里跑,母子俩计划去滑雪,陈建林驱车带他们去。

丽莎提议不如四个人一起,可是彦清自机场一面之后就更加吱吱扭扭,是万分地不想和去,陈建林不忍心逼他,怕他受刺激病情再严重,再三衡量还是自己带着丽莎和安迪去了雪场。

陈建林途中数次趁娘俩不在的时候打电话给彦清,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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