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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2)

「宝马王子?」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以为你比我表哥大七岁,铁定看过才是。我晚生

了十年,现在看的都是画面受損的老纪录片了。」一边说着还顺手拿起他挂在桌角的黑

伞,往走道的半空挺刺了好几下。

把咖啡屋当成华山来论剑的结果,受伤遇害的当然就是端盘子走来走去的服务生了

。好险她是朝天比过去,对方胸前瘀伤易解,若不幸往下橫打的话,她可就犯了叫人绝

子绝孙的夭寿事。

服务生哀叫得够大声,叫那绫猛地缩了手,乖乖把伞放回原处,轻说了一句,「对

不起!」

副教授的青眼连着白眼往外翻,搂着半灰的脑袋,没好气的说:「我是加拿大僑生

,大学才转回来念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三姑六婆地跟这个有张诡异

笑脸的女孩闲话家常,「你说宝马王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表哥小时候的卡通偶像,她其实是一个公主,为了懲奸恶、挽救国运,不得不

蒙面女扮男裝成为一名侠客。」

「哦!」副教授一脸瞭然的换样,但见那绫瞇着的笑眼里,可就不太确定她言下之

意是不是另有嘲弄反讽他的作用。

「不过你和宝马王子是绝对不同的。」

来了,就要来了!她就要开始奚落他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了,副教授想。怎么知她

义正辞严地说:「你缺乏她的忠貞跟定性,而且还喜欢住这山望那山。」

副教授一脸恼怒,忍不住摸了自己的脸,「这关你什么……嗯……事?」那个屁字

总是放不出来,怕不够文雅,讲出来褻瀆了他那张「吃饭的嘴」。

那绫笑笑帮他填了词,顺便还点出一段奇妙关系,「是不关我的屁事,但关我表哥

的『鸟』事,你的屁事。」

「没有一个脑袋正常的女人能够忍受别人提及自己的屁事。」副教授两手一握,忍

住不去摑眼前女孩的嘴,挑兴地问:「你开口闭口你表哥,你表哥是什么东西。」

「李执远。」

没有那绫料想的讶异及慌张,他只静了三秒,才懒懒地回一句,「哦,他叫你来的

。」口气很不耐烦。

「没错。」那绫一点都不生气,「我在我表哥的店里打了几次工,知道你每个礼拜

五及六都会来光顾,至于你认不认出我这回事,我能谅解,毕竟这从头到尾都要怪我爸

妈受精时,没有给我一个Y染色体,所以引不起你的注意。」

副教授平时就挺拗的,现下被一个未历世事的小女娃儿评议,火可大了。他大可倒

转脚跟一走了之,但话总得先讲清楚。为什么?可能因为她是李执远的表妹吧!不好跟

她翻脸。

「你把我说得像一个喜欢虐待童男的变态!告诉你,我不是,我是个身心正常的人

,除了生来不喜欢女人以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比你反常。」

「那你为什么要拋弃我表哥而去跟别人胡搞呢?我表哥既年轻,有內涵不说,稳重

老成的就像航空母艦一样,才能包容像你这么任性的人。」那绫的问话的方式和她笑容

满面的表情真的很不搭軋。

「我没有拋弃你表哥,我是自动放弃追求他的权利……咦!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死

丫头解释这么多?你表哥才三十出头,本钱多得是,缺我这个朋友死不了。」

「你这就小看自己了,没有你,他是真的快死了。」

那绫这回可没再笑了,副教授感受到她话里的沉重,心情焦躁起来,「你说他快死

了是什么意思?他不会……。」

「一死了之,怎么可能?他是绝不会这样便宜他的情敌的。他是得了流行性感冒,

发烧三十九点九度,感觉快死了。」

「只是感冒,就得住院?」

「还吊了一整天的点滴。」

副教授闻言脸色马上转白,一手捂在嘴上,另一手则握拳帖在心口。「真有那么严

重?」

他女性化柔媚细膩的动作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比那绫所见过的女人还要女人。她惊

奇万分,原来副教授在炉堂上的男性化肢体动作与说话方式都是强扮出来的,他着女裝

上重慶森林才是「她」的真性情。这个发现是好的!往后叫他「表嫂」比「表哥的另类

情人」来得顺口,省口水多了。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一家医院?」

「别紧张,他已经退烧了。你晚几分钟赶去还是会看到他的。」那绫迟疑了一下,

俏皮地伸出舌头。「你得先告诉我,上礼拜五我表哥生日那天,陪你出席『重慶森林』

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副教授愣了一下,不解。「为什么问这个?」

那绫脸红了一下,「当然要问,我总得让我表哥知道让他吃醋到心肝,心情一蹶不

振到得打点滴的男人是谁吧?」

副教授看了一下那绫,思索几秒,了解这个女娃儿的心事后,为她感到抱歉。

「还是不要问吧!问了不见得有结果。」

那绫不答,只是一迳地看着副教授,本蹙在一起的眉毛逐渐耸了起来。

副教授不慌不忙地解释,「你不要想歪,我不跟你说,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有遐想,

而是他有点邪门!」

那绫不懂,笑着摇头,「邪门?」

「我听人家传过说他可能是Bisexual,就算不是真的Bisexual,也是花心萝蔔一个

。」副教授口里的鄙夷可是藏都藏不住,尤其是那几个被加重音的英文字母。很显然,

在副教授的观念里,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不是爱男的就是爱女的,如果两者都爱,那

是最最不道德的行为,尤其瞒骗任何一方的话更是差劲的「俗仔」。

「有可能是Bisexual」──感觉睛天霹靂、头昏目眩吗?没那么严重。那绫没担心

他是双性恋,倒是很介意他花心的可能性。有点惊讶,但失望更多,她没办法接受这个

事实,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又怎样?」

「如果是真的话,你会调适不过来,承受不了。」

「我只问你他的名字,可没有要你跟他发生性关系,你紧张什么?」那绫不悅极了

,「想知道他的名字不犯法吧!」

「凡事起头都是光从知道名字开始的。」副教授没好气地哼了一句,一会儿才说:

「我只知道他的綽号叫Razer(剃刀),搞服裝秀的,是我一个美国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我只跟他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三年前左右,第二次则是上礼拜回台飞机上不期而遇

,带他上你表哥的店,纯粹是希望利用他,来让你表哥死心。」

「你跟他有过不寻常的接触吗?」

「老天,当然没有!你当我什么?」副教授一副惊吓狀,两手警戒地环着胸,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