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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虎》作者:晓十一

文案

清水纯情治愈系,新春贺礼。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乖,吴宇晟 ┃ 配角:吴宇,菩提树

第一章

张乖是只老虎,头顶有个绝对板正的王字。

张乖本来不叫张乖,动物园的饲养员给他取的名字叫乖乖,这对老虎来说确实是个不太霸气的名字,但饲养员是个老实人,没做过学问,张乖也就不好怪他。索性这动物园是个小动物园,里头只关了张乖一只老虎,余下狐狸猴子野鸡什么的都没人敢笑他。

照顾张乖的饲养员姓张,张乖还叫乖乖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有个正经名字,在他看来“乖乖”只能算个小名,不过张乖也没做过学问,他生下来就是只老虎,只是平常听人家喊饲养员老张老张的,张乖就拿了这个“张”来当自己的姓。

在张乖决定自己要叫“张乖”的那天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天上下着小雨,张乖吃了顿午饭,就从乖乖变成了张乖,他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不过饲养员和游客们还是喊他乖乖,每次听到别人这么喊,张乖就会动动耳朵,很想提醒别人自己现在叫做张乖。

张乖的一生还是比较崎岖的,在他还是只小老虎的时候,妈妈出去找食被猎人打死剥了皮。张乖是窝里最早生的一个,按人类的辈分算他是“大哥”,当大哥的要照顾弟妹,一窝小老虎都饿得嗷嗷叫,张乖只能一个个舔过他们的头哄他们睡了,自己出去找食,不过他崎岖的一生显然是继承自上一代的,张乖也被猎人捉去了。

好歹张乖自有他幸运的地方,猎人捉了他,见他太小,毛皮卖不了几个钱,想放生又觉得可惜,正好有个人路过,张乖就被卖给了这个过路的。

从此张乖便被迫出去赚钱了。

要算起来,那个过路的算是雇佣童工了。

那是犯罪。张乖躺在动物园笼子里,眯着眼睛想。

童工张乖赚钱要干活,他干的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被人拴住了拍照。

过路人还有头骡子,他带着张乖和骡子走街串巷,专门往那些乡下小村镇走,吸引大人小孩来找他拍照。

那个时候干这种活计的人不算少,有的人牵马,有的人抱着猴子,带老虎的大概只有这过路人一个,所以很是稀罕。张乖给过路人赚了不少钱,却时常吃不饱,因为说到底那些也只是小钱,换不来大块大块的肉给张乖。

张乖时常饿着肚子工作,和他拍照的小孩有的很不知轻重,经常扯他的胡子,拉他的耳朵,张乖饿得没有力气发火,时常无精打采的,被小孩们冷落的骡子都敢用嘲笑的眼光看他。

所以张乖其实有那么丁点讨厌小孩子,他还不喜欢骡子,连带着马和驴子他也都不喜欢。

可有那么一天,那天张乖又是连着饿了两天肚子,垂头丧气地在一个凉亭里被小孩子们扯来扯去,忽然有个戴着黄色虎头帽穿着红色夹袄的男孩子叉着腰站到他面前。

“这个老虎好可怜!”那孩子叉腰喝道,很有气势,奶声奶气的嗓子倒是很衬他那张圆脸。

张乖从那孩子往这边走的时候就一直听到他大声的呼喝,孩子还跟别人解释说那是刘欢叔叔教他的,路见不平一声吼。

张乖垂着头想,哦,这边的泥路是有很多坑。

“爸爸!”虎头帽往回一扑,钻进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怀里,嚷嚷道:“老虎好可怜!救它!救它!”

男人似乎很听自己家孩子的话,或者可能是因为他也觉得张乖很可怜,居然真的转头对过路人说道:“你的老虎多少钱买的?”

过路人眼睛都直了,正好他最近也发现当初自己一时意气风发买下张乖有点冲动,张乖帮他赚的钱除去给老虎买食的开销实在剩不下几个子,他吃的肉都没张乖多。

过路人随意说了个有些狮子大开口的数字,男人很麻利地还了几盘价,最后张乖便被虎头帽抱走了。

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被虎头帽抱着其实也没舒服多少。

但那次张乖坐到了小轿车,还吃到了断奶以后第一顿饱餐。

后来小轿车开进了一个小动物园,张乖便被塞进了张姓饲养员的怀里。

虎头帽表示出强烈的反抗情绪,不过他爸显然是有些脑子的,不是那种溺爱孩子没原则的家长,连哄带骗地把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虎头帽塞回车厢,张乖就眼睁睁看着小轿车冒着气跑了。

张乖回头看抱着他的饲养员,饲养员低头对他笑道:“你这个小老虎怎么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不过看起来挺乖的,你就叫乖乖吧。”

一锤定音,张乖有了个小名。

第二章

张乖在动物园过了饱食终日的一生,走的时候也很安详。

之前老得都要走不动的时候张乖就打算好了,他死后要去找那个虎头帽,越是年迈张乖越是会频繁梦到虎头帽涕泪涟涟的脸,他总觉得很心虚,骗了人家一顿火腿肠也不是要给人家当宠物。张乖是很有责任感的一个老虎,他想去报恩,老虎的报恩。

张乖死了,他从自己的身体里游移出来,看到饲养员拿着食物走到笼子外,唤着“乖乖”,但张乖没办法应了,一动不动的,饲养员开了笼子跑进去,抱住张乖的簸箕般的大脑袋嚎啕大哭。

诶……张乖想,饲养员也是个好人。

他进去笼子,在饲养员脸上舔了几口,当然饲养员是感觉不到的。

转身张乖就去了饲养员呆的小平房,说好听点那也算是个办公室。

被虎头帽抱来动物园的时候,张乖见着虎头帽的爸爸留了个地址和电话下来,每年饲养员都会拍点张乖的照片寄到虎头帽家去,张乖死的前几天,饲养员还边一遍遍摸着他给他拍着照。

办公室的一张破桌子上放着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旁边有个写了地址贴了邮票的信封。

张乖踱着方步过去看照片,觉得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真难看,他看了许久,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面上那张最难看的给偷偷丢了,饲养员却抹着眼睛进来了,看到桌上的照片,又库了一阵。

张乖叹了口气,又安慰性地蹭了会饲养员,当然饲养员还是感觉不到,然后张乖便化进了信封里。

他要去见虎头帽了。

张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安心了,信封里黑漆漆的,他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已经是半个月后。

张乖被拆信的声音惊醒,他从信封里出来落到地上,脚下踩到一片软软的地毯,那与动物园的水泥地触感大大的不同,舒服得张乖打了个哈欠。他

抬头看拆信的人,那是个白净的男人,穿着件褐色的毛衣,毛衣很大,罩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张乖嗅了嗅那男人的裤腿,在心里咦了一声,又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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