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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兄弟(10)+番外

高云舒有去问那朋友找对象的秘诀,但那朋友只给他一句话——“你只要不要脸就行了。”

偏偏高云舒就是没法不要脸,他脸皮薄可不是吹牛的,等他吭哧半响问朋友有没有别的秘诀时,那朋友便嗤笑着给了他一个白眼:“有机会的时候还要脸干吗,你要脸就没机会了,还是不是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会忽然想起那个朋友的白眼,高云舒回想着他的话语,又咽了口口水。

机会不是说来就来的,也许他下半辈子就只能跟高礼泽睡这么一次了。

要揩油,现在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自己的龌龊心思让高云舒捣住了脸,他低声呜咽了半响,要他真是条面对着肉骨头的狗的话,估计口水已经在地板上滴了半径二十公分的一滩了。

忽然下定了决心,高云舒转头,叹着气般小心地喊了一声:“哥……?”

要是高礼泽答应了,那高云舒就决定接下来安分睡觉,再也不有任何妄想。

可高礼泽并没有应,他的呼吸声依然那么均匀,完全没有被高云舒打乱的迹象。

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高云舒的心脏陡地狂跳起来,像正要打开保险箱的小偷一般,焦虑,慌张,期待,心口怦怦地跳动声在黑夜里马上盖过了床头的闹钟。好像害怕会吵醒高礼泽,高云舒一把按住了自己左边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右手慢慢抬起来,往前一点点地卡过去,指尖很快触到高礼泽的背,薄薄一件衣服隔着,里面的热度定在高云舒的指尖,他的手指缓缓地往下滑去。

“哥……”高云舒又轻声喊道,高礼泽依旧没有回答,高云舒打着胆子从高礼泽上衣的边缘探进去,切实地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手感不像花瓣一样柔软,也不像陶瓷一般光滑,但那确确实实的温度和触感让高云舒摒住了呼吸,他慢慢地动着,把自己的整个手掌贴上去,按住了高礼泽的腰。

然后他又往上移去。

他的动作显得如此小心、谨慎和珍惜,好像年老的工匠对待刚刚出炉的纤细法兰瓷,眼里倾注了无比的信仰和无比的爱恋。

可这次却不太顺利了,刚动了一点,高礼泽便发出了点动静,似乎是“恩”了一声,高云舒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手上,没有听清,然后高礼泽便翻了个身,整个人从侧躺变成了仰躺。

高云舒的手没来得及缩回来,盖到高礼泽的肚子上。

黑夜微微的一点光里,高礼泽的脸部轮廓显得无比暧昧和不真实。

“……哥?”高云舒喊道,手还放在高礼泽的肚子上。

“恩。”高礼泽应了,闭着眼睛,声音听起来没有高云舒想象的一样模糊。

高云舒的脸马上烧了起来,心悸不已。

可高礼泽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指出高云舒这不太妙的行为,也没有让他的手拿开,也没有骂他。

他只是一贯闭着眼睛睡着,像以前任何时候跟高云舒一块睡的时候一样。

高云舒忽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极度的羞愧,羞得他抬不起头来,他索性抱住了高礼泽的腰,把脸埋进了高礼泽的肩膀,先前在心里翻腾的欲火也很快熄灭了。

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高云舒感到高礼泽的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高礼泽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这个问题高云舒从来不去多想。

高礼泽肯定是知道的,在几年前高云舒跟父亲摊了牌,离家出走的晚上,高礼泽曾找他谈过话,实际上在当时,高礼泽是家里唯一一个知道高云舒的性向后还肯跟他说话的人。

那场谈话不怎么叫人愿意去回想,高礼泽安慰高云舒的时候,高云舒只是对他大吼大叫了一通——那是他从小到大对高礼泽发脾气最严重的一次——他说高礼泽根本不了解他,还说了自己忍了很多年忍得很幸苦。

他的所有话语和眼神都在叫嚣着,用一种非常极端的形式向高礼泽倾诉着,他喜欢他。

高礼泽很聪明,高礼泽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后来高云舒回家,被高礼泽冷眼冷面相待的时候,高云舒也有想过高礼泽疏远讨厌他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点。

但实际上又并不是这样。

高云舒自己又想不明白,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想不明白,又是让高礼泽更讨厌他的原因。

在拆线之前高云舒便去上班了,先前工作的蛋糕店上班规定制度很严格,高云舒在受伤第三天便索性辞了职,现在工作的还是个蛋糕店,很大,靠近一个昂贵的住宅区域。

高云舒做蛋糕的手艺是大学毕业之前就开始学的,他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法式餐厅的甜点师,两人独处的时候那个男的有教过高云舒一点做蛋糕的方法。因为很喜欢这些,后来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高云舒便专门去学做蛋糕了。

这家蛋糕店的生意很好,大概因为靠近那个群聚富人的小区的缘故,糕点味道不算多么出挑,价格也偏高一些,可依然每天都能卖空,店里没有卖剩下的蛋糕,高云舒便只能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其他的带回去给高星。

蛋糕店很大,因为是新开的店,人手有点不太够,偶尔高云舒也要去外面看看柜台,外面形形色色的顾客,什么人都有,打发时间倒是不错。

就在这样那样的人里,高云舒倒是遇见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那是他嫂子,具体点说,是前任嫂子。

第9章

高云舒的嫂子长得很漂亮,是极为传统的美女,头发黑得像墨水染过,手指白得像去了皮的萝卜,而且低眉顺眼,性格温良,是最讨男人喜欢的类型。

她刚被高礼泽领回家的时候,高云舒就有种自己彻底完蛋的感觉。

嫂子第一天来家里,爸爸就偷偷地跟高云舒道,“你说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怎么看上你大哥的?”

高云舒记得当时自己答了一句:“大哥不也挺好看的么。”

那一年高云舒十六岁,还在念高中。而高礼泽二十二岁,正当得上青年才俊这四个字的时候,长得不错,工作不错,什么都还不错。

据说那个时候高礼泽因为努力肯干,很讨他们厂里工段长的欢心,那个年代,踏踏实实端个铁饭碗说出去才是最好听的,在高云舒的嫂子眼里,年轻时的高礼泽大概属于前途无量的好青年类型。

从以前到现在也就过了十几年,听起来长过起来却非常短暂。

十几年前,嫂子是个温和柔软的大美人,十几年后,嫂子还是美,但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发福,体态上的日益丰满和脖子上耀着金光的项链,让嫂子以前温婉的气质一去不复返。

高云舒不知道该喊嫂子什么,嫂子却还是挺和蔼地跟高云舒打了招呼,喊了他的名字。

“云舒,你在这里做事?”嫂子问道,有点圆起来的脸让她身上平添一分慈祥的感觉。嫂子身上挂的挎包是名牌,手指上还戴着炫目的钻戒,想必改嫁后的日子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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