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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矜(17)+番外

回到自己屋子的白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尽琢磨着怎麽挽回叶紫衣,想来想去,发现似乎除了把叶紫衣和苍冽送做堆没有别的办法,叶紫衣看苍冽的眼神,那简直就是赤裸裸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总之让白宁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啊啊啊,可恶啊,我才不要帮他……」

一想起叶紫衣看苍冽的眼神,白宁就心浮气躁,抱着被子蒙住头,在床上打滚。不行,要冷静,要理智,想想南馆的发展,想想将来的前途,深呼吸,吸……呼……吸……呼……呼……呼噜……呼噜……

虽然那天夜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是不代表白宁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当时一看到叶紫衣看苍冽的眼神就头脑发热,做出完全不符合自己行为准则的举动。只是在南馆里待得久了,虚情假义、逢场作戏的看多了,以至于连他自己一时间也不能肯定究竟是对苍冽真的动心了,还是出于对一个有钱有势又有型的男人的习惯性勾引。

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无时无刻,白宁不在提醒着自己,但是这句警言所能起到的作用,却似乎越来越微弱,甚至近乎于无。

第六章

自那一夜后,苍冽第二天又离开了南馆,没说去干什麽,只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归。

叶家兄弟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脸色部不大好看,什麽也没说,跟着就走了。也幸亏他们都走了,才让白宁有时间空下来,仔细分析目前的状况和自己的心情。

一方面是有可能令他心动的男人,一方面是有可能给南馆提供倚靠的势力,二者之间,对白宁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只是理智让他选择后者,而感情让他选择前者。

但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那麽难以抉择。

白宁的苦恼,别说身边亲近如景儿,就是连尚琦,都看了出来,那天在他塘边的小径上,两个王不见王的红牌,冤家路窄地碰面了。

「怎麽着,那冰山哑巴才走了几天,你就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了?」尚琦语带嘲讽,神清气爽地与白宁擦肩而过。

心不在焉的白宁.连头发都没梳好,相比于打扮乾净如出尘池荷的尚琦,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落在了下风。

「有个人可想,总比连个可想的人都没有要好得多。」

白宁对着尚琦的背影,凶巴巴地吼了一声,但在气势上终究还是弱了不少。有个人可想,总比连个可想的人都没有要好得多,这话是不错,但不适用在他们这种人身上。在南馆里,无情的人,总比有情的人,日子要容易过得多。

这个道理,白宁明白,尚琦更明白,因为这就是尚香传授给每个经他的手调教出来的小倌。可是,似乎真正做到的人,却只有尚琦一个。

蔫蔫地过了几天不知云里雾里的日子,把白宁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带出来的,自然还是那个让他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的人。

有句话怎麽说来着,解铃还需系铃人。

苍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留下的字条上写着: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归。于是他堪堪在第四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恰兰苑里,满面风尘,一身是血。把一脚踏进屋中正准备例行打扫的一个小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白宁很快就闻讯而来,看到的却是已经换了乾净衣服洗过脸的苍冽,那张冰凋似的英俊面孔像往日一样,什麽表情也看不出来,手上捧着一杯热茶,优哉游哉地喝着。

「你受伤了?」白宁吸了吸鼻子,空气里的血 腥气未完全散去。

苍冽看到他,眼神骤然升温,然后微微摇头,依旧惜字如金。

白宁哪里肯信,扒拉着他的衣服,从头检查到脚,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抬头,正对上苍冽明显更加炙热的眼神。

「停!别用这种眼神看人,你吃春药了?」白宁被看得心头一阵乱跳,伸手挡在苍冽的眼睛上,恶意揣测。

一双温热的手,环上了白宁的腰,轻轻一带,整个人都落入了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果然是吃春药了。白宁嘀咕着,却是十分眷恋那温暖的感觉.不愿起身。

面颊边一点湿热的触感一掠而过。

被吻了?

白宁惊愕地捣住面颊,低头寻思间错过了苍冽睑上一闪而过的浅笑。

几天的奔波劳累,几天的血雨腥风,他马不停蹄,去了又来,为的不过是此时此刻,这一份温馨感觉。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旦拥有,分外让人舍不得放手。

这种感觉,苍冽不懂要怎麽对白宁说出来,但他懂得怎麽用行动表达,不舍得放手,那就不放好了,一直一直这样抱着。

可惜被抱的那个不懂得配合,当然,如果要论责任,似乎应该还在抱的那个人的身上。也许从来没有抱过什麽人,所以不太懂得如果被抱的姿势不对,会很难受的。

「放手啊,你要抱到什麽时候,我的脚都麻了。」

讪讪松手,扶着白宁在身边坐下,苍冽的手,轻轻拂过他腿部某个地方,因为太长时间姿势不正确而导致的腿部麻木的状态,瞬间消失无踪。

来回走了几步,真的一点也不麻了,白宁不经意表露出来的那种「你好厉害」的崇拜意味,让某个冰山男人,彷佛大雪天喝烈酒,莫名地就热血沸腾,连一向冰得没有半丝人气的脸,都罕见地透露出几缕澹澹血色。

「这几天你上哪去了?」白宁故意装做漫不经心地问,掩饰自己的担心,虽然人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他可没忘记,空气里依然有散不去的血 腥味儿,不是苍冽的血,那自然就是沾染上的别人的血。

苍冽自是不想让白宁知道他为了解决后患,在这几日里杀了多少人,于是在坏里摸了摸,摸出一根金簪来,样式十分朴素,没有过多繁复的花纹,只在顶端镶嵌了一颗鲜翠欲滴的翡翠珠。

「家传。」

用短短两个宇解释了这金簪的来历,苍冽直接塞进了白宁的手里。

「哇,极品祖母绿。」南馆小鸨头眼睛都直了,哪还记得刚才问了什麽,结结巴巴道:「送、送给我?」

苍列点点头。

「这是你家传的?」

苍冽又点点头。

「传给媳妇的吧。」

没有察觉白宁的声音突然变了,苍冽还是点头,才点了一下,脚尖一痛,却是被白宁重重地踩了一脚,金簪也被扔了回来。

「白痴,笨蛋,拿去送给你将来的媳妇吧。」白宁指着苍冽的鼻尖破口大駡,

「你把我当什麽,我白宁虽然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相公,胯下也是带把的,你、你居然敢把我当女人,去死吧你。」

一壶热茶将苍冽当头浇下,白宁气呼呼的走了,独留苍冽一个人,一片片把茶叶从脸上捡下来,眼神一片茫然。

他送东西也送错了吗?小鸨头一向见财心喜,怎麽这招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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