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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118)+番外

他们偶尔也停下来向当地人打听前方的局势,据说在首都发生了规模不小的冲突,政府受到了冲击,地方派系之间似乎也有零星交火,是否到全面开展的地步还未可知。

而彦清失踪前所在的湖区地处偏僻,又是重点军事区域,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没流传出来,连消息灵通的记者也不得而知,要想一探究竟就只能自己去看。

景海鸥也有点犹豫是否要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钻进黑洞里去救人,万一救不到人怎么办?万一连他也搭上去怎么办?他本能地想到这些,同时也有点能理解陈建林的不放心了,这个时候只有存在那个关系的人才会义无反顾地栽进去吧。

不管怎么犹豫,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尽力去寻找彦清的,他可不想再余生里怀抱着对朋友的愧疚度过,再说他对自己的运气有信心,他才不会挂在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

而此时在国内,彦家人也正高度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每天守着电视机看新闻。

彦家和陈家的老人之前联系上之后,为了各自的好处竟相处得十分融洽。陈母是为陈建林铺路,尽心尽力地逢迎彦家,就差叫亲家,彦予结婚还封了个大红包过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老师是一直替觉得彦清是个隐忧,将来生活没个着落的,说起来还是一家人,不能推在门外让人看笑话,现在陈家肯主动是好,她乐得接下这橄榄枝,何况还有现成的好处,哪有不受的理。

于是当陈家宴请彦蕴城夫妇,并提出两家联手促成陈建林和彦清的复合一事,双方是一拍即合。彦家也答应催促彦清早日回来。

给彦清打过那个爱心电话之后李老师喜滋滋地对彦蕴城说:“这下好了,你大儿子的终身也有了着落了。我看哪,他回来在这也住不久,没准一天都不待就回小陈那去了。”

彦蕴城喝了口茶,说:“回什么小陈那儿!又不是没自己家,这是彦清的家,他回来就住这。”

李老师就有点不乐意了,“怎么着刚才那话你还真当真啊?不就是场面话么!说是一家人,可是这么多年中间这么多事……你现在又不恨了?他可是拿着你前妻遗产呢。”

彦蕴城冷哼道:“用不着你说!不管他拿了谁的遗产……就算拿了萨达姆的遗产,他也是我儿子,这里总是他的家。”

李老师本想和他掰扯掰扯,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跟还没砍柴就为卖柴钱咋花打仗一样了么,现在和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吵也没用,反正等彦清回来事情怎样进展他们俩谁说了也不算,她就软了口气说:“嗬哟老头子,真是父子情深啊,果真有血缘关系就不一样啊。”

其实人一老,越来越清晰地看到生命的尽头,就很容易把心思放在作为生命延续的子女身上,一放在子女身上就会产生一辈子就是为子女活的错觉——明明年轻的时候很多次视孩子为累赘,嫌弃子女的存在妨害了他们生活的乐趣。

彦蕴城是老了,心软了,健忘了,他甚至为和大儿子的和解而感到宽慰,并且有点觉得自己对彦清还是不错的。

他心里打算把眼下住的这套房子留给彦清,不过他跟谁也没提,搁心里盘算着。

然而这亲情的回归还未进一步的落实就发生了彦清失踪的事情,彦蕴城和李老师还是担心得很,可是没什么法子和门路,只能每天跟陈建林那一遍遍打听。

事实上陈建林和晋波他们最终放弃了亲自去南美的打算,因为据晋波某个比较权威的朋友说国家打算把此次事件看成是又一次扬我国威和爱我中华的教育宣传活动,具体地说就是打算多方面对在地的华人华侨以国家为单位展开营救行动。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心里就稍微有了点底,这样的话,他们就没必要跑到比如秘鲁、巴西、洪都拉斯啥的地方,那里没有可靠的关系网,连语言都不同,他们就只要去BJ等候,因为从战乱国直飞的包机在那里落地,那里反而可能比较快见面。

与此同时,景海鸥一点点艰难地报道着他深入禁区营救的进度。

进入首都之后他和那班记者分道扬镳,记者们也是惜命的,只待在治安相对稳定的都市,不肯再犯险去乡下。可是景海鸥要去的湖区乃是军方混战的战区,没人肯去,除了军队。可是军队又不会带着他去。

他耽搁在首都,在旅馆的时候每天听着外面零星的枪炮声,不时从东南西北某个角落升起一阵浓烟,街上的流民不时跑过,有的拿着冷兵器,有的挥舞着热兵器,水电煤气都断了,留下的人不知道怎么生活,连怀揣美金的景海鸥都觉得每天要吃上点什么很不容易,还要时时担心流弹。

他想起在湖区的时候交游的军官,如果能联系上他们,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有希望得多,可问题是这个国家军队编制复杂,景海鸥连哪部分和哪部分打起来都没有十分清楚,在乱世中要找到那几个只一起看过几场脱衣舞一起飚过车的军人谈何容易。

第69章 那以后的生活18

几经辗转,景海鸥联系上了当地华人商会,接触之后他才感觉到中国人伟大的生存能力和拓荒精神什么的。作为游客的时候,景海鸥觉得此地只算上山清水秀,然而差不多也到了山穷水尽万古洪荒的地步了,不是个发财的好地方,然而做了一半难民之后和自己同胞接上头才惊觉,这里竟不声不响地窝藏了这么多中国商人,卖啥的都有,看来真正核心的中国制造并不是鞋子衬衫集成电路板那种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中国人啊!作为世界人口第一的大国,从鸦片源源不断输入中国的时候起就源源不断地倾销向世界各国反倾销着自己的人口,直到今天……好吧,只要有自己人的地方就好办事,景海鸥总算找到点门道,他努力想找到那几个湖区军官的番号和联系方式。

在国内将派包机来接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景海鸥也恰巧找到那几个军官的下落。

包机预定两天之后到达,商会副会长一个四十多岁富态的大姐亲自坐在雇来的军方坦克上挨个通知,景海鸥告诉她自己要去趟湖区把朋友一起带回来。

那大姐操劳过度嘶哑的嗓子,担心地说:“湖区那边很乱的,没我们的人,照顾不到,你还是不要去吧。”

景海鸥笑笑说:“两天后我一定会回来的,如果差了个十分八秒的,大姐你就跟机组人员说说稍微等我一会什么的。”他还有时间开玩笑。

大姐见他去意已决,就没多说什么,而是跟他说了几个在湖区的旧识朋友,如果他们还没逃离家园的话也许能帮得上忙。

景海鸥又通过商会的门路,自掏腰包租了军车上一个座位,跟着某部队往湖区去了。

进了湖区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信号塔被炸坏了。

进了这一地区才发现情况虽然还不至于是最糟糕的那种,不过也不容乐观,之前发生过一定规模的交火,当地的住宅多是砖木建筑,不少受战火波及,被焚毁原本熙来攘往的集市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印第安土著据说都躲进湖里的芦苇船上去了——几百年前他们就是这样躲过了印加帝国的种族灭绝。街道上只有现在占领这一地区的某部军官的装甲车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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