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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9)

「他怎么反应?」

「他问我上到几垒?」

她恼了。「他这样问你?我是他女儿耶!他竟然这样问你?!那你怎么答?」

「就老实回答啊!除了本垒板还来不及登陆,其他的垒包我都一一踩过,并且蹂躏到爱不释手。」他要她看清事实,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单向的,而是彼此情投意合的结果。

可是……她的脑筋似乎就是转不过来。

若耶羞惭的泪冒了出来。「你……你这流氓!说话怎么这么不雅,连修饰一下都不肯!」她气得捶起餐桌。

他叹了一口气,收回方才的话,「我逗你玩的,我哪敢真这样跟你爸说!事实上,我告诉他我上几垒不关他的事。」

「你这样顶他,他更加不会饶你。」

「难不成你真希望我将细节照实转播给他听?」

「当然不。他威胁要打断你的手,对不对?」

「不仅如此,他还要我娶你。」

「天,这是什么时代了!他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古板?」

「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我娶你,而是怕楚彦那小子回头吃窝边草。」我也是!他在心中大喊。

可恶,若耶气愤不已,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形容成窝边草!老爸就这么不以她这个女儿为荣吗?

若耶昂著颈项宣称道:「我是不可能再接受楚彦的。」

「我就是这样跟师父解释,但他说什么这是原则问题,好汉做事好汉担,他非要我娶你不可。」

「我又没吃到亏,他是在紧张什么?」

屈展腾涩然地说:「我真希望自己能跟你一样看得开。」

「不看开,难道要我抓著你的腿,求你别抛弃我吗?」若耶认定屈展腾的野心最多只是想把她弄上床而已,她才不要他负这种道义责任。

不料,屈展腾反问她一句,「你为什么不呢?我也许很乐意负这种道义责任呢!」

若耶看著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呆愣了几秒,後来她必须强迫自己别妄动,这个蠢念才消散。她懊恼地轻斥他一句,「你别闹了。」

屈展腾没再吭气,回身使劲地将蛋白打到起泡才停手。

她见他不说话,只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关上烤箱将设定调好,她才蹙眉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少了蛋黄的可可瑞士卷。」他走回餐桌,在她对面坐下,目不转睛的盯著她。

若耶大方的端坐著让他瞧,十分钟後,她被瞧腻了,他却没挪开眼的打算,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在考虑你爸的主意。」

「娶我吗?别开玩笑了。」

「这主意虽然歪,但没什么不好,反正你缺一个新郎,我也可以免去被师父碎碎念的威胁。」他怕被她指控为居心不良,已不敢随便泄漏自己对她的好感。

「你们觉得好,我却觉得烂透了。」她激烈地表达不满,甚至用力拍桌,「更正你一点,我不缺新郎,不用你来假好心。」

「我没有假好心,我的确是起了跟你交往看看的念头。」

她笃定他是在打歪主意,鄙夷地说:「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

「你是不是要说『性』?」他接下她未完的话。「你以为我满脑子想的事就只有如何把你弄上床这回事?」

「难道不是吗?」

「我的身体是,我的心不是。当一个男人碰到一个能让他失去理性的女人时,他走火入魔的身体已经无法再为心负责。」

若耶嗤之以鼻地反驳他,「许多脑袋搬家的土匪也是这样拗的,而你留著脑袋是用来跟女孩子甜言蜜语的。」

见她对自己的成见这么深,他直感到头疼不已,只能无奈地搓揉著自己的太阳穴,思索良久後才苦口婆心地解释,「我不是个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没你想得那么花俏;还有,你必须承认一件事,我碰到你後变成痞子,这并不全是我的错。」

若耶想起第一晚自己勾引他的画面,她知道他这个冤枉喊得有理,於是很诚恳地解释,「我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缺乏爱情的肉体关系。」

「我的观念也不比你开放到哪儿去,除了受你吸引外,我其实非常想了解你。」

她掉转视线,满腹委屈地说:「那也不需要说什么娶我的傻话。」

「好,你若不要我说傻话,那么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这不是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而是……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他的脸黯了下来,「你喜欢楚彦那一型的,看起来要称头体面些,是吗?」

「对,我不想骗你,我很注重外表。你有你的味道,换成别的女孩,会觉得你的不修边幅很潇洒率真:但我却觉得你很邋遢,我不懂为什么你有时间做料理,却挪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去整理仪容?」

「我又不是待价而沽的牛郎,何必管人怎么想?」

「你这样怎么会有女孩喜欢你?」

他耸肩,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我在等待那个识货的女孩点头。我有自信脱了一层包装後,楚彦那家伙连替我提鞋都不配。」

她知道他没夸张,也见识过他的「内在美」,杂志上的男模大概都得对他甘拜下风。尽管如此,她还是给了他抱歉的一眼,「对不起,我觉得诚实才是上策,我不会是那个识货的女孩。」

「不仅如此,你还将会是後悔的那一个。」他起身走回烤箱,继续未完的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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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後,裹著一层鲜奶油的草莓夹心可可瑞士卷堂堂上了若耶的小餐桌。

屈展腾切下一块瑞士卷搁在盘上,轻轻洒上糖霜,淋上几匙提味的蓝莓酱後,端到她面前。

若耶拿起餐具,一刀切下後,努嘴赞道:「嗯……好吃,嗯……真好吃,嗯……」

屈展腾该感到得意的,可惜他只觉得窝囊,因为他无法对眼前的女孩子释怀。

她感觉得出来,於是主动释出善意,「我爸收你为徒,但我对你的了解真的不多,你可不可以聊一下自己?」

他酷酷地瞪了她一眼,反嘲她一句,「难道你习惯先将想追你的人封杀掉後,才回头去了解对方吗?」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看你真的很顺眼,」她再次重申她的看法,「只是你跟我真的是南辕北辙的人。」

「这倒是真的。」他推开餐盘,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拭了双手。「我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我倒是一一吃乾抹净了。」

「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也无法勉强你,但请别再羞辱我好吗?」

屈展腾了解自己不够厚道,低头跟她道歉,才略提自己的身世。「我上有一个祖父,母亲过世,父亲尚在,我是长子,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

「家里需要你出力吗?」

「出力?」他看著她,不太懂她的意思。「什么样的力?」

「我的意思是……家里很需要你寄钱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