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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同人)谁的回忆在歌唱(3)

“唔……对。”咬着半片面包的简森,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句。

“我就说吧。昨儿夜里季米就是这么处理的洗脚水。”

“咳咳……”差点没噎死,简森暗自对老天爷赌咒他妈的再爬墙回寝室就让自己中年肾亏!

简森知道一整栋楼的生杀大权全掌握在宿管大妈的手里,于是有了主攻目标。别的小青年都管奔五的宿管叫大妈,稍微油滑点的叫阿姨,就简森一口一个“姐”。“姐,你吃了么?”、“姐,今天穿新衣了吧,真精神。”、“姐……”

大妈到底是上了岁数,每每瞅见这么个英俊得不似凡人的小青年叫自己姐,血压就蹭蹭地往上蹿,和经济复苏时期的道琼斯似的。“哎哟,别这么叫别这么叫,我明年就要退休啦”。久经沙场的简森不慌不忙,故作惊讶地摇头晃脑,“这破学校怎么能三十岁就让人退休啊!”

时间一长,简森无论多晚多大摇大摆地回寝室宿管大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总对别人夸奖他,“那个三楼的叫简森的小伙子别提多招人疼。不仅长的好看,说话也特诚实。”

艾弗伊的课程安排其实挺简单,就分理论课和实践课。理论课就是上些机械原理空气动力学等等的赛车知识,实践课就是每人一辆赛车跑圈圈儿。饱暖思淫欲,这话就是为这群闲人生的。费小多看上了隔壁学校的校花陆葵儿,三天两头往人家学校跑,都快忘了自己生在红旗下长在赛道上。至于简森……连顶顶喜欢他的宿管大妈有时也看不过眼,自掏腰包给他买鹿茸牛鞭,觉得这小青年哪里都好,就是精力太旺盛不懂得休养一阵子消停消停。

寝室里便总剩下季米和倪珂大眼瞪小眼。不过后来大家知道,倪珂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的,叫李夏。

“漂亮不?”费小多问。

“不漂亮。就图个搁在家里省心。”倪珂抬眼扫了下简森,然后说。

“简森你到底喜欢哪一型的,小龙女,还是苏妲己?我怎么见你换女朋友比换内裤还勤啊?”费小多又问。

“胸大都行。”

“给我招!你个下半身动物到底把多少纯真无辜的祖国花朵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倪珂起身,一巴掌拍简森背上。

“不可说。”挨了一掌的人笑容迂回,伸出手指抚摸唇角,突然转头对不停喝水并拿眼角瞟自己和倪珂的季米说,“卿本佳人,奈何断袖?”

季米呛着了。

“季米你是谁啊,多少如花似玉的少女时刻准备着迎接你的召唤,想也不应该啊。为了我们寝的名声,今天我非得把你摆平了。简森,你来帮他选一个吧。”倪珂歘得抖出几打子照片,若不是他生得镜花水月冰清玉洁,他的举动配合着此时此刻的一脸淫笑,简直就是一夜总会万恶的妈妈桑。

“甚好甚好。此女胸大,必然无脑”,简森津津有味地从一摞照片里挑出一张,照片上波涛汹涌似F似G的女孩叫乔丹丹,听说还是一业余模特。“季米,这妞如何?”

季米白眼一横,赌气似地随手拣了另一张照片,“就她了。”那个笑容甜甜的女孩子,名字叫韩娜。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后来季米在群狼的怂恿下走到韩娜面前,说了一句话,韩娜就边哭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了。那彪悍的哭声瘆人得慌,和剁了一个小指头还泡在盐水里似的。

大伙儿都被好奇心搔了脚底板,硬堵着季米不让走。“看不出来啊季米,你还挺有才。到底和她说啥了,小姑娘能感动成那样?”

“没说什么。就问她,我少个洗袜子的,干不干。”

三个大小伙子嘴巴齐刷刷地张成O型,塞鸡蛋都嫌小得塞手榴弹,大半天的才合得起来。靠!早知道这小子牛掰,没想到这么牛掰啊!自那以后,个个都是打心眼里佩服季米。尤其是费小多。当时他在追陆葵儿一直没多大进展总是友情已过恋人未满,想到季米那话挺有气势,也依葫芦画瓢拷贝了一次。结果,陆葵儿当场翻脸走人而且一个多月没和他说一句话。

总之,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季米在赛道上飞驰的时候,韩娜就缩着身子坐在校园假山假水后面的长椅上做数学题。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裙子一起在风里飞舞,像一幅淡淡的美丽的水墨画。

第3章

“尼子~~~姆妈来了~~~”老远的就传来季米妈妈的洪钟之音。季米妈妈说要去外地办货,顺便拐道首都来看看儿子季米,让他洗干净脸蛋等着。这谎话说的不漂亮,换个日子也许还凑合,可今天是季米的生日。

“怎么瘦了?姆妈知道你铁定吃不惯北方的菜,给你带吃的来了。”大包小包全摆上桌,目光火烧火燎的殷切,巴不得儿子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充气球似的肥个十斤八斤。

“季拉现在挺好的,在一家五百强工作,他让你千万别为他担心,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和家里说。轮胎引擎啥的该买新的就买,不用太省。你爸爸知道你现在开赛车了,也很高兴……”母子俩说了很多话,不过大多数时候是季米妈妈在说,季米只是听,偶尔回一两声。

季米妈妈坐上火车前特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季米,毕竟是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母子,季米整个人都被这大约算作是伤感的氛围笼罩起来,皱着好看的眉,好多好多的话从心窝子的最深处往上冒,到了嘴边只变成一个字“妈……”,居然哽得完全说不下去。

“儿子你回吧。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回报社会!”季米妈妈大手一挥,就把他给打发了。

季米满头黑线,生生把好不容易挪到口边的煽情的话给吞了回去。

季米在艾弗伊的日子过的像凉白开。他和韩娜说坐,韩娜决不会站着;他和韩娜说吃饭,韩娜决不会喝水。偶尔想想也觉得挺运气,一大堆照片里就选出了这样的女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烦人。

转眼就到了圣诞夜。黝黝的风呼呼地刮,光秃秃的树枝绞在一起刷刷地响。倪珂请了一个礼拜假还没回来。费小多最近满面春风老一个人咧嘴傻笑和朵向日葵似的,也不常叨叨称霸全国的事儿了,估计是已经和陆葵儿好事将近。季米和韩娜说想一个人待着,打扮得小兔子一样清纯漂亮的韩娜转身就回。季米看着韩娜瘦瘦小小的背影,没来由的有点内疚,叫住她,说了声对不起。韩娜转过来像灌了蜜糖似地甜甜地笑,使劲藏了藏眼里的失落,回答他,没关系,我回家做题目呢。

季米就一个人闷在寝室里,听着那些比费小多的夺冠之歌不知道高明多少倍的大自然的音乐,心头却莫名有些烦躁。耳边老是回响着童年时候,姆妈坐在积水的弄堂里刷马桶的声音。

在季米妈妈变成奸商前季米家连工薪阶层都算不上。老旧的弄堂石库门房子,卫生间都不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