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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兄弟(9)+番外

“等我去买药。”高礼泽说,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发酸。

他站起来想走,手却被高云舒拖住了。

“哥……不碍事的,就是刚打到的时候很疼,现在也不太疼了……”高云舒说道,脸色还是有点白。

要说高云舒没出息是挺没出息的,一个男孩子,却从小身体就一般,行动力也一般,不喜欢体育课,怕虫子,还怕疼。

高礼泽当然是记得高云舒怕疼的,高云舒小时候体育课摔伤了,膝盖敷着药很疼,晚上就一直哭没法睡,要高礼泽抱着哄着才能勉强睡着。

想到以前的事情,高礼泽就觉得心里越发难受,可高云舒坚持不让他去买药,高礼泽便只能去冰箱拿了点冰块,用纱布包了几层,给高云舒敷。

纱布刚碰到高云舒的腰部,他便笑着缩了缩:“冷。”

高礼泽抿抿嘴唇,按住高云舒的腿,皱着眉继续伸出手去。

高云舒便不躲了,大概伤处疼得地方受了冷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隐忍,高礼泽注意到了,便越加放请了手上的动作。

他不太会做家务,在照顾人方面也笨手笨脚的,所以他索性就不去做那些了,因为做不好也很丢人,更会给别人添麻烦。

拿冰一点点细细地贴着高云舒的腰,高礼泽的表情看起来倒好像自己是个受害者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一种便秘般的不快。

高云舒看着他的脸,又笑了,然后轻轻喊了声:“哥……”

高礼泽依然低着头,不去看高云舒,要是高云舒有事情要说,他会继续说的。

看高礼泽不理自己,高云舒依然往下去说道:“高星不笨,要念书的话念得起来,你打他只会让他更不想念书,小孩子的话,要……”

高云舒好声好气地说着,又立刻被高礼泽打断了,他的声音也扬起来:“他敢不念!小孩子除了打还能怎么样!打都打不听了还能怎么说!你当我没说过!”

又来了又来了。

高云舒轻轻叹口气:“你说他有好好说吗?你那种不叫说叫骂啊。”

“哪里是骂了,就算是骂,这么点骂他也没法听了?!”高礼泽梗着脖子说道,声音倒是没那么有底气了,大概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骂的话一两次就够了,而你老是骂他,每次他做错一点小事就骂,这样子小孩子当然会嫌烦,有逆反心理……”高云舒观察着高礼泽的脸色,过了这么多天的锻炼习惯,他说话已经不再小心翼翼地:“高星真的很乖,你只要跟他好好地说他会懂,也会听话的。”

高礼泽便没什么话可说了,他本来就不是太会说话的人,只要别人说得在理,他便没法反驳了。

两人之间一时沉闷下来,高礼泽又帮高云舒敷了很久的冰,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冒黑。

他又看了眼高云舒的伤口,嘟囔道:“我明天还是买点膏药回来。”

高云舒马上站起来,跳了跳以示自己身体健康:“不用了,你信不信我后天就好了。”

高礼泽看了高云舒一眼,脸部表情还是僵硬又不快,他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高云舒道:“你把你房门打开吧。”

高云舒愣了愣,高礼泽又看他:“不用担心,我找他说话。”

高云舒便笑了,走到房门边开了门,进去没半分钟,又退了出来,拉住要往里面走的高礼泽,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压低嗓音:“高星睡着了。”

高礼泽抬起脖子往里面看,高星还没脱衣服,倒是脱了鞋子,果然趴在高云舒床上睡着了。

扭头看了眼高星,高云舒转身进去房间,高礼泽在门口站着看他,高云舒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帮高星脱了外套和裤子,塞进被窝里。

走出来的时候,高云舒笑得难得的有点坏心眼:“哭了,满脸都是鼻涕。”他对高礼泽比比自己的脸,话里所指的对象当然是高星。

高礼泽又忍不住探头往房间里望了望,高云舒把门带上。

“他今天就睡那了?”高礼泽问道。

“恩,就让他睡吧,哭得累了。”高云舒点点头:“不过哥你放心,我不跟高星一起睡,我睡外面沙发好了。”

“什么叫我放心?”高礼泽狐疑地看向高云舒。

高云舒摸摸鼻子:“我不是怀疑你会往那边想,只是我的在外面风评是那样,估计高星也知道,所以我最好不要跟高星睡的好。”

高云舒说完,便转身想去楼梯间搬棉被。

高礼泽拉住他,依然皱着眉,便秘一样的不快表情:“你跟我一起睡好了。”

愣了愣,高云舒脑子里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哥?”

高礼泽垂下眼睛,往房间走去。

第8章

中学开始高云舒就没跟高礼泽一起睡过,在那之前他相当喜欢缠着高礼泽一块睡觉,就算夏天也是,身上黏糊糊地贴在一块也觉得高兴,虽然高礼泽会嫌热,高云舒却兴味盎然。

长大了,高云舒就没了这个特权,也不再好意思到哪里都贴着高礼泽。实际上高礼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大人和小孩的世界因为6年的年龄差距而被划分得清楚明白。

其实高云舒觉得自己现在跟高礼泽一块睡不太妙,但他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也从来不矜持,脸皮薄是一回事,面对诱惑没法把持是另一回事。

高云舒睁开眼睛看背对着他睡的高礼泽,不知道高礼泽睡着了没,呼吸声很轻。

他咽了口口水,提着心脏动了动手臂,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又靠近了高礼泽一点。

高礼泽身上熟悉的气味传来,高云舒像条狗一样用力嗅了嗅,觉得自己浑身发热。

双人床睡起来不算挤,两个男人睡着却也不算宽裕,正好一人占一半的空间,高云舒压抑着自己贴住高礼泽去睡的冲动,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条面前被摆着肉却被主人呼喝着不能吃的狗,哈哈喘着气,嘴里不断地有不听话口水往外流。

他不是想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要摸摸高礼泽,只要碰一碰就好。

但他不敢。

黑夜安静的怀抱里,房间内唯一发出响声的物件是床头柜上那台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地,一点点摆动着,高云舒听着时钟的声音,心脏也跟着一下下跳着。

完全睡不着。

高云舒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试探一下高礼泽,看看他睡着了没有,可他又怕高礼泽会发现自己的意图,他就像是一般性质上的猥琐男人,有色心没色胆,只敢偷窥和意淫,却连揩油的勇气都没有,窝囊得不行。

高礼泽依然背对着他,发出一阵阵平缓有力的呼吸声。

大学时,高礼泽有个钓男人很有本事的朋友,当然那个人也是个男人,相貌中等,交际手腕却是一等一的好,而且他胆子很大。

高云舒那时就很羡慕那个朋友的胆量,他也有幻想着像这个朋友一样去跟别人搭讪,但他同时又常常会担心自己被拒绝时所要面对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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