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5)

像法王路易十四的皇宫,还放了一张欧式沙发躺椅,她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一刻能有如

此豪华的享受。好险门后没搭个「听雨軒」或「观瀑楼」的牌子,困不然她会啼笑皆非

马桶一沖,对着洗手台梳理一番后,她的心情转好些,于是开门而出,首先拂上她

脸颊的是一团无处可逃的烟雾,接着瞄到守在门墙外的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橫在走道上

,挡住她的去路。

那绫没料到有人会堵在这里哈烟草,下意识地说:「对不起,借过。」

「好,请便。」

是那个頹废酷男!他嘴上说请便,大脚丫却只往墙边挪一寸,继续抽他的烟,吐了

两口后才甘心地往脚边一擲,轻松地踩熄烟头。

那绫觉得他真的很像一只不折不扣的酷企鵝,脾气永远没有好起来的一天。「你怎

么这么没公德心?」那绫忍不住指责他的行径。

他不但没露出知耻的模样,反而笑嘻嘻地将目光调低,巡视一下用红磚砌成的地面

。那绫的目光也跟着往下看,昏暗中依稀瞧见四处都是被踩得粉身碎骨的烟尸,等到她

再次跟他眼对眼时,他竟无赖地说:「杀我,可能比告我还容易些!」

那绫闻言简直不可置信。她觉得她最近一定是做了坏事,不然上帝不可能这样罰她

的。

她不禁在心里自语,我亲爱的上帝,谢谢你听我这一个月来的祈告,帮我找来了日

思夜念的白马王子,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外,我得顺便向你报告我的心得,他跨下的白马

大概是跛了腿,所以我眼前这个頹废的白马子似乎不良于「行」!行为偏颇的行!

上帝没有回应她,应她的是一个小女生唱着童謠,隐约在还她的耳朵,「城门城门

鸡蛋高,三十六把刀,骑白马,带把刀,走进城门滑一跤!」这一句「滑一跤」还因卡

带连唱了三遍。

想当然耳,万能的上帝不会弄错的,善良的人得善福,恶邪的人得恶福,今日滑一

跤的下场,想必是自己心存不正才会种下的恶果。那绫很认份,也不跟造物主过不去,

但她不可能杵在这里一整夜,求他这只难以取悅的酷企鵝改变主意,便侧身从他眼前过

去。当她发现走道比她估计得还窄时,已来不及收身,她的侧胸接触到他的手肘,至于

他的腿呢,则正好卡在她的两腿间。

大姑娘脸红心跳好几秒,软着腿、咬牙告诉自己吃亏就是占便官,然后快速地挤过

去,打算逃开,没想到脚刚跨过障礙物,落在身后的手却突然被人扳住了。

「干什么?」那绫有点恼,想挣服他的手。

他顺势把她拉近自己,手环往她的颈和腰往墙压去,结实地堵住她的嘴。

那绫圆睁着眼,瞪着鼻前的这个「頹废色鬼」,她有点生气,本想高耸膝头去撞他

的鼠蹊部,但他比一般人高,两人腹与腹之间又紧紧地帖着,无隙可乘,现在他带着烟

味的舌头已沿着她的贝齒滑进她的嘴里,和她慌张着急的舌头交缠起来,她觉得他像有

着超级渦轮引擎的吸油烟机,快把她的氧气从胸腔里倒抽干了。

有人这样吻人的吗?这种吻和公然发生性关系有啥两样?那绫不知怎么办,等到清

楚自己陷入何种处境时,才被自己滚动的喉音吓了一跳,使劲推开他,又因为没人扶着

,虛弱的身子已半癱在墙上了。

他两手撑着墙,像两道通电的铁网,固定住那绫。两人呼吸纷乱地互瞪对方,迟迟

说不出话。

那绫的耳朵彷彿又听见自己的童音在唱着城门城门鸡蛋高,带子不知转了多少回了

,才听他沙哑地扯出一句,「这里空气不好。」

那绫仰头不客气地回敬他,「我知道,缺氧全是你造成的。」她很单纯地指责他抽

烟的事。

他却净往歪处想去,「我也知道,奇怪我一点都不想道歉。你还要多久才下班?」

「你不是跟同桌女伴来的?」

「同桌女伴?」他笑着否认,「不!我和她两个小时前才认识的。」

那绫一言不发地瞅着他,十秒后,身子一矮从他腋下钻出去。

「看来是我会错意,自作多情了。」一句挖苦从她的背后传来,听来不像是自咎,

倒像在指责她。

那绫知道自己得负一半的责任,转身很坦白地跟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

拥有一切我心目中完美男子该有的外在条件,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是很心动,但我

不是那种一见到帅哥就巴不得往人家床上跳的女孩子……」

他打断她的话讽刺的说:「果真如此,下次再遇到一个令你心动的男人时,请你矜

持一点,可别随便乱掉眼泪表错情,因为像我这种恶质男人容易会错意。」说完,似乎

嫌她有病似地,快步超越她。

那绫从没听人讲话那么粗糙、赤裸裸,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两手一张挡住他的

去路,对他咆哮,「先生,我没有随便乱掉眼泪,事实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掉眼泪。还

有,更正你一点,」她想告诉他,今夜并不是她首度看见他,而是一个月前她表哥的慶

生会上,当初远看他像朵花,今日近看像喇叭。但承认自己多看见他一次,并不表示她

刚才的行为就合情合理,只好说:「我曾热恋过,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如果你的表

现没像头自大的猪,或酷斃的企鵝的话,我也许连考虑都不必,清楚了吗?」

他两手插在裤袋內,表情死板板,冷眼与她相看几秒,一语不发绕过她,迳自往酒

吧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那绫顿起悔意,因为她竟有一股疯狂的冲动,想去把他追回来

。她感性的告诉自己,一夜情就一夜情嘛!只要有万全的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

上过床后,他食髓知味又要跑来跟你纠缠。

理智则马上把她导回现实,别傻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摆明只要一夜情,你

希望愈多,失望也愈大,反正人已走了,就当是个问路的。

想开后,那绫走到吧台,客人已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下清理桌面的工作人员。

「我表哥人呢?」那绫问身边的酒保。

「一个客人喝得烂醉如泥,离去时不小心在门阶上踩了一个空,跌破了头,他没有

同伴,你表哥送他上医院了。」

「啊!」那绫吃了一惊,但算算时间,觉得不可能是他,于是转身清理檯面。

「我看你很累的样子,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绫没理由硬撑。

「要不要我请小吳先收工,送你回去?」

「不用,我住的地方近,不用几步路就到。」那绫口气坚持,拿起手提包,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