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
刚才那一吻可是他鼓足勇气做了好几日的准备才敢印上的,结果呢?居然被嫌恶地推开,莫说他心灵
受创,更像脸上被狠踩一脚般尊严尽丧!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但他不信一个曾下定决心说要娶自己的家伙,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得如此
决绝……算了,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先来这讨回面子再说!
他抬手往窗上敲了三响,旋即撮口学两声夜枭鸣叫,却听房内传来女子惊疑之声,旋即是桌椅被翻倒
发出重响,宇文云飞觉得奇怪却也安立而待。
又隔半响,有个人影映在碧纱窗上,窗户被缓缓慢慢地开了条小缝。宇文云飞只道今晚可以在苏巧巧
房内窝一晚,脸上忙挂起微笑。
女子推窗的手迟疑而缓慢,不知在犹豫什么,终于宇文云飞耐不住地伸手替她推了开——
「巧巧,是我宇文云飞啊,你做什么这么……」
「鬼啊——」
高亮的女子尖叫声划破灯火通明的长安夜空。
望着苏巧巧惨白且花容失色的脸,宇文云飞也一阵愕然,才要问,女子却已直挺挺往后倒下……
「巧巧,你怎么了?」
鬼?谁是鬼啊?见昏厥的苏巧巧又随即恢复意识嘤咛一声,他正要跳入窗内救人,房门已被妓院里的
人推开。
人声杂沓,纷纷涌人苏巧巧房内,怕被当成登徒子,宇文云飞赶紧一溜烟跑开。
怪哉,到底巧巧是看见什么鬼了?死而复活的宇文云飞边在屋顶上踩踏边不解地搔了下头发。
算了,明日再去吧!
长安城有鬼出没的消息自那晚之后在民众口里迅速传开。
名妓苏巧巧说那鬼长得很像她的旧识,朋友死时她还特地烧了好些纸钱奠祭,就不知为何竟回来找她
。
好几名自称天眼通的道士收了飘香院鸨母订金到苏巧巧房内收妖,好不容易名妓心魂稍定,却在隔日
又撞鬼一次,吓得她的灵魂儿直要飞上天去,当下卧病不起,长安城民众更为恶鬼出没而人人心神惶惶。
总算这事传到华山上,掌门霍将寻思能藉此替自己树立威名,押着被囚禁的岳慈便下了山去。
「哼,就算我收了鬼,也不是你们衡剑派的功劳。」岳慈鼻子哼着气,老大不愿地站在苏巧巧窗外的
屋顶。
「哼,若恶鬼出现你不出手,死的也是你!」
「霍将,你的狠毒我今日可真见识到了。」岳慈明眸一瞪,「不过因果报应,你怎么对待他人,就会
得什么报应,料想你这掌门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呵。」闻言,霍将只是阴邪勾出一笑。「岳慈,你抱个宇文云飞的野种来,将我衡剑派弄得乌烟瘴
气,原本要让你将他带走便可,偏偏你说了这话,便注定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将气得七窍生烟的岳慈
往前一退,他阴恻讽道:「好好在你死前干桩轰轰烈烈的事情吧!」
话完,他便跃人苏巧巧房内,留下被封住内力的岳慈在屋顶上猛瞪眼。
时近十五,圆月高挂,然而不知怎地忽然吹起一阵强风,将几片乌云吹得遮在月前,四周立即陷入一
片漆黑,岳慈忙屏气以待。
毕竟她或许还能藉乐令畤之手脱困,在此之前她可不想先葬身恶鬼手中。
没多久,远处一抹人影倏地跃人她眼帘,岳慈手上的木剑也握得更紧了……
听说苏巧巧莫名地病了,心想好歹是旧识,所以宇文云飞便趁夜提着买来的水果打算去采一下病。
他就在想为何苏巧巧前两次见到自己部尖叫昏倒,原来是病了;反正自己还在与乐令畤闹别扭,而依
岳慈的性子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还是先来探望他的红粉知己比较重要。
踩着闲散的步伐走在入夜的长安民宅屋顶上,远远地他便看见有人立正苏巧巧的窗前,再上前几步,
赫然是手持木剑一袭道袍的岳慈。
宇文云飞大喜,向她招了下手,而岳慈一见传闻中的恶鬼竟定他,险些没翻白眼昏倒。
莫怪苏巧巧会吓昏,毕竟认识宇文云飞的人都当他已经死了,这臭小子自个儿没自觉,还在长安城乱
晃,自然会吓到人。
「岳姐,你脱困了?」宇文云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
「当然还没,我是被硬逼着来抓鬼的。」
「鬼?在哪里?」难怪苏巧巧每次部大喊有鬼,原来长安真的闹鬼。
「就是你!白痴!」桃木剑狠狠敲上宇文云飞的脑袋,「你当大家都知道你死而复活了吗?夜里还出
来乱晃,当然把人吓出病来!」
「好痛!」抚着脑袋瓜子,宇文云飞总算明了自己便是害苏巧巧生病的罪魁祸首,他含着泪委屈道:
「我没想那么多啊!」
「以你这颗猪脑袋再想也就这么多!」又白了对方一眼,「我飞鸽传书要你和乐令畤来救我,结果呢
?磨磨蹭蹭这么久,竟还有心思来探望你的红粉知己,你难道不知道我命在旦夕吗?」她张望了一下又问
:「乐令畤呢?」有他在,才能稳操胜算。
听岳慈问起乐令畤,宇文云飞马上拉下脸哼了声,「别在我面前提那混帐王八蛋!」
「唷,对你来说是王八蛋,对我来说可重要极了,我要逃出生门,还得靠他。」见宇文云飞要反驳,
她立刻拉住他的脖子往前走了几步,小声道:「你不是要报仇?霍将现在就在后头房里,正好我这几日也
受了他一肚子晦气,所以这回我免费帮你。」
「当真?」宇文云飞眼一亮,思忖不用上华山便能找到霍将,自是再好不过。
「怎么做?」
「扮鬼!霍将不知你已复活,你扮鬼吓他,将他吓破胆,再乘机——」
她一抹脖子,宇文云飞世会意地咧开嘴颌首,岳慈抬起头正要付诸行动,却见前头屋脊上又站了一个
人。
哈,真是天助她也!岳慈丢下宇文云飞,来到不知何时也循着宇文云飞脚步而来的乐令畤面前,调侃
着眉心皱拧的他。
「舍不得?放心不下?」
—我听说长安城闹鬼,想到他近两日晚上都跑出门,猜想是他,便趴过来了。」想来也只有始作俩者
不知道自己闯了祸。
「你跟得倒好,恰恰抓准时机,看在你苦海回头帮那小子重回身体,我就让你参加这事,功劳也算你
一分,让你拿着去邀功。」她朝宇文云飞的方向努努嘴示意。
「呵?」乐令畤微微一笑,「反正这回来就定救你,那功劳于我无用。」
话甫出口,他便吃了岳慈一记拐子。
「搞不懂你!既然都帮他回复男儿身了,还在闹什么别扭?算了、算了,没时间说这么多,我和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