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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28)

“看我来得真不巧。”巴月想了想,对方秀娟道,“那今儿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姐姐。”

“别走。”方秀娟拉住她,“我今儿是要去庙里进香,不如你和奶娘跟我一会儿去吧。”

“这可不成,我和奶娘还要采买年货去呢,晚了,可就什么都买不着了。”

巴月连连摇头,她现在哪儿还有时间去烧香呢,不光是采买年货,她还得再买一批坯布回去,摸摸刚刚鼓起来的钱袋,她心头滴血,年前这十几天里,什么东西都涨价啊,恐怕等回去的时候,这钱袋又得空得只剩下空气了。

方秀娟却死拉着她不放,只是道:“买什么呢,刚好府里也在采买,我派人去跟管家说一声,替你多买一份,府上的管家是极细心的,肯定不会少了什么……”

说着,不等巴月说话,她就喊了身后一个丫环,打发去找管家了。

巴月见她这样,只得承情,笑了笑道:“那就麻烦姐姐了,回头该多少银子,姐姐一定要告诉我,原已经承了姐姐的大恩了,这次不能再让姐姐贴钱。”

“看你说的,咱们姐妹,还分这样清楚做什么……好了好了,看你这脸色变的,到时间该多少就多少,成了吧……”

说话间,方秀娟又打发人多备了两顶轿子,让巴月和奶娘都坐了上去。

第20章 又见中山狼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对巴月来说,坐轿子都是一件新鲜事。这轿子和电视里常见的青布小轿几乎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真坐上去了,才知道坐轿子并不是一件享受,毕竟是人抬的,不是四个轮子,哪儿有那么稳当,而且抬轿子的竹杆,是有一定的弹性的,轿夫抬着轿子走的时候,整个轿身就随着他们的走动而上下颠簸,碰上不太平坦的路况,还会左右颠簸,颠得巴月头都快晕了,偏偏这轿子从上到下又用厚厚的青布蒙着,半点气都不透,这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把她闷得不行。

于是,巴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将面前的轿帘给掀了起来,打了个结,搭在一边。虽然被张府的丫环看到了,更瞧她不起,但她才不管这些,这样一来,不仅透了气,还让她看到了街上的人流。过年之前,街上就是人多,基本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虽然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但是被人群一涌,反而在寒冷中添出了无数的热闹。

路边的店铺,大多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巴月闲着无聊,多看了几眼,发现有些是红布蒙着的,有些是红纸糊成的,有些做得极精致,在上面还绣了图案,有些就极简单,圆圆一个灯笼,连个穗子都没有,这大抵也可以看出哪家比较有钱,哪家比较没钱。

正观察得起劲呢,万安寺已经到了。

巴月从轿上下来,一转头,就见方秀娟在那个叫春儿的丫环的搀扶下,也已经下轿了。

看了看被巴月打成结的轿帘,方秀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转身和巴月一起,将奶娘请下轿来,却见奶娘脸色有些发白,看样子,已经被颠得不轻。

下得轿来,奶娘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道:“菩萨保佑,回去时我可不坐轿了,这身老骨头,经不起颠哟。”

巴月噗哧一笑,道:“那奶娘就走着回去了。”

方秀娟也想笑,却忍住,道:“都是这些轿夫不好,回头我扣他们工钱。”

正好被轿夫听见了,连忙喊冤,道:“老太太不经颠簸,可不干我们的事,是那街上人多,挤来挤去,咱就是神仙下凡,也稳不住啊。”

“算了算了,是我无福享受,不干他们的事。”奶娘也笑了,随口求了一句情。

便在这说笑中,奶娘也缓了过来,方秀娟和巴月一左一右扶着她进了庙门,把老太太高兴的,只说:“这可不敢当啊,怎么能让你们扶我。”

方秀娟笑道:“我亲娘离得早,打小我就和月儿都叫你奶娘的,当初没少承你照顾,如今我和月儿都没娘,你在我们眼中,便和亲娘一般无二了。”

巴月在边上连连附和,把老太太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一进庙门,便有知客僧人迎上来,合掌作什,只念阿弥佗佛。方秀娟取出二两银子,捐作了香火钱,那知客僧人拿了香火薄来,问清来历,便在薄上写下:X年X月X日,常安城东张府方氏捐银二两。

巴月看着明晃晃的银子,有些心疼,她可不打算把钱这么浪费了,可奶娘不让,进香不捐银,这香都得白烧,硬是从巴月的钱袋子里扣出二十文钱,给了知客僧人。

那知客僧人倒是很有佛家众生平等的觉悟,捐多捐少不在乎,没因为方秀娟捐得多,就给张笑脸,也没因为奶娘捐得少,就给个黑脸,还是那一副出尘肃穆的表情,又在香火薄上写下:X年X月X日,张家村张王氏与林氏捐银二十文。

巴月这时才知道,奶娘原来姓王。

这银钱也没有白捐,知客僧人各给了她们三柱香,方秀娟嫌香少了,又花钱买了一些,让丫环们拿着,这才往庙内走去。

庙内香火鼎盛,每走几步,便见一个大香炉,香炉里面烟雾缭绕,旁边一个铁制的蜡烛架子,上面插满了红烛,方秀娟拿了一柱香,凑到烛前,点燃了,然后插进香炉里面,默默的合掌拜了起来。

巴月本不打算烧香,奈何被奶娘推了一把,只好也拿起一柱香,学方秀娟的样子,凑到红烛前面点燃,然后插进香炉里。却不料这时候风向突然变,原本往西吹的,突然转到北边来,那香炉里冒出的烟雾也就跟着风向一起转了过来,恰恰正对着巴月。

她闪避不及,一下子被烟雾给熏着了,眼睛睁不开来,手上又被香灰给烫了一下,身上头上更是落满了香灰。方秀娟正好拜完回身,猛见她一身狼狈,禁不住轻笑起来。

晦气,巴月也不拜了,赶紧跑离几步,一边拍着身上的香灰,一边在心里直骂晦气。正拍着,背后猛的被人推了一把,耳边也传来骂声。

“你这人长不长眼睛,香灰都拍到我家娘子身上了。”

“吴妈,算了,这位大姐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被推了一把,巴月也不是不讲理的同志,把香灰拍到人家身上,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一边揉着被熏着的眼睛,一边转身道歉。

“哟,这不是大娘子吗?大郎,快来呀,大娘子在这儿呢。”

咦?

巴月终于揉开了眼睛,睁眼一瞧,眼前一个年轻少妇,穿了一身水红色的绸衣,瞧着秀秀气气的,正挥着手里的帕子对着庙门口招呼。旁边还扶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横眉竖目的,不用想也知道,刚才推她的,就是这个中年妇人。

庙门口,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刚刚捐了香火钱,正拿着三柱香过来,看那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不是那只中山狼又是谁?

巴月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退后两步,低声问奶娘道:“这就是那个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