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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梦想留给心(5)

激情过后的局面有时像大战过后的残宁,大地间,仿佛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

他呼吸紧促地探视着怀里的佳人,见她侧过一边的脸蛋红润有晕后,他确定享受到欢爱的不仅仅他一人而已。

他不知哪根筋不对,竟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她闻言,惊讶地侧头凝望了他一眼,被他虔诚的表情心动不已。

她轻扬粉白的臂,缘手探了他冒着青髭的面颊,正犹豫要不要给他一个拥抱时;他已将柔弱的她拖至胸前,给她一个情长似水的拥吻。

他耐着心性地等待她的体力稍恢复后,轻拨微捻地挑逗她,让她陷入一种要来不来的茫然若失中,又复跌进一阵又一阵飘扬的无名喜院里。

她以为这就是幸福的极至了,怎知他复以唇代指,引爆出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热情的细胞,将她更进一步地推进了情欲的世界里。

直到她香汗淋漓,褪去憨羞的外壳,茫不知所措地听从他的指示,对他敞开自我后,他才将热烫悸动的身子往她粉嫩醉人的欲望泉源亲近过去。

他们结为一体的那一剎那,虽然震撼与爆发力十足,却并非十全十美。

以她的年纪和扮相,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拥有无剔可挑的两性互动经验,始料未及地是,她的「临床反应」竟仍是如此地生涩紧张,被动到几乎要人指点的地步。

他勉力地把持住自己不去伤害她,并要她改弦易辙地跨坐在他腰上,好让他亲眼目睹她美丽的黛眉与情欲揪织在一起的迷离模样。

有好几回,她抗拒他的求爱,打算抓些衣物遮掩尴尬,他没去阻止,只认真投入地对她浑圆洁净的娇躯做重点似的攻占。

经验告诉他,这女人临阵害羞起来,并非她故作扭揑,而是不知欢愉为何物,于是他强捺下已近濒临爆炸边缘的欲火,配合她的步调寻找欢愉畅意。

而她刻意张挂起的「矛盾」,也在他的臂膀里逐渐地鸣金收兵了。

当她终于放弃与自己的理智挣扎,半阖着那双欲语还休的媚眼凝视他,回应他的吻与爱抚后,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轻语,赞美诉说她的风华。

她良善媚丽的容颜教他如痴如狂,那一对自然天成的酥胸随着他的引导起伏共舞,尤其见她那两条玉腿紧攀着他的腰,粉汗盈盈的娇躯与他难分难舍地交织串连在一起时,他只能发出虎啸般的低吼,同时低声下气地求她如春江边的睡莲一般,为他这个疯狂的采蜜郎绽放。

而她无处可逃,只能泣然地发出瘩痖的呻吟,那半狂半喜的鸾鸣传进他耳里,恰如天上乐章一般,令他销魂蚀骨,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将怀里与自己并蒂如藕莲的佳人翻拥过一圈后,毫不保留地对她释放自我。

第三章

微熹的天光绽出第一道金粉的光芒时,房里筋疲力尽的人儿才仰躺在床枕间,接受晨光的洗礼。

激情恋战第一回,他像无尾熊般紧紧攀依着怀里的女人,品味她的温存;销魂蚀骨第二回,他们像两柄依偎的长弓,他的大手天经地义地占领着她的暖酥与女性幽境,而他平坦的小腹坦荡荡地紧挨着她光滑如绫的身子,如此磨来蹭去地对她释放热情;第三回的巫山云雨之乐,自然是打着伞儿也躲不掉了。

于敏容是个众望所归的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但她这辈子还没被一个男人这般无微不至地包围宠睐过。

因此她对这个陌生人的体贴入微感到受宠若惊,甚至几度认为这种肌肤之亲是不自然的、是不熟悉的,但这一切道德观都在她体会欢愉的那一瞬间被甩到脑后,她的理智也迅速地被他火焰般的热情所焚。

她半睁着美目,凝视爱着自己的他,心想,如果说欢爱的感觉像灵魂出窍,她今夜就要体会第三回了。

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何须借助于药物?

连夜,像是怕蹉跎了时光,两人几度缱绻后仍是不愿睡去,更没有开口交谈过,其肌肤之亲的程度,重迭密合到曾是对方肉体里的一部分过,他们却也只能两两相望地横在那里猜心。

这真是一件令人起鸡皮疙瘩的事!他们完全不了解对方,竟能赤身露体地将彼此拥得如此紧!

如今,他躺在那里徐徐地吞云吐雾,夹着烟的那截臂弯搁于脑后,任凭她的脸蛋偎在他的胳肢窝,另一臂则无意识地赏玩悬落在她发际间的戒圈。

他似乎对那枚戒圈颇戚兴趣,但他没有提出疑问,于敏容也不觉得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那是属于她的秘密,她没打算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就在她沉沉要入睡时,他将烟捻熄,倾身抚着她凝脂般的肩头,率先打破沉默的问:「妳没打算探究我这个人吗?」

她睨他一眼,困惑地想着他的话,好久才长喟出声,委婉道:「我们就这样躺到天明不是很好吗?何必再浪费时间与心思去挖掘彼此的过往?」

「这是妳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显然无法认同她的作法,话音里憋着几许恼怒。「妳不打算认识我是妳个人的损失,我却没打算放弃认识妳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于敏容心下突生排斥感,甩掉他的手,拒绝与他交流。

他无视她的拒绝合作,继续道:「我和妳之间并非偶发事件。」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侧躺着,好奇心却驱使她忍不住讥问:「难不成我们是千里来相会吗?」

他考虑了几秒,才说:「妳让我想起国中时『暗恋』的女同学。」

于敏容不假思索地开口:「改想一个新鲜的借口吧!」她还以为他在用那种老掉牙的泡妞招数。

他依然坚持地问:「告诉我妳的名字。」

她可没那么听话。「别问这个好吗?」

「已婚,还是未婚?」

「这问题你得让我想一下。」于敏容掩藏自己的真心,佯装打呵欠,倚老卖老地提醒他,「喂,小老弟,时间真的是不早了,你精力旺盛过人,床上功夫了得,大姊我被你折腾了一整夜,还得起个大早去上班,你可不可以发发良心,让我小睡一两个时辰?」

他久久不答腔,原本和善的口吻转了调,冷淡地征询一句,「看来妳是真的只要一夜情?」

于敏容听到他的用字遣词,突然感到很难受,但她实在没个准他会真想与自己深交。

为了简化日后的纷扰,她还是硬下心肠道:「对。你没说错,我是只要一夜情,除此之外,我一概不感兴趣。」

他听了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气急败坏地夺门离去,只是挪回自己的臂膀,将半截烟搁在烟灰缸上。

当他再转回头来,两手已搭上她的腰际。

她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

他重新将她轻拖上自己的腰杆,在她不抵抗又半默许的情况下滑进她,与她再次共赴云雨。

这回,她不需要引导,在很短的时间内,她抵达了不可言喻的境界,在她还来不及返回地面时,他突然从她身里抽离开来,随即将她半颤半喜的娇躯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