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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30)

一个小时后,邢谷风在严院长的陪同下,踏出问诊室。

于敏容总算能从一堆「婴儿与母亲」的杂志里被解放出来。

严正风不再对邢谷风厉形厉色,反而眉开眼笑地提议要带两个年轻人去吃饭。

于敏容马上跟邢谷风使了一个千万别点头的眼色。

邢谷风会意后,相当配合地婉拒了严正风的邀约。「下次吧!敏容看起来也累了。」

「这倒是真的。那就麻烦你将敏容送到家,提醒她早点歇着。」严正风这才放过他俩,回到自己的会诊室。

于敏容却不打算放过邢谷风,忙追问:「严伯伯都跟你谈了些什么?」

「都谈一些算不上正经的事,但不至于到伤风败俗的地步。」

「譬如?」

「如何让一个准妈妈在临盆之前,安然享受鱼水之欢等事。」

「你在诓我?」

邢谷风将手一举,在于敏容的面前摇晃着一本书。「严院长的大作,他建议我没事找妳练习一下,回头给他一篇心得报告。妳瞧,这里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喔!我几番央求才要到的。」

她翻了一个白眼,「他年纪大了,怕见不到我再嫁,才这样乱点鸳鸯谱,强迫你中奖。」

「有奖可以中,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他招了一辆出租车,护着她往车里坐,告诉司机怎么走后,就开始一页一页地翻起书来,彷佛真打算在未来交一份心得报告给严正风似的。

于敏容看着他竟是这么认真的想参与她未来的生活,心头暖得甜滋滋的,以至于到了家门口,钥匙一掏,很自然地便问他要不要进屋内坐一下。

邢谷风也期盼她留人,自然没跟她客气,趁她没改变主意之前,快步跟在她身后踏进她的单身公寓。

于敏容才跨进家门五步,便被东西绊住脚,点亮大灯后,立时被满屋子凌乱不堪的景象给吓得动弹不得了。

邢谷风了解出了什么状况后,赶忙将于敏容拉回门边,刻意以自己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因为她的房子像是被人洗劫过似的,衣物与摆设散落一地,墙上也喷满了三字经与诸于「贱人」、「无耻」等损人的字眼儿,咖啡桌上横陈着三瓶不属于她的XO洋酒,地板上则是摔弹散碎的玻璃杯,几滴暗红的血渍被杂志封面收干,婴儿用品与衣物散摊各处,让一个即将为人母者见了,不心碎都难。

「谁这么嚣张?」于敏容气不过,忍不住要问:「翻箱倒箧不过瘾吗?在我的墙上留下难听的话还不痛快吗?为什么连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

邢谷风没多加揣测,以行动表示支持她到底。他掏出手机先通知佟青云速来,然后才报警,接着又挂了一通电话给在报界有人脉的朋友后,才扳过于敏容的身子,建议道:「管区警员和青云稍后会到,我还找了记者朋友来撑腰。」

「记者?有必要这样大肆喧嚷吗?」

「如果单纯是小偷入侵,当然没必要。怕的是另一种情况!」

「你是指……骆丙雄吗?」

邢谷风看了一下周遭,数着几处破坏者留下的痕迹与破绽,替她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找一个非专业人士闹事,并非他的一贯作风。这事没查个水落石出前,妳暂时找别的地方住好吗?」

于敏容震惊之余,像是无法采纳他的建议,「连自己的窝都不安全,我还能上哪儿?」

邢谷风不疾不徐地建议道:「娘家如何?」

「娘家?」于敏容愣了一下,了解他建议的是何人后,颊上总算浮现了一丝笑容。她反问他,「你的,还是我的?」

邢谷风将肩一耸。「看妳的意思。若是我的,就得麻烦妳睡客房;若是妳的,应该就是小时候住的那间公主房。」

「我好些年没回去住了,难道大妈没将那间房重新装修吗?」

「事情了结后,妳不妨回去住一晚,自然会有答案。」

凌晨两点,邵予蘅和邢欲棠在客厅接待这对年轻人。

两位长者心中虽然高兴得不得了,却也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想当年,他们在缅因州的度假小屋破镜重圆后,便没再安排儿子与继女同时在家族聚会里现身。

如今见到儿子牵着大腹便便的敏容一起找上门,见他们亲密的模样,他们这对中年夫妻除了大感意外,竟高兴得不知如何应对,而更教他们兴奋的事是,再过两个月,他们就要升格当爷爷奶奶了。

只是他们也对于敏容感到十分愧疚,因为这些年占了她健忘的便宜,大伙全都瞒着没说出邢谷风的存在。

以至于当林嫂端出特别调理的猪脚面线给于敏容压惊解忧时,他们这对老夫妻也跟林嫂讨了两碗面吃。

尝完美味后,邵予蘅坐在客厅里,听着于敏容聊起稍早所发生的事,「办事警员已从大楼管理员那里拿到人证与物证,不仅采集到指纹与血液,甚至能初步锁定犯案人选。」

「更扯的事,宵小有共犯,加起来共三位,其中一位是女子,已被CCTV拍摄到正面脸孔。」

邢欲棠问道:「你们认得那位小姐吗?」

于敏容无奈地回道:「她看起来跟骆家大小姐一模一样。」

「她领了两个男孩子自行开锁进门,并在敏容的房里嗑药,还在床上饮酒作乐,办完事情以后留下的污液与枕被间的毛发又随地可拾,警察说,只要有这些证物,再测一下DNA,她与另外两个男孩子要推卸责任是不可能的事。」

「有丢掉贵重品吗?」邵予蘅关心的问于敏容。

她强颜欢笑地说:「东西都在,只不过谈得上完整的东西数不出十件,连婴儿床都被破坏了。」

邢谷风紧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邵予蘅替继女抱不平,「听起来像是找麻烦,存心恶作剧的。」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所以除了警界人员跟拍以外,谷风还请了记者朋友拍证存档。」

邢欲棠追问着,「咦?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邢谷风苦笑地说:「我怀疑这件事跟我退出骆氏集团,同时拒绝娶骆佳琪有关。」

邢欲棠大惑已解,「啊!我懂了,是千金小姐吃醋,把脾气出到敏容头上。再加上骆家财大气粗,骆丙雄又最疼孙女,所以一定会力挺孙女,全盘否认,甚至找人出面顶案,所以,你找狗仔队是打算在『息事宁人』这一事上赌一赌了。」

「他们若肯息事宁人倒好办,怕是来个死不认帐。」邢谷风心下不希望事情到那种地步,但知道以骆丙雄护短的个性,他不得不做这样的揣测。

「她有不满该找我解决,而不是殃及无辜,这样侵犯敏容的隐私,我一定要听她亲口对敏容说声抱歉。」

「抱歉倒不必,毕竟是我和孩子的关系才导致谷风改变主意的。我对骆小姐也曾心起抱歉之意,甚至认为谷风不该放弃她,现在我才明白,谷风和骆小姐个性差异太大也是分手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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