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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男妓之春日茶熟(18)+番外

「连云庄主,双绝公子,怎的到安阳城来,竟不通知祁某一声,好让祁某一尽地主之谊。」祁长风望着晋双绝隐含怒意的眼,也知是为了什么,心下只觉好笑,却把礼数都做全了。

「祁帮主客气了,连云山庄与肃剑帮有结盟之谊,晋某本当亲自上门拜访,只是听闻舍弟受伤,已不在祁府,晋某自当先寻舍弟,其它事只得容后再说。」晋双绝冷着一张脸,语气里隐隐有责怪之意。两相结盟,连云山庄因祁长风伤重一事,特让晋双城前来相助以抗平南帮,如今受伤在身,你祁长风竟然不留人在府养伤,实在说不过去。

祁长风一笑道:「庄主有所不知,晋二爷之伤非是为我肃剑帮,而是为这安阳城里一大夫,如今正在那大夫家中养伤,祁某顾着结盟之谊,送去两支上等老参,心意已至,庄主也毋须担忧,想来晋二爷的伤早已好了罢,只是不知为了什么,在那大夫家中流连不返,祁某也正烦心,近日平南帮又有所动,庄主来得正是时候,便把晋二爷劝回来,尽一尽结盟之择。」

晋双绝脸色一黑,听得祁长风话里有话,却不好说什么,只得沉声道;「祁帮主身子大好,小小一个平南帮,又岂在祁帮主眼里,若真是顶不住,晋某此次前来带有连云双卫,任祁帮主调遣便是。」

「有庄主这句话,祁某便宽心了。百味居已备下接风酒,不知庄主可赏祁某面子?」

「那便让祁帮主破费了。」

「哪里,庄主请!」

***

又过两日,恰逢安阳花节,每到这一日,安阳城的少年男女手持一束半开的花前往月老庙,把花插于月老庙前,进月老庙抽一根红线系于小指,同拜月老,再出得月老庙来,若所插之花已呈盛开状,便应了一个「花好」之意,取了花再去月老庙旁的花会游逛到月上中天,彼时系于小指上的红线不断,便应一个「月圆」之意,若得月老所赐花好月圆的吉兆,有情人便能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晋双城也不知从哪里听来安阳城有此风俗,关上房门想了整整一天,终于做出决定,对曾大夫慎而重之道:「沂华,明日我与你一同去拜月老。」

曾大夫吃了一惊,伸手在他额上一摸道:「不烧啊,怎的又说胡话来。」

「沂华,我是说真的。」晋双城抓住曾大夫的手道,「我知你心里怕我离你而去,你不安心,我也不安心,既如此,我们不如去问月老,若月老赐我们花好月圆的吉兆,你便再不许怀疑我,要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他这般说着,心下却早定了主意,若那花不开,他便找人偷偷换上开的,再将内力注入红线,教那红线刀砍不断。

「胡闹,两个男人去拜月老,你想被人用石头砸死啊。」曾大夫哭笑不得,若真去了,他在这安阳城里便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不会让人用石头砸着你的。」晋双城此时竟固执得像牛一般。

曾大夫望着他的脸,心里若说不感动便是假的了,只是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轻叹一声道:「男男相亲,有违伦常,月老不会赐福予我们,你便死了这条心吧。」顿了顿,终是抱着一丝希冀,又道,「你若真有心,现下便与我一起走罢,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

晋双城道:「大哥传来消息,这一、二日内便到,沂华,你若真想走,我应你便是,只是好歹要见过我大哥,你也知,大哥长我九岁,我父母亡得早,是大哥将我带大,我这—走,连云山庄便要大哥一人支撑,我若不能向大哥磕头谢罪,此生都将难以心安。」

「就这一、二日么?」曾大夫眼里掠过一抹苦色,却顿时转了心念道,「好罢,明日我便与你同去月老庙。」

晋双城见他转了心意,不由大喜,道:「沂华,你放心罢,你我真心一片,月老定赐有情人花好月圆。」

曾大夫见他满面笑意,十分笃定的样子,便不说话了,心下却仿若被刀割一般的疼痛难忍,天意虽难测,却不知人祸更胜于天意。晋双绝来了,便是他们分手之时,那月老,可及得上晋双绝的不择手段?

***

花节的这一天,安阳城比平常热闹三分,这方圆百里的年轻男女,纷纷赶来,一双双一对对,脉脉含情,从花会上买来半开的花,插于月老庙前,不到两个时辰,竟将月老庙前插成一片花海。

曾大夫与晋双城来时,已快连路都见不着了,他们两个男子携手而来,自引得处处侧目,晋双城因着容貌出众,打小就教人看惯了,虽说此时看他的人大都眼神怪异,他却早定了心意,哪管你外人怎么想来,目不斜视,一脸的温柔笑意从始自终都不变,便是一心想着要让沂华对他敞开心来。曾大夫见他这般温柔笑着,面上也带出淡淡笑意,他今日穿了那件红袍出来,艳丽的红色在阳光下耀目无比,整个人都教这红色衬出一番烈焰腾空般的气息,走在温文儒雅的晋双城旁边,竟无半分逊色。

那些对他们侧目的人,见他们如此镇定自若,竟也没得奈何,有一人实在看不下去,扔来一块石头,眼看着便要砸到晋双城身上,却让晋双城随手一拍,那块比拳头还大些的石头竟成碎末,当场吓得另几个准备也扔石头的人重又放下石头,晋双城转过眼来,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竟教这几人直打寒颤,拔腿便跑了,晋双城这才转过脸,在曾大夫面前又是那温柔模样。

曾大夫摇摇头,道:「你何必吓唬他们,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们也没有做错。」晋双城柔声道,「你不想我吓唬他们,我不吓唬便是,来,我们一起把花插下。」

这是一束半开的燕兰,叶青花红,晋双城在花会上一眼便相中了这花,指着花对曾大夫笑言;「沂华,你瞧,这花不就是你和我么,你是这花,我便是这叶,花在叶在,花凋叶落,同生亦同死。」

当时曾大夫瞅着那花,没有言语,只是依着晋双城的意思,取了一束,晋双城付了银子,跟那卖花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拉着曾大夫走了。

两人同手插下这束燕兰,晋双城拉着曾大夫的手露出笑容,道:「我们进去。」他的身上天生就带着温柔儒雅的气质,这一笑,便将那温柔气息十成十地流露出来,虽说不是刻意,却也看得周围一直打量他们的人一时神迷,尤其是那些个年轻女子,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偷望来,心中也渐渐不觉得两个男子牵手有什么惊世骇俗了。倒是一些男子,在心里暗骂「伤风败俗」,却被晋双城那一掌给镇住,抓着心上人佯作赏花,却是不愿与这两个男子同进月老庙。

进了月老庙,白发白须的月老端坐高台,慈眉善目笑望天下有缘人,高台下立一秀气少女,眉眼含笑,手托一把红线只牵有情人,自是那红娘来。台下本有十余双年轻男女,自红娘手中抽取红线,与心上人系好正欲拜来,猛见两个男人牵手进来,不禁都是一呆,待见那青衣的男人也抽出一根红线,与那红衣男子系上,无不被这有违伦常的举动给惊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彼此牵手对着月老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