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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9)

“那蒋道生早已不知道逃去了哪里了,我手下的兄弟每在这临安城中寻了他数日,也没寻出他来。想是逃出了这临安城了罢。那厮全无信用可言,待哪日寻到他,看不将他打一个稀烂!”黄三犹自忿忿的接话道。

“哦。”沈天福将茶碗放下,看向黄三说道,“既如此,那蒋道生的生药铺买卖二哥便让与兄弟我来做可好?”

黄三闻言便爽快的说道,“我心中也正有此意,那一日去你新宅中我在兄弟跟前略提了提也想看看兄弟有没有接手的意思。”

“原来如此……”沈天富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来,与黄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两人便商定,沈天福以三百两银子将那蒋道生抵押给万金赌坊的生药铺接过来。两人找中人签了买卖文书,黄三便把那生药铺的抵押文书房契等交给了沈天福。

将生药铺接到手中后,沈天福又一连忙了十来日,找伙计,觅小厮,将店铺装饰一新,重新打开了铺子。一众朋友都送了贺礼来,沈天福又请众人整吃了一天酒方散了。

恰巧春花院中的“赛牡丹”兰香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请一个郎中先生来号了脉,开了一张方子,令自己房中的使唤丫头燕儿去街上生药铺去抓些药来。

小丫头燕儿去相熟的生药铺中抓了药,回来时发现西城中天庆坊前些日子关张的那蒋记生药铺重新开了门,粉饰一新。里面堆放着许多生熟药材,朱红小柜,油漆牌面,门首挑着的幌子上写着“沈记生药铺”几个大字。

铺子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内中一个看上去象东家的人不是那沈天福,沈公子却又是谁?于是小丫头燕儿忙忙的回到春花院中来,推门进去对卧病在床的兰香说,“姐姐,才将我去相熟的生药铺中抓药,你猜猜我瞧见了谁?”

兰芳因一月前沈天福临走时吩咐她不要再接客人,于是兰香便装病不起。任那老鸨王氏如何来请也闭门不出。谁知这日子一长,又加上思念沈天福心切,竟然真的病倒了。想想与沈天福约定的一月时间将至,却仍无一丝半点消息,兰香心中不免暗中着急。

今日小丫头燕儿从街上生药铺中抓药回来,脸上带些神秘之色的让她猜碰见了谁,兰香自然不敢猜是沈天福。因怕自己猜了不是他时,倒又多了些愁闷。

小丫头燕儿走到床边,将兰香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在其身后垫上一个靠枕,含笑又问,“姐姐为何不猜?”

兰香看着小丫头燕儿有气无力的道,“燕儿,你直说了罢,到底看见谁了?”

小丫头燕儿闻言未语,却转身去端了一碗茶来与兰香道,“姐姐,且先吃些茶罢。我出去这些时候了,想必姐姐定是渴坏了罢。”

兰香将燕儿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大口方说,“燕儿,我真真的渴坏了……”话毕,将喝干的茶碗递给了燕儿。

燕儿接过茶碗放到桌上,又折回来坐到兰香床边一面为兰香整理被角,一面说,“姐姐,今日我看见沈公子了。”

“甚么?你说你才将看见了谁?”兰香从靠枕上直起了身子,脸上带着些焦急之色的抓住小丫头燕儿的手问道。

小丫头燕儿见状便任由兰香握住自己的手,含笑再次重复道,“姐姐,我今日在天庆坊的一家新开的生药铺子中看见了沈公子,看起来沈公子似是那间颇大的生药铺的东家,门首幌子上也写着‘沈记生药铺’几个大字呢。”

兰香一听便松了握住小丫头燕儿的手,身子往后一靠,唇边漾起一抹笑道,“我说那小冤家这些日子了也不曾来瞧我,却原来又去寻了样买卖做。”

小丫头燕儿是兰香的贴身使唤丫头,沈天福和姐姐的事她也知晓,近日兰香为了那沈公子一病不起她也看在眼中。今日好容易看见姐姐露出些笑容来,自己心中也欢喜。

于是燕儿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道,“姐姐,你说那沈公子他会来这院中将姐姐接出去么?这日子也快一月了啊。”

兰香也将声音放低说,“左右就是这几日了,他铁定会来的。你且放心,姐姐一定会带你一起出去。妈妈那里,这院中姊妹跟前,休要走露一丝儿风声。”

小丫头燕儿应了声“好”便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将那讨回来的药包拎起往外走,口中只说,“姐姐,我去给你熬药,左右就这几日了,你的病得快些儿好起来才成啊。”

“嗯,你且去罢,姐姐心里自有计较。”兰香吩咐道,复又慢慢的躺了下去。自今日知道了那小冤家的消息后,兰香莫名的心中松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觉眼皮沉重,竟自睡了过去。

第十七回

却说沈天福将那从黄三哥手中接手的生药铺开张做起来后,算算日子,便记起似是和春花院中的“赛牡丹”兰香所约的一月时间已到。去接兰香的银子她倒是准备好了,可是该如何回去和老娘沈氏,娘子秀儿说呢?一时间倒有些犹豫了。

思来想去,沈天福还是决定先回去和老娘与娘子说上一说。兴许能说动两人也未为可知。

于是这一晚,用过晚饭后在灯下,趁着娘子秀儿与自己一起吃茶的时机,沈天福便让在房内伺候的丫头小蝶和小蝉先出去,自己亲自起身拿起茶盘里的小瓷壶为秀儿续了水,然后坐下笑看着她道,“娘子,你且用茶。”

李秀儿看刚才官人为自己茶碗续水时便已经有些惊到,本欲站起来阻止官人,但却被沈天福按住,于是无奈只能任由官人这么做。如今看官人为自己续了水后又殷勤的笑着让自己用茶,一时间便觉得有些奇怪。只觉得自家官人今日和平日大相同。平日饭后用茶时,何曾见他为自己续过一次水,都是自己殷勤伺候着他。

又看他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模样,李秀儿直觉自家官人似是要和自己说甚话。于是便轻启檀口问,“官人,你可是要和奴家说些甚事么?”

沈天福一听便立刻赞道,“哎呀,娘子真是冰雪聪明,我正有一事要与你说。”

不知道为甚么,李秀儿一听官人如此说话,便觉得心中有些不好。一颗心有些忐忑。将心中的不安强自压下,李秀儿勉强挤出些笑容道,“官人有甚事,不妨径直说来,”

“这……”沈天福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方才下了决心,抬起头对李秀儿和声说道,“娘子,我想将与我相好的一位姐姐接了来,但不知你能容她否?”

李秀儿闻言一霎时便觉得心似个秤砣似的直直的沉了下去,眼中几乎要酸涩的掉下泪来。心中不觉想道,“果然,果然官人说得是自己一直担心之事,只不过从未想到会这么快。自己和官人成亲不过一月有余,他已经要迎新人进门了。想来他口中所说得那位姐姐一定极合他心意罢。况且才将他问自己‘能容她否”,这话委实让自己除了答应他,别无它法。嫁过来之前,爹爹一再嘱咐,若是官人要纳妾室,便随了他心意,因七出之条中有一条便是妇人好妒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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