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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22)

他在深思熟虑过后,和颜悦色地拒绝她的提议。「我还得回去料理一下事情。」

于敏容知道自己变了形的身材不再具有吸引人的魅力,但他拒绝得稍嫌快了点,看来,他这个月来试图接近自己完全都是冲着孩子而来的。

她压下被拒绝的尴尬,僵硬地说:「那我们再联络好了。」说完就下车往奥斯汀走去。

邢谷风知道她会错意了,但也了解在这个节骨眼儿,强扳着她,在黯淡无月的暗巷里解释自己要她的意愿无穷尽,恐怕只会愈描愈黑,于是静坐车内,恭送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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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谷风自从发现有人跟踪他后,连着几日想找骆丙雄谈开,但骆丙雄临时为自己和孙女安排到日本,外人看来像是在度假,邢谷风却很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在酝酿。

骆丙雄在邢谷风反制跟踪他的人的一周后回到台湾,骆佳琪则是继续留在东京购物。

邢谷风在得到消息时,没急着去找老人摊牌,开公司会议时也是挑了会议桌尾端的位子坐,散会后,他与高阶同仁在休憩室里抽烟闲话家常,骆丙雄则是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他跟大家寒喧几句,要彼此别拘谨,然后点名邢谷风,「谷风,中午有没有空?咱们稍后出去吃顿饭,有件事我要跟你提一提!」

邢谷风没拒绝,应声答好。

骆丙雄人一消失,他周身的人便挂起了谄媚的笑容。有人甚至一副料事如神地伸手与他相握,恳请他若跃登龙门,坐上主事者的位子后,别忘记提携他们一把。

他则是宠辱不惊地继续端着他的咖啡,笑谈自如地与同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晌午时,骆丙雄派司机接邢谷风去吃饭。

司机解释,吃饭地点是在闹市的五星级饭店里,抵达目的地后,司机没带他到餐厅用餐,反而领他上饭店的顶楼豪华套房。

套房的门是由外往里开,迎面而上的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郎,藉由女郎的带领下,他们步入装置得美轮美奂的宫殿式楼中楼里,在明代家具的起居室里会见骆丙雄。

骆丙雄微点了一下头,女郎示意后,径自走到另一头的餐室打点两人午宴的事宜。

骆丙雄像个慈爱的祖父一般,拍了拍邢谷风的肩,「喝不喝威士忌?」

邢谷风平日是不在白天喝烈酒的,但老人施恩威霸的态度没给他选择的余地,他便上前说:「骆董若不嫌我喧宾夺主的话,让我来替你服务吧!」

骆丙雄依旧笑容满面,抬手往酒柜处一比,接受了他的提议。

邢谷风步向豪华酒橱,从中取出两只水晶杯与威士忌,他将水晶杯注了三分之一的琥珀色醇酒,将没加冰块的那杯递给骆丙雄,自己则稳稳地将浮着两枚小冰块的酒杯掐握在虎口里。

骆丙雄浅尝一口酒后,随口表示,「现在上哪儿吃饭都是人挤人,碰上熟人的机率大又容易被打扰,想了想还是这样吃饭比较不拘谨,又多了一些隐私。」

邢谷风听出骆丙雄话里有一些意思,也懂得他藉题发挥的是哪桩,但他不想这么早就摊牌,所以仅礼貌性地点头微笑应道,「骆董是有身分地位的人,生活起居、食衣住行上,对品味的要求与标准自然也高。

「能这样吃饭对我们这种领薪阶级的人来说也算是新鲜事,我今日算是托骆董的福,享受豪兴,却是没本事学样模仿。」

骆丙雄就是喜欢邢谷风不巴结的豪率个性,直截了当地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你知道的,佳琪属意你,对你情有所钟,只要你肯对佳琪那丫头开个口,我一手打下的江山与事业都是你们小两口的。

「将来的你,有财又势,加上权柄在握,你要这样天天过皇帝瘾绝对不是难事。闲人要探你的隐私、挖你的疮疤谈何容易!」

邢谷风思索着骆丙雄的话,了解自己这一个月来与于敏容会面吃饭的行踪已被骆丙雄所掌握,他没有不安紧张之感,反而如释重负地说:「我只留心大小姐的眼线,却没防到骆董布下的雷达网。

「董事长若是要我请辞走路,我没异议,找个时间,我会去对大小姐明说清楚。」

骆丙雄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不是小题大作之人,男人嘛!偶尔逢场作戏,沾点酒色算不上什么大恶。

「佳琪这些年花名在外的行径我也略有所闻,身为男友的你,恐怕比我还一清二楚,你能忍到现在才沾荤也说得过去。

「我说你们两人之间也算是暂时扯平,谁也不负谁。佳琪对你没把握,但在乎你得紧,你与别的女人的事我也就瞒着她没提,因为,我认为你只要把那个大肚女人打发走,游戏过后将玩心收收就好。

「尤其是现在公司合并的事迫在眉睫,你与佳琪的婚事,能快就快点办办吧!」言下之意,他并没怪邢谷风的花心。

邢谷风本以为骆丙雄请他这顿饭是准备痛骂他、请他走路的,却没想到他为了顾全大局,连亲生孙女的权益也可以置之不理。

邢谷风冷眼凝视着骆丙雄,不作任何回应。

骆丙雄于是祭出动之以情的招数,继续道:「当年你进公司面试时,我识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但当时并没有重用你的打算,只不过预防你被别人网罗,不得不留你下来。

「俊来佳琪那妮子被你迷住,执意要交你这个男朋友。我看你平日不擅长巴结人,对待佳琪也不是挺殷勤的,却任着佳琪耍性子,被动地让她予取予求的使唤时,就把你归类为企图心旺盛的淘金婿。

「这一年多来,由你主导规画的投资与合并工程进展得异常好,让我逐渐对你改观,我很欣赏你办事的魄力与作风。

「我老了,总带了几分疼惜骨血的私心,等我死后,所有动产与不动产必定留给佳琪来继承,但她不是个成事的料儿,我因此不乐见自己一手经营的字号被她全数败光,也为公司该交给谁经营而伤过脑筋。」

邢谷风道:「要长久经营企业的方法有很多种,只要有完善的公司规章与聘用制度,便能将公司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区隔开……」

骆丙雄抬手制止他的话,「你说的是利在情在、利亡情灭的那套,与我的观念稍有出入。

「我不否认人与人之间有交集全是源自彼此间的利害关系,但是这个关系若能沾亲带故的话,才扎实一些。」说到底,他还是具有保守的传统观念--家业要留给自己人。

「若真是这样的话,公司里主事者都该与骆董带一点血源关系才是。」邢谷风忍不住提出疑问,但提醒骆丙雄的用意更浓。

「实际状况却是与你所说的略有偏差,咱们公司雇员里与骆董有亲戚关系者寥寥无几,而且皆不在中、高主管阶层,可见『沾亲带故』这一个条件并不能成立。」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成不了气候的孙女!为了保护她的权利,免去其它人觊觎的眼光,我刻意不重用同宗的亲朋友人,以免危及佳琪的继承权。可是你若肯娶佳琪,便可名正言顺地主导公司,情况将为之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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