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110)

巴月知道他是记恨那次被奶娘扫地出门的事,没好气道:“还大男人呢,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算命先生被顶得龇牙咧嘴:“死丫头,嘴上不饶人,等闹洞房的时候,看老夫饶不饶你。”

巴月这下子真的羞了,当着镇国公的面,不好抡棍子打人,只好转身就跑,算命先生对上她,难得胜一场,顿时得意大笑,却惹恼了镇国公,大喝一声:“老骗子,别想再喝我的状元红。”

算命先生的笑声嘎然而止。

镇国公负着双手悠哉游哉地回了屋里,哼,我的儿媳妇,是随便能欺负的吗?

琐碎的事情暂时不提,巴月的亲事却是真正给提上了日程,说起来,这里面还又闹了一回笑话,却是镇国公派去奶娘哪里提亲的媒人,让奶娘又打了一回,那媒人气得脸都绿了,闪躲中,带给的聘礼被打翻了一箱子,里面滚出了数十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把奶娘看傻了眼,这这这难道真的是镇国公府的媒人不成?

这珍珠里面有个说道,那意思是男方想娶女方家的掌上明珠,可不能白娶,所以男人得拿自家的明珠来换,当然,这不是互换女儿,而是用珍珠代替,男方视女方家的掌上明珠有多贵重,聘礼里的珍珠就得有多贵重。

这是富贵人家才讲得起的排场,穷人家哪有钱买去珍珠,送只雁子就是顶了天。奶娘在林家的时候,也是见过珍珠的,真假她还分得清,可是奶娘哪儿见过这么大这么圆这么润的珍珠,一颗都是无价,何况居然有几十颗。

“你、你、你不是拿我老妇人开玩笑?”奶娘结结巴巴地问媒人。

媒人一甩帕子,鼻子都气歪了,没好气道:“我吃饱撑了,跑几十里地,就是来开你这老太婆的玩笑?”

于是围观者哄然大笑,奶娘红了一张老脸,把媒人给请进了屋。

但是吃了上回邵家的教训,奶娘不敢再轻易允婚,先是让小虎去常安府把巴月叫了回来,确认了是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而且沐家也是明媒正娶,要抬自家女儿回去做正房,这才忐忑不安的应了下来,又料不到镇国公实在是急着要儿媳妇入门,不到一个月,纳吉请期等等过场就全走了个遍,就剩下一个迎亲了。

可是迎亲的日子还没有到,又出岔子了。

这岔子是巴月自己惹出来的。

却原来,自打镇国公府上门来提前,张家村里又震动了一回,人人都说,林娘子这女人可不一般呀,嫁过了人,被休了,居然还能攀上那么高的门户,莫不是狐狸精转世?

结果等石匠上门来给奶娘拜了拜,满村子的人瞅见了,又纷纷谣言,怪不得堂堂公府少爷,只能娶林娘子这么一个小门寒户的女子,原来长了一脸大胡子,跟凶神恶煞似的,除了林娘子这种死了又活的女人,一般女子哪里敢嫁呀。谣言传到后来,就变成石匠克死了多少个无辜女子,是个克妻煞星。

这下子可把巴月惹毛了,她可容忍别人说自己是狐狸精转世,但是她不能容忍别人把石匠形容得这么不堪,站在村口把那些三姑六婆长舌妇痛骂了一顿,从邹书呆那里抢了把剃刀就冲进石匠家了。

石匠正在家拿着块石头不知道在雕什么,一见巴月来,吓得他赶紧把石头藏了起来。

“月、月、月儿,成亲前咱们不能见面……”

“见面又怎么样?你不娶了?”巴月反问。

石匠猛摇头。

“那不结了,去,打盆水来。”

“啊?”

石匠一头雾水的打水进来,巴月才拿出剃刀,恨恨道:“把胡子刮了,本姑娘带你到村里走一圈,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石匠:“……”

用水把胡子打湿,巴月举着刀对着石匠描了又描,看得石匠心惊胆颤,赶紧夺过刀,道:“我自己来。”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没给人刮过胡子,下手没轻重,他可不想到时候顶着一脸的伤疤去迎亲。

哗哗哗几刀,石匠下巴上的胡子,就成了昨日黄花,纷纷落地。

巴月死死盯着他,突然大吼一声:“停!”

石匠耳朵嗡嗡作响,手一晃,差点没在脸上划出一个十字。

“没、没刮完呢?”他一脸莫明其妙,摸摸左边的嘴角,还差两刀就能刮干净。

“你你你……”巴月盯着他的脸,悲愤欲绝,“石匠,胡子没长回来,你就别想娶本姑娘了……”

“啊?”

“还有,胡子没长回来,不许你出家门。”

巴月甩着袖子奔出石匠家大门,一转身,把大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明明是这个女人让他刮的胡子。石匠彻底石化了,这不是折腾人嘛。

却哪里知道,巴月一路走,一路踢石子,嘴里还嘀嘀咕咕: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啥?

她没有说错,石匠他就是个祸水,长得那叫一个俊,浓眉大眼,鹅蛋脸儿,皮肤还白,以前有胡子挡着没感觉,胡子一剃,才知道男人里面也有能长成祸害的。怪不得那天几个贵妇提起他,都还是念念不忘的,怪不得白家二小姐肯死心塌地等他十年。

要是让石匠裸着一张脸出去转几圈,巴月几乎已经可以想见自己未来的悲惨日子,那就是天天拿把刀守在石匠身边,真得是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斩一双了。

巴月简直就是后悔死了,大胡子就大胡子,她又没嫌弃,干嘛要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逼着石匠刮胡子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子是那么容易长的吗?没个一年半载的,石匠的胡子想恢复原来的规模,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迎亲的日子早就定下了,就在八月初八,眼下就差一个多月了,石匠不急,可镇国公却急坏了。

“黄道吉日不可改,到那天,她嫁也得嫁,不嫁……就抢。”

很好,镇国公又一次被巴月刺激得破功了,说出来的话跟土匪差不了多少。他盼了多少年,就盼儿子给他娶个媳妇儿回来,他容易嘛,儿子成了婚,他对心爱的女人才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还是奶娘比较镇定,月儿上次没嫁成,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能因为那种莫明其妙的原因给破坏了,怀里揣把剪刀,就把算命先生的胡子给剪了。

“胡子……老夫留了几十年的胡子……老泼妇,老夫这辈子跟你没完。”算命先生哭天抢地,发下狠誓。

奶娘很是瞧不起他,不就是剪点胡子,犯得着哭天抢地,因此便道:“怕你,再敢来找麻烦,看老妇人的打狗棍是不是吃素的。”

她这是打算命先生,打出经验来了。

于是,到了迎亲的那一天,石匠贴了一脸的假胡子,骑上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上路了。

尾声

洞房花烛夜。

“娘子……”

石匠脸红红的,搓着手,想靠近又有点害羞。

“干什么?”

巴月瞅着他那一脸假胡子,越看越碍眼。对这胡子,她真是又爱又恨,长着不是,不长也不是,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