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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23)

邢谷风眼不瞬地望着杯中的饮料,狐疑的问:「董事长明知我对大小姐用情不专,却还执意让大小姐带着整座金矿嫁给我,你难道不怕在百年之后,我肆无忌惮起来要干下监守自盗的事吗?」

「这一点可能性我不是没想过,所以,也针对你们订了肪范条规。一旦你们成婚,我马上将公司的经营权转交到你手上,等到我死后,只要你与佳琪的法定夫妻关系不灭,便是我所有遗产的共同继承人。

「唯一条件是,你不可与她谈离婚,也必须确保她比你长寿,两项条件缺一的话,你将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他可是很会打算的商人。

「董事长的算盘拨得快,好像很笃定我一定会接受你片面的建议似的。」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极有野心又聪明的年轻人,不会傻到拒绝这么好的嫁妆。」对于这点,骆丙雄有他的自信。

「董事长难道没想过我是那种为了爱情,宁愿放弃荣华富贵的人?」

骆丙雄一脸好笑地看着邢谷风,彷佛他说了一个全天下最荒谬的笑话。「爱情?」他嗤之以鼻后,冷酷地说:「等你成了亿万富豪后,你会发现,只要你想,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爱情。」

「董事长言下之意是,不反对我在外面养女人了?」

骆丙雄爽快地承认,「我招你作婿是要你为她理财的,只要你对佳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打个野食也不算过分。

「事实上,今天这顿午饭,我还为你安排了一个女公关,你刚才进门时也照过面了,她人长得甜,身材又好,看你是要她在餐桌旁伺候你吃饭,或是现下拉她进卧房,要她尽一个女人的职责,反正都随你的意思照办。

「但总归一句,你理财的脑袋与司御你那话儿的神经,可是得分得愈清楚愈好。」

邢谷风浅笑了一下,「董事长这样做,不啻把我看作是财奴与无情寡义的登徒子了吗?」

「你不是吗?」骆丙雄反问。

邢谷风直视骆丙雄世故的眼,笃定地给他答案。「当然不是,因为不是,所以我必须拒绝你的提议。」

「即使你会因此砸了饭碗?」

「我辞呈已写好,即使我不回公司收拾家当,你也可以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我去意甚坚的证明。」

「大话别说得太早,你若贸然行事,我绝对会中断任何与雷干城的合作关系。」骆丙雄威胁道。

邢谷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姓雷的被胃癌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赚再多钱对他来说也是带不走的身外之物,片面中断合作关系无损于他:倒是骆董损失多一些,且要吃上几桩官司才能息事宁人。」

骆丙雄一脸的无法理解,「我不懂,你娶佳琪的意愿向来颇高,怎么才短短一个月就改变了心意?难道那个姓于的化妆师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

「少了她的存在,我大概真的会把灵魂卖给你,被你复制成另一个利欲熏心的魔鬼。」

骆丙雄被年轻的邢谷风指斥成魔鬼,心里老大不舒服,近似老羞成怒地道:

「女人生来就是祸水,统统都是随时可以任人收买的货色。」

「也许骆董所遇过的女人都是可以收买的,果真如此,这算是你个人的经验之谈,我无法一口咬定你的看法有谬误。」

「小子,我警告你,你若现在拒绝我的招婚,我会让你在商界无立足之地,让雷干城名誉扫地,在黑道上永远翻不了身。」

面对骆丙雄的恐吓与威胁,邢谷风没有半点让步的迹象,他只说:「做你的盟友已是战战兢兢,当你的敌人恐怕更难找到葬身之地,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婉谢你的心意,同时谢谢你这三年来的栽培,让我有机会一窥堂奥,充分掌握到你支配黑、白两道的手段与证据。」

骆丙雄恨极了邢谷风不受他操纵的无力感,言语问不免刻意藐视年轻人的能力,以达激怒对方的效果。「年轻人只不过是纸老虎一只,要成气候跟我斗,等下辈子累积够实力再说大话吧!」

岂知邢谷风却是不愠不火地朗笑两声,一副懒于计较辩论的模样,转身便往来时路走去。

第十八章

于敏容身着黑色韵律装坐在客厅地板上,周身被五本厚重的国中纪念册包围住。

连着三个晚上,她点着大灯,看递千篇一律的男生大头照,依班次找到佟青云与齐放的照片,也依稀将一些名字与印象中的面孔拼凑出来,更发现有着清秀佳人气质的信蝉虽然比自己小一岁,竟是高自己两届的才女!

飞逝的时光投映在泛黄的黑白纸张,吉光片羽的往事分层交迭地掠过脑际,她既兴奋却又压不下心中的失望,因为翻遍每一本每一页列出的名字,虽然让她遗忘多时的记忆有迹可循,但就是找不到「邢谷风」这三个字。

她试着揣摩邢谷风十四、五岁少年时的模样,却老是和齐放与佟青云的身影混淆在一起。

印象中,齐放初中时长得最高也最壮,佟青云大抵与齐放等高,身形则略显瘦长一些。

若以邢谷风现在骠悍的体型照比例往前推算,他年少时,个头应当不比齐放与佟青云小,但不知怎地,于敏容在这件事上有异论,她觉得有太多的巧合无法用常理去推衍。

她左思右想,仍是无解后,才决定向信蝉求助。

信蝉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今天才接到于敏容的电话,隔天便兼程赶到她坐落于市区中心的公寓,还不忘强颜欢笑地将亲手栽植的有机蔬菜赠送给朋友。

于敏容很感动,隔着一层肚皮与满腔的谢意与好友互相拥抱,两人的眼眶都盈满了悲喜交加的泪。

于敏容殷勤的询问信蝉的别来无恙,并问候雷干城化疗复健后的情况,与信蝉待在乌来的山居生活。

信蝉不厌其烦地回答于敏容的询问,同时心细地注意到地上三五成堆的毕业纪念册。

「妳真有办法,一连收集了五届全部的年册。不过这样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

于敏容把心中在乎的事告诉了信蝉,「我知道宝宝生父的名字了,因为他透露了跟我以前念同一所国中的讯息。我近日闲来无事,就搬来纪念册。而提起这个人,妳其实也该认得的。」

信蝉眼里有一些讶然,「是吗?方便透露他是谁吗?」

敏容点了头,深吸一口气,小声地溢出一句,「他叫邢谷风,与雷干城之间好像有一些连系。」

信蝉眨了一下眼皮,反应过来后说:「不会这么巧吧?他可是阿城的财务代理人呢!」

说到这里忽地闭上嘴,一双透着精明的乌檀眼眸微瞇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探问一句,「是佟青云给你们牵的线吗?」

于敏容收了笑,下巴防卫性地略往颈脖子里缩,摇晃着头,「当然不是。为什么会往妳弟那里猜?」

「因为佟青云和他是莫逆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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