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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29)

他转口央求,「我能陪妳走一趟吗?」

她将两只手架在胸前,摆出一个防煞的十字大叉,「不行,你答应过我,要去买小笼包的。」

他给她一个笑,「我说到便会做到,不会出尔反尔。」

随即掏出手机,找了一个开出租车车行的朋友,当场要人家呼叫在附近打转的「运将」先提两袋小笼包过来,其余十八袋后送。

他收线后说:「只要五分钟的时间。」

于敏容看得傻眼,万万没料到他的人脉竟然这么广,可以这样借力使力,把出租车当成宅配通来用。

她不禁想再试一下他的能耐,「现在改点三份『来来豆浆』的牛肉卷还来得及吗?」

邢谷风一副安闲的模样,看了一下表,点头道:「妳若真想吃,人家也是办得到,只不过还差半个小时就三点了,我看请人直接送到妇产科去比较保险。怎样?想不想试一下?」

于敏容苦着脸,很想大声地将卖乖的他吼出店外,不过她知道自己办不到,因为她已对眼前的男子动了情,多少也要顾到一个身为美女的形象。

既然硬的她使不来,只好对他来软的,「求你别跟好不好?」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错过这回,有没有下一次的事。妳就算不为我想,也该考虑一下宝宝的立场。」

于敏容发现自己很怕听他说理,忙捂住耳朵道:「宝宝跟我共享一个面积,我们母子的立场是一致的。」

「那妳一定是没听到自己腹中的心声。」

「是你不接纳我的心声!我再说一次,我不希望你陪我去看医生。」

「然后剥夺孩子有爸爸陪伴的机会?」

于敏容明知他是强辞夺理,却很难去苛责他,再加上争辩无益,只好认输。

「随你吧!你要跟就跟,不过届时受到委屈,别怪我没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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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妇科诊所位于和平东路上。

院长叫严正风,年岁已过六旬,头发与眉毛皆已转成银白,鼻上架了一副远近、两用的银丝边眼镜,衬领间结着一只蝴蝶领,微歪地往右翘起。

若非摆了一张臭脸,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位儒雅且和蔼的老长者。

但是怪得很,严院长那张脸似乎是选择性的发臭,因为他只有在眄到邢谷风时才臭得起来,而且刻意冷落这位拎了一袋牛肉卷来「孝敬」自己的年轻人。

邢谷风站在一旁目睹问诊过程,发现于敏容对严正风的态度,简直是百依百顺到不行。

严正风叮咛交代的事,她一概点头允诺,直到严正风满意地点了头,在她个人的诊断书上,鬼画符地填了几笔纪录后,这次的产检才告终了。

于敏容说着就要起身跟严正风告辞,想来是没有将邢谷风介绍给老医师认识的打算。

老医师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直来直往地问她,「站在妳身后的那个跟班是谁啊?」

「严伯伯,他是我的朋友,叫邢谷风。」

严正风摘下眼镜,慢慢地将邢谷风打量一圈,然后说:「人家长得挺人模人样的,又不是介绍不出去,妳何

必一脸尴尬。」

于敏容只得对着严正风苦笑,总不能跟他说,是他自己态度恶劣,从头至尾都把人家当头号公敌瞪的结果。「没有、没有,我想你忙,就没将他介绍给你。」

严正风这才多看了邢谷风几眼。

邢谷风给了他一个笑,还不忘小鞠一个躬,以示尊敬之意。

严正风吩咐邢谷风,「看在牛肉卷的份上,你先端一张椅子坐一下,我等一下要跟你谈谈。」

于敏容的反应比邢谷风的还要激烈,忙问严正风,「严伯伯跟我朋友有什么好谈的?」

「能谈的可多着呢,人家再过两个月就要当爸爸了,妳总不能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就提着奶瓶尿布跟孩子奋战吧!」

于敏容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我没说,你怎么知道他是谁?」的模样。

严正风得意地呵呵笑,简单的给了她一句解释,「见多了,习以为常。」他接着提出一个问题,「敏容,妳确定妳要自然生产吗?」

于敏容一脸茫然。「确定啊!严伯伯不是也一直鼓励我,如果产程顺利,尽量采用自然分娩的吗?你怎么反过来问我确不确定呢?」

严正风理直气壮地回她一句,「那是没见到妳朋友之前的事?」

邢谷风不答腔,让于敏容一问究竟。

「有差吗?」于敏容的眉宇之间,几乎要蹬出一个问号了。

「当然有。」

「有在哪里?」

严正风将颈子一伸,小声地对敏容说:「妳这个朋友太帅了,我怕妳没本事拴住他,想劝妳剖腹生产,免得将来两人的关系起了变卦。」

「拜托……」于敏容快疯了。

严正风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模样,继续道:「妳就算不防他,也得防一下其它的女人,别留给别人太多纠缠的机会。」

于敏容被呛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严伯伯你误会了……」

严正风才不听于敏容的话,径自解释,「自然分娩会造成阴道短时间的松弛,尽管靠运动补强,还是得等上好一阵子才能复元,这还不包括有撕裂的突发情况,若有,三、五个月行房禁令是躲不掉的。我怀疑妳的朋友能挺这么久?」

于敏容听了严院长的话,脸都绿了。「严伯伯,我跟邢先生只是朋友关系,没你想得复杂。」

「是吗?我倒是要听听这小子怎么说?」严正风马上扬头,对邢谷风招了一下手。「我跟敏容的父亲于冀东是医学院的同学,从小看着敏容长大,算得上是她的干爸,所以别怪我多管闲事。

「我问你,你是基于朋友的立场来陪我干女儿做产检的吗?」

邢谷风上前回话。「当然不止如此。」

「还是你不小心当了精子捐献人,觉得愧对孩子与敏容,不得不来这里,尽一下义务?」

「这……好像也没有严院长说的复杂与委屈。」

「那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她生完这胎后,你还希不希望她给你生第二胎?」

于敏容轻哀了一声,十指拚命伸到邢谷风眼前挥舞,「我们不是情侣,这种问题很没意义,你连答都不用答。」

邢谷风却像是偏要跟她唱反调,硬是配合老院长一搭一唱。「只要她肯,我心中理想的生育计划是四个孩子,男女不拘。」

于敏容眼一瞪,极不高兴地吭得出一句,「你找别的女人商量吧!」

严正风听了邢谷风的话后,立刻笑逐颜开,「好,非常好。目前生育率太低,是一个好国民的话,就要努力生产报国。来,敏容,妳目了,我建议妳不妨出去运动一下,我要留邢先生一会儿,聊一些事。」

于敏容脸上顿时浮满恐惧,「不会吧!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要跟他聊聊男人之间的事。请妳回避一下。」严正风说完,不讲情面地挥手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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