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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14)

这个卑鄙的家伙!

楚烈别过脸,“琉璃娃儿,不要挑战我向来不怎么好的脾气。”

为了这个琉璃娃儿,他已经耗费太多耐性了,是他逼他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的,如果他昨晚就答应一同回啸鸣山庄,这些难听的话他也不会说出口。

他又何尝愿意?但是,他更不愿空手而回!

司徒竺琉深吸了几口气止住胸口几乎要爆发的怒气,才冷着声音开口问:“为什么?”

楚烈闻言皱起眉头。

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只是顺从自己心中的渴望,这有什么好问的?反正司徒竺琉爱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

“我要你。”楚烈的答案与昨晚相同。

“我不要。”司徒竺琉也用相同的话回堵他,“凭什么你想要,我就该跟你回去?”

楚烈霍地转过身恼火地瞪着司徒竺琉倔强的面孔。“你当真不怕?”

“哼!”司徒竺琉冷哼一声,“与其让你这样威胁我,我干脆杀了你!”说完,他立刻拿出袖中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往楚烈刺去。

他都懂了,在楚烈回答了相同的答案后,他全都明白了。楚烈并不爱他,那么与其让自己如此痛苦矛盾下去,干脆就如齐衍所言,杀了楚烈比较快!

楚烈后退避开,对司徒竺琉眼中的决绝大感不解。

他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尚未解决,却搞不懂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伸手抓住司徒竺琉的手腕,制止他手上的动作。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皱起眉头瞪着气喘吁吁却兀自挣扎不休的司徒竺琉,“和我回啸鸣山庄有什么不好?”

“回去当你的床伴还是你的男宠?”司徒竺琉用力挣几,却还是挣脱不了,他索性撒泼地咬住楚烈的手臂,“我讨厌你这样招惹我,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省得我见了你就心烦!”

楚烈不以为意地任他咬着,唇畔却露出自昨晚回房后就未曾再出现的笑意。

“不是心烦,是心慌意乱,又爱又不敢承认。”

司徒竺琉脸上一红,为了掩饰被楚烈察觉的心意,大吼出声:“我没有!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要男人就去找别人,别再来惹我,我不是你的男宠,不是!”

楚烈挑起眉。男宠?这琉璃娃儿是这么想的吗?

他眯起黑眸思索了起来。他是只要司徒竺琉在床上伺候他,还是别有所图?但还能图些什么呢?

“放开我!”

司徒竺琉见楚烈不肯松手,使劲地扭着手,匕首都差点被他开掉了,他连忙将它握得更紧,可是手被制住,有武器也不能发挥效用。无计可施的他只能不断用嘴巴攻击楚烈,让自己刚打理好的仪容因剧烈的挣扎而散乱不堪。

“怎么了?”一道慌张的声音介入,司徒奕惊讶地看着平常文静的司徒竺琉发疯似的对楚烈又咬又骂,吓得连忙奔过去拉住他,“竺琉,快停下来!”

司徒竺琉早已气红了眼,仍旧狠狠地咬着楚烈已经布满齿印的手臂,手上的匕首匡唧一声落了地。

“竺琉!”司徒奕骇得立即将匕首踢到一旁,“你怎么了?冷静下来!”为什么竺琉要杀楚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烈终于开口了:“司徒兄,看来令弟的神智似乎已渐紊乱,再这样下去,只怕真会失心疯……”

“你才是丧心病狂!”司徒竺琉气得大吼:“你才是疯子、混帐,你不是人!”

楚烈不理会司徒竺琉的怒吼,只是面露不忍地对司徒奕叹道:“我清晨来后园散步,令弟忽然就像疯了似的拿着匕首朝我冲来,我好不容易才将他制住。现在,司徒兄觉得该怎么办?”

“怎么办?”司徒奕也慌得没了主见,楚兄认为如何?”

“不如先拿绳子将令弟的手捆住,免得他又乱来。”

“好、好。”司徒奕连忙要人拿绳子过来。

司徒竺琉见状,气得几乎昏厥过去。

“大哥,你别听他乱说,我才没有疯,我不要!”他死命地挣扎着,“楚烈你这混帐,可恶、卑鄙……”

“看来令弟的症状不轻。”楚烈怜悯地对司徒奕摇摇头,“胡言乱语是失心疯的症兆之一,这病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治好的。”

“这该怎么办?”因为昨晚楚烈曾说他略懂医术,对此一窍不通的司徒奕便忙向楚烈徵询意见,“楚兄,我只有这个小弟,请你一定要设法治好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没关系!”

“代价啊……”楚烈望了正怒瞪着自己的司徒竺琉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只怕司徒兄得要稍微忍耐一下了。”

“什么意思?”司徒奕紧张地看着他,“什么都行,真的,要多少钱都行。”

“大哥你别被他骗了!”司徒竺琉想阻止司徒奕相信楚烈的谎言,“这个人是骗子、是禽兽、是恶鬼……”

突然,司徒竺琉安静下来,整个人瘫倒在楚烈怀中。

“别担心。”楚烈看见司徒奕眼中的惊惶,连忙微笑着安抚他,“我只是点了令弟的昏穴,否则再任由他如此激动大吼,很可能会气血攻心伤了身子。”

闻言,司徒奕总算稍稍安了心,担忧地低头审视着昏睡过去的司徒竺琉。“楚兄,这……到底要如何才能医好这病?舍弟他自从前些时候失踪再回来,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但我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惹上这种病……”若小弟真有个万一,他该如何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司徒兄尽管放宽心。”楚烈对司徒奕露出一个沉稳的笑容,“这病只要找个清幽的地方安养一阵子便能慢慢恢复,只是司徒兄恐怕得暂时忍下思弟之情,与令弟隔开一段时日,别再给予刺激。”

“这……”

司徒奕踌躇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何曾给过司徒竺琉刺激。但最后他还是照楚烈所言,“不知楚兄是否知道有什么地方适合舍弟养病?”

“有。”楚烈闻言,难得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愉快至极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啸鸣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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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你居然真的将他带回来了!”齐衍抚着下巴,啧啧称奇地看着昏睡在楚烈怀中的司徒竺琉,“不过这手段似乎不太光明。”怎么看司徒竺琉都不像是自愿跟楚烈回来的。

“你不需要做任何批评。”楚烈让人先将司徒竺琉带回震雷院,才坐下向齐衍提起自己在司徒府所看到的一切。

“冰琉璃现在就在司徒奕手上?”齐衍惊讶地问道:“那你将它带回来了吗?”

“没有。”楚烈摇摇头,“上头涂有剧毒,只怕一般的布巾也难以阻隔。”

他并不是那么想将冰琉璃偷到手,所以也懒得花费心思。相反的,他对活生生的琉璃娃儿的占有欲可就强多了,不知道司徒竺琉醒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思及此,他的唇畔扬起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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