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扮鬼找霍将报仇,你只管用你的掌风营造效果,看见危险便出来搭救。」
「行。」爽快地答应岳慈的要求,乐令畤几个纵跃便跳上苏巧巧房问的屋顶上头,轻手轻脚地掀开一
块瓦片,看见在房内安坐的霍将。
他掌力立即一催,房里烛火登时熄灭。
见岳慈回到自己身边,宇文云飞立时不满地啐道:「作啥要他帮忙?」他还在生气咧!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时候就甭计较了。」岳慈摆好阵势,朝宇文云飞一眨眼。「开始了。」话完,
她突地暴暍一声:「恶鬼,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岳慈拿着木剑假意比画,口中更大声念咒,宇文云飞也配合地鬼叫一通,月色之下,两道身影打得好
不激烈,乐令畤则盘腿坐在屋顶上观看。
但见宇文云飞身形俊逸,招式风流,虽然火候尚不足,功夫倒也不差,尤其月光洒落,他一袭白衣飘
飞,竟赏心悦目至极。
而在房内的霍将本为烛火突然熄灭而觉得奇怪,又听见打斗之声,料想恶鬼已出现,便也踏前要看个
究竟,然而只听外头忽然—声惨叫,旋即一团灰影破窗而人,只见岳慈一身狼狈——
「不行,这恶鬼怨气太重,我收下了!」
「你说什么?」霍将闻言脸色一变。
岳慈唇上缓缓流下一道血丝,「霍将,你说说宇文云飞和你有什么冤仇?」
「什么?」霍将大惊,立即倒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
话未完,已听岳慈又叫:「小心,他来了!」
坐在屋顶上的乐令畤连忙又挥出一道掌气,伴着阴风,抓乱头发的宇文云飞跃人房中站定,外头月色
斜斜穿窗而人,将他一张睑照得死白,霍将看清他的长相,双眸倏地暴瞠,发出惊叫之声。
「不、不可能!」大师兄明明被他亲手埋了,怎么可能……
「霍将……」勾起一抹阴恻至极的笑意,宇文云飞慢慢往他走去。哼哼,他终于要报仇了啊!
霍将吓得心魂欲飞,见宇文云飞双手成爪往自己步步逼近,他终于惨叫一声,忙自另一侧花窗逃出,
一落地,他的双腿抖得几乎跑不动,跌跌撞撞在大街上狂奔,宇文云飞见状也马上追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大师兄,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哼,你可知你害得我有多苦?」想起变为女子的恨事,宇文云飞加快脚步,转瞬已来到霍将身后,
朝他挥出一掌。
可怜霍将吓得魂不附体,既没注意到宇文云飞在月色下拉长的影子,更全然忘了如何防备,被这一掌
打得喷出鲜血,脚步不停,继续往前奔。
「大师兄饶命,我不当掌门好不好?你饶我一命,别抓我到阴曹地府去……」
「我怎么可能留你这阴毒的家伙为患人间?」宇文云飞双足蓦地一点地,转眼人已站在霍将面前又打
出一掌,对方喷出一口鲜血。
霍将见他面目狰狞,显然怨怒至极,吓得一回身,拖着伤重的身子又逃,口中不断惨叫:「师兄你饶
了我吧!师兄你饶了我吧!」
岳慈见状,也补了一掌将霍将打得趴跌在地,再将手中的木剑往宇文云飞一抛,「任你处置。」
握紧木剑,宇文云飞走到霍将面前,正要利落,却见对方转过身来,嘴角全是鲜血,凄惨至极,双眼
涣散,显然已没了神智,一直念着「师兄饶了我」。
脑中忽然窜过昔日同修情谊,宇文云飞眼中戾色亦慢慢退去。纵然霍将是狼子野心,但门已毕竟未死
,再看看他早被吓破胆,日后怕也成了疯子,更不会再有机会加害自己;前仇旧怨,倏地在此月光下涤清
。
他长叹一门气,将真气灌王木剑上,往霍将琵琶骨上刺两下,只废了他武功。
「不杀他?」岳慈挑眉,不敢置信。
「算了,反正他疯了,又没了武功,而我还活得好好的,何必再计较下去?」将木剑抛还给岳慈,他
微微一笑,经此一事,性情成熟许多。「岳姐,我要回华山了,日后记得上山来让我回报一下大恩大德。
」又瞥了眼乐令畤,见对方似要说什么,却又抿紧唇不言,他眼一黯,却也随即垂下眼睫。
「告辞了。」弯身提起昏厥的霍将,他旋身踏着溶溶色而去。
第九章
衡剑派掌门一夕易位,死而复活的宇文云飞出现在衡剑派时,简直没将众人吓晕,待将事情始末解释
清楚,再将疯癫的霍将带到众人眼前,大伙儿始信了他的说法。众人原要将阴毒卑劣的霍将杀了,却被宇
文云飞阻止,只将他发落到偏院,命人照顾。
隔数日,衡剑派新任掌门广发请帖,邀各门派参与他继任掌门的盛会,飞狼寨寨主亦是其一。
七月初二酉时,华山落雁峰红彩高挂,众侠士络绎不绝,皆来祝贺衡剑派新任掌门。
酒过数巡,有人已不胜酒力告退,再没多久,日影偏斜,众人散的散退的退,只寥寥几人尚与宇文云
飞拼酒。
默默到来的乐令畤从头至尾都坐在最远处,毕竟飞狼寨名声虽响,究竟入不了自称正派者的眼中,没
人想与他同桌,而宁文云飞自始至终也只坐在首位上,偶尔向他瞟来一眼,并没走近深谈。
纵然觉得无趣,但乐令畤并没言去,坐在那里像等着什么似的,终于剩余的几人都已告退,乐令畤又
喝了一杯,放下酒盅也起身。
「那么,宇文掌门,在下告辞了。」
朝宇文云飞一拱手,乐令畤正要走,总算听宇文云飞开口——
「乐寨主,你远道而来,我特别备了一坛好酒要与你聊聊,不知你肯不肯赏光?」
乐令畤间言身子微震,一回头便见宇文云飞已拿着一坛酒来到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
然而即使身为掌门,应退举措比先前成熟许多,乐令畤仍能自他乌亮的双眸中读出一丝诡异。
但他不以为意,挑起?撩袍便坐。「行。」
宇文云飞见他应允,唇角弯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揭开封泥便替乐令畤倒了一大碗。
「二十年状元红,肯定香醇。」当然也肯定……易醉,宇文云飞又暗自窃笑一阵。
自那晚回到衡剑派后,他想了很多,想自己还是喜欢对方、无法忘怀,但乐令畤武功既高非常人,所
以必得使出非常手段将他制伏,好上床将饭炒个熟透。
会等那么久才付诸行动,则在他亦非先前莽撞少年,自知在「这档事」上头所知不多,便拜托岳慈弄
了本关于分桃龙阳的春宫画册给自己,埋首专研十来日,如今可告小成又时机已熟,才采取行动。
自己酒量似海,千杯不醉,在飞狼寨又不常见乐令畤饮酒,肯定酒量不佳,将他灌醉是再好不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