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良老公(8)

近处传来一阵冲水声,是他!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求他扶她一把,怎知她话才要出口,他已哇哇大叫起来!

「见鬼了!」她怎么了?

「是我……」若耶吃力地想抬头看他一眼,却是力不从心。

屈展腾定下神,赶忙上前搀扶,「你在搞什么?!」

若耶咳了好几声,「我口渴,要喝水……还有药……」

「你药放哪?」

「厨柜里,急救箱……」手指吃力地往厨房比。

他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再赶紧冲进厨房,找到急救箱,挖出药包,奉上水杯与药丸给她。

她边吃药,边以眼角余光瞄到他正翻阅著一本工商电话簿。

「你在做什么?」

「你烧得不像话,我要带你上医院。」他抓起话筒,心焦地问:「计程车行的电话是几号?」

她挥挥手,「你别小题大作。我吃一锭药,睡一会儿,明天就会好的。」

「成药怎能乱吃?」他为她忧心,语气多了几分紧张。

「就不信你感冒时不是这样吃。」她顶他一句。

他退了一步,将药和水再次端到她面前,「先说好,若明早恶化的话,还是得去找医生。」

他转过身蹲下,回头催促道:「上来吧!我背你回房。」

她乖乖的任由他背回到床上躺好,在这一刻,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其实是庆幸著:还好……他来了。

他牵起她的手,忧心忡忡地看著她。「我在外面打地铺,有事叫我一声。」

她被他的体贴感动了,打起精神告诉他,「我这只是小感冒,明早起来就可以生龙活虎的去上班……晚安……」

她阖上眼,松开他的手後便沉沉睡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若耶的美梦没有成真,她不仅没能去上班,还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

屈展腾找来了冰枕、温水、毛巾等降温三大宝,时时刻刻伺候著她,怕她起来喊饿,还特地煲了两锅清淡不腻的鸡蓉粥待命;可惜姑娘她嗜睡,无福享用,只好暂时往冰箱里搁。

到了第二天晚上,她还是昏睡不停,屈展腾觉得大事不妙,便直接将她送到医院。

吊了一夜点滴,若耶终於醒过来,德国籍医生诊断,认为她的高烧已退,没有大碍,躺在床上昏睡的原因该是因为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屈展腾简直不敢相信医师的诊断。她发育那么好,还会营养不良!

後来,还是病人自己招供了——

原来她爱美不怕流鼻水,因为想当一个漂亮的新嫁娘,所以前一个礼拜,三餐食量小得跟麻雀一样,大病一场後营养更是缺乏。

回到家,踏进厨房後,他只有一句话,「补!而且要三餐当小猪来喂!」

「补可以……只是……我不吃地上爬的。」她呐呐的将自己的原则摊在桌面上。

「那我改煮空中飞的。」

「抱歉,空中飞的还是会落地,所以算在地上爬的里面。」她不是龟毛,实在是大原则不能改。

他眯著眼看她,「好,不煮地上爬的、不抓空中飞的,那水中游的总成吧!」

「现在海洋污染严重,我也不吃水中游的。」她老实的说出自己另一个忌讳。

「你乾脆一次告诉我,你究竟能吃些什么。」对一个厨师来说,没有比碰上一个刁客来得有挑战性!

「我偏爱绿色跟紫色系的东西。」

「白色、黑色及咖啡色呢?」

她耸肩,「得看菜色与心情。」

「换言之,外表好不好看对你来说,比实际内容还来得重要?」

「不全对,还得看合不合我的意。」

他以锐利的眼神打量著她,一手抵在流理台边,抬杠似的问:「男人呢?你也这样挑剔吗?」

她脸拉长,「你问过头了吧!我以为你是在跟我聊食物?」

「食色,性也!食与性互为表里。」他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盒蛋。

她见状,警告地说:「你可以吟诗卖弄大道理,但不可以在我的冰箱里放蛋!」

他两掌摊在半空中,觉得她的话好笑极了。「又不是炸弹,为什么不能放?」

「蛋是黄的,不仅是天上飞的,也是地上爬的,我拒绝吃。」她很坚持。

「要挑衅是吗?好,那就别怪我耍赖!」他拿出两个磁碗,将六颗鸡蛋一一敲入,没多久,橙色蛋黄与透明的蛋白便被分了家。

他以为这样就制得了她了吗?她还是可以挑剔,若耶不甘示弱地说:「黏稠透明的东西很噁……」

他的耐心已用光了,跨出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不客气地捧起她的脸,成功地以自己的唇瓣堵住她未竟的话语。

眼见自己的花招得逞後,他得意的松唇抽身离去。

她恨自己对他没有招架的能力,硬著头皮问他,「你对付谢客都来这招吗?」

「不!我只对意见很多,又弄不清楚状况,还很欠人吻的女人时才这样。」他为自己辩护,却在乍见到她两眼里藏著羞愧的神情後,赶紧转口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把持住,还有……」

他甚至准备开口为昨晚的事,向她忏悔。

她拦下他的话,直截了当的把两人之间有过的暧昧给说穿开来。「我喜欢你,开门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喜欢你,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坦白的告诉你,你跟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抓起一块奶油往热锅里丢,熄火放到一边,回头轻问她一句,「你若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怎知没可能?」

她不理他,继续说:「我这一生要躲的就是像我爸那种个性的男人,你实在太像我爸爸了。」

他不气馁,仍想说服她接受自己。「我们认识才不过三天,而你睡了整整两天,这样就要封杀我,似乎太快了。」

她没提醒他,三天的时间不够她认识他,却足够他俩发生亲密关系。

她不想再去回忆昨夜的事,急著搬出父亲当作挡箭牌。「你不是已经跟我爸发过誓了吗?」

「我是发过誓,也试著遵守,可如今破戒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实上,你躺在病床的这段时间,我跟你爸已经通过电话了。」

「你跟他说了我们的事?」她脸一沉。

他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老实?我们又没真的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乾笑一声,不同意她的话,「上床这事,我们的认知似乎略有落差。」

若耶只关心一件事,「我爸怎么反应?」

「他嗓门一拉,难听的话都出了笼!还替我温习一遍十八层地狱里的惨状,不仅希望我死後住最底层,而且八世不得超生。」

「你是不是又跟十三年前一样,告诉他是我起的头。」

「你料错了。」

听到他的答案,她倒是吃了一惊。「为什么不?」

他耸肩,「不知道,就是没。」换言之,他让江师父误以为他才是主动的那一个。而整件事情发展到最後,似乎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