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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8)

司徒竺琉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眼底布满掩不住的惊惶,他慌乱地想下床奔离楚烈,不让他为所欲为。

但见楚烈伸臂一栏,就断绝了司徒竺琉所有可能逃离的空隙。

“不要!”司徒竺琉拼命地要推开那双强健的手臂,挣扎之间,竟发现未合的门外,齐衍与何霁正站在那里对他猛眨眼。

柔顺、服从。齐衍以口型示意司徒竺琉不要用硬碰硬的方式与楚烈相处,免得伤了自己。

司徒竺琉一怔,还未有所反应,楚烈已经将他抓回大床上,伸手要扯开他的衣带。

司徒竺琉想要阻挡,却力不从心。

解开衣裳,露出昨晚才被彻底爱过的惨烈痕迹,楚烈粗糙的大掌下一瞬已袭上他胸前的尖挺,令他倒抽了一口气。

他不要!

他不要再被如此对待,他要杀了这个混帐至极的楚烈,要不然他永远都只能臣服在他身下当个下贱的禁脔!

思及此,司徒竺琉用力一咬牙,硬逼自己忍下想对楚烈破口大骂的冲动,颤抖着伸出乎拉住楚烈刚健的手腕。

“不要……”他努力放轻声音,近似低喃地开口。

楚烈蹙起眉头,对他还想做无谓的挣扎而要发火,讥讽的话正待出口,就见司徒竺琉抓起他的手腕,放到颊边轻轻摩挲。

他的动作让楚烈吃惊地瞠大双眼。

“我、我肚子好饿……”司徒竺琉虽然觉得忸怩不安,但他仍是勉强地放柔自己的声音要求道:“你可不可以先陪我一起吃晚饭?吃完了……就随你。”

他软甜的声音与撒娇的神态让楚烈身子一僵,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现在的司徒竺琉与刚才的倨傲简直是判若两人!

察觉到楚烈狐疑的目光,司徒竺琉连忙又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楚烈,“我刚刚只是一时生气,因为我肚子饿了,你还这样粗鲁的吼我,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反抗。”

怕楚烈还不相信,司徒竺琉赶紧坐起身,整个人投入他的怀中撒娇道:“楚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饿,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呢!”

听司徒竺琉说自己已一日未进食,楚烈在上一刻还狂烧的滔天怒火竟被怜惜所取代,紧绷的脸才缓缓放松。

“我让人做点东西给你吃。”他冷硬地说道。

司徒竺琉听他答应了,唇角立即浮上一抹得逞的笑意,但他忙将它掩去,抬起头对楚烈甜甜一笑。

他的笑脸娇媚明艳,让楚烈不禁看痴了。

****

酒过三巡,楚烈依然面不改色地大口吃菜,又接过司徒竺琉递来的酒喝了一盅。

司徒竺琉见状,不禁暗暗叫苦。

齐衍与河霁给的酒不会没效吧?不是说五杯内必倒,怎么楚烈都喝到第四杯了,还是精神奕奕的?

他志下心不安地握住酒坛,偷偷朝楚烈看去。

在月光的映照下,楚烈的脸孔清楚呈现,这也是他第一次仔细端详楚烈的面容。刚毅的下巴、飞扬的浓眉和深邃的眼眸,看来宛若是书中所述霸气英挺的狂傲剑客。

司徒竺琉的心突地一震,没来由的狂跳让他骇然抚住胸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楚烈放下手中的筷子,“你身体不舒服?”他眯起黑眸审视着司徒竺琉惨白的脸。

“我……”司徒竺琉抓紧胸前的衣襟,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日我再弄些有效的伤药给你。”

明日?不会有明日了,他今晚就会杀了他……司徒竺琉下意识地摸摸藏在袖巾的匕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次……会不会成功?

楚烈并没有注意到司徒竺琉的心不在焉,又道:“今日我不会再强要你,你放心养伤吧,瞧你脸色这么苍白……”

他的手指抚过司徒竺琉的眉眼,在他较前几日消瘦许多的脸庞上轻轻戳了戳。

楚烈这宠溺般的动作让司徒竺琉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睁大眼看着楚烈,讷讷的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会觉得楚烈是在关心他、担心他?

不!不可能的,像楚烈这样罪大恶极的男人,血一定是冷的、心也是铁铸的,怎么可能会关心他?这是错觉,一定是他的错觉!

司徒竺琉用力地摇摇头,想将这个想法驱离出脑海。

“你要把自己的脖子摇断吗?”楚烈见到他反常的动作,好笑地伸手将他的头固定住,不让他再继续摇头。

只见楚烈的眼底沁入一抹笑意,不若先前的狂肆邪气,而是一抹让司徒竺琉看得惊讶不已的温暖笑意。

他张大嘴,呆呆的可爱模样让楚烈又勾起唇,大手伸向他脑后,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他还未有反应时吻住他。

不若先前的激烈,这个吻,温柔得有如三月里缠绵于柳梢的春风,带着一丝温柔,甜得酢人。

楚烈用舌尖轻轻描绘司徒竺琉美丽的唇型,让他因为麻痒而轻颤不已,心头更是搔痒难耐。

司徒竺琉察觉到楚烈正要用舌头顶开自己的唇,但他尚未想到该不该任他侵入时,他就又离开了。

“算了。”

楚烈别过头,不再看司徒竺琉,但胸膛却急促地起伏着,颈问的喉结也上下滑动,显然正在压抑,不想打破刚才许下的承诺。

房内忽然陷入一片静默。

楚烈不语是因为想要压下腰腹间的火烫,而司徒竺琉不语则是因为这是今晚不知第几次,他再度被楚烈与自己的反常给吓呆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但最不对劲的,是他自己反常的柔顺!他骗不了自己,这不是故作的乖巧,在楚烈吻上他时,他就已经陷溺沉沦了!

司徒竺琉咽了口口水,整个脑袋因为这样的体会而乱成一片,还未及细想自己今日的脱轨失序,楚烈又将手上的酒盅递来。

“再帮我倒一盅。”不及思索,司徒竺琉下意识地就将面前的酒盅注满。

楚烈接过,一口就又喝个精光。

“真是奇怪……”楚烈伸手抚养额头,疑惑的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四肢挺沉的……”才不过五盅酒,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啊。

听到楚烈这么说,司徒竺琉总算回过神,看到楚烈困惑地皱起眉头然后又甩了甩头。

发作了吗?

“楚……”司徒竺琉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楚烈砰的一声醉倒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成功了吗?司徒竺琉不敢相信楚烈真如齐衍所言在喝下第五盅酒时醉倒,他伸手戳了戳楚烈的肩头。

“楚烈?”他不确定的轻唤一声,而楚烈则毫无反应的继续呼呼大睡。

机会来了,他要在今晚就终结这场恶梦!司徒竺琉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刀身在冷冽的月光下发出幽幽蓝光。

他双手用力握紧刀柄,举高,刺落——

匕首在距离目标两寸的地方停住,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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