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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8)

“你且起来罢,从今后只管服侍好我娘就成。”沈天福看着地上向她不断磕头的梅五儿说道。

在一旁的沈氏也叫梅五儿起来,口中直说,“这孩儿甚是乖巧伶俐,极合我心意。”

沈天福一听便笑道,“只要娘满意就好,孩儿也算是尽了份孝心。”

李秀儿上前将那梅五儿扶了起来,让她站到了婆婆沈氏身边,而自己则走到自家官人身边伺立在侧。

灯下,沈天福便把采买厮儿使女,定下新的箱笼家伙,金银器物的事对老娘沈氏和娘子秀儿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到结识那临安府缉捕使臣马翰的事。

谁知般沈氏一听便冷了脸说道,“似我每这等低门小户,又何苦去攀附那起做公之人?”

沈天福却不同意老娘的话,“娘哪里得知,如今要在外面做买卖一帆风顺,须得结识几个做公之人。”

沈氏“哼”了一声继续说,“孩儿只知道借这做公之人的势,须知晓自古道‘官匪一家’。他今日虽是官,若是来日你银子使不到时,他便成为夺人钱财,害人破家的匪也说不定。听为娘的一句话,你但凡好好儿的做你的买卖,少去招惹结识那些做公之人。”

沈天福还欲分辩两句,站在她身旁的李秀儿却悄悄的伸出手去,拉了拉他背后的衣衫。于是沈天福便会意过来,举目一观自己的老娘,只见自家娘亲脸上颇有些不悦之色。于是沈天福赶忙顺着沈氏的话道,“娘教训的是,孩儿以后不与那做公之人来往就是。”

沈氏听了方才脸色转好,又和沈天福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那梅五儿往自己房中去歇了。梅五儿只在沈氏房中打个地铺,晚间听候沈氏吩咐。

等沈氏带着梅五儿出了房,沈天福才悄声对李秀儿说,“娘子,你说为何我娘恁不喜欢我和那些做公的人来往?”

李秀儿摇摇头看着沈天福低声说,“奴哪里知道婆婆的心思。”复又有些低徊的说了句,“奴就连官人的心思也不知道哩。”

沈天福一听,不觉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一把将李秀儿抱住坐到自己腿上道,“娘子这是怎的了?今日回房时我便见你在房中闷闷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甚事,两只手只管在那里绞帕子。这会儿可否告诉我你在想些甚事么?”

“奴家甚么也没想……”李秀儿自是不愿意对自家官人说那些今天心中所想。再说她也说不出那渴望自家官人只宠爱自己一人的话。

沈天福闻言便说,“既如此,娘子不对我说实话,我可得罚你了。”说完,自向杯中呷了一口酒在嘴中,一手握住李秀儿的下巴,凑唇过去舌尖顶开李秀儿的牙关,将嘴中的那口酒度到了李秀儿唇中……

李秀儿平时并不喝酒,沈天福以口含酒度到她口中的酒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一口酒下肚,只觉得从腹中升起一火来,一径烧到咽喉,再到口中。面上一霎时便被烧得通红。

“官人……”李秀儿粉脸含春,秀目瞪着沈天福嗔道。话毕,便想挣扎着从沈天福的怀中站起来。

沈天福却将抱在李秀儿腰间的双手收紧,口中调笑道,“娘子,你今天唇上却是用得甚胭脂,恁般香甜。”一面说一面又凑了上去,舌送丁香,口尝香津,与李秀儿亲到了一处。

被沈天福缠不过,刚开始李秀儿还含羞欲拒,到得后来不自觉的意乱情迷,鼻间不断逸出娇声,惹得沈天福欲火大动。起身将房门闭了,剔灭银灯,两人共入鸳帐中,颠龙倒凤,几番兴云布雨,弄得李秀儿欲仙欲死,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次日,两人起来,更比往日恩爱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剔灭银灯这一段最喜欢,俺果真口味重,`(∩_∩)′话说这两天老是改锁文,烦死了啊。真的不知道那些举报的人都是些什么心理?

第十六回

又过了两日,便是沈天福阖家搬入那西通御坊张大户大宅的日子。一大早,沈天福便雇了三顶软轿,又雇了两架牛车,将需要带过去的箱笼家伙,衣服细软打了包袱装进那两架牛车中。自己骑马,小厮永安跟随,又另请了些帮忖人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那西通御坊的张大户家的大宅而去。

进到大宅中,沈天福先将老娘沈氏安置在那五间正房中,自己和娘子秀儿住了东厢房三间。不多时,那牙嫂林氏也将沈天福采买定下的那四个厮儿,四个使女,两个厨娘送了来。沈天福将余下的银子给了那牙嫂林氏。林氏自然是眉开眼笑,喜得了不得的自去了。

沈天福与那四个小厮取了名字,分别为旺儿,庆儿,隆儿,永富。指派旺儿去自家绸缎铺中顶了永安的差,帮着伙计王一村打理铺子中的买卖。永富去做了门房,庆儿,隆儿在外间打杂随时听后差使。最后,沈天福让小厮永安做了大宅内的管家,处理家中外面的大小事务。

与那四个使女也取了名字,分别叫小蝶,小蝉,小莲,小荷。安排小蝶和小蝉去娘子李秀儿房中伺候日常起居。小莲和小荷进老娘沈氏房中与那梅五儿一起听候沈氏安排。

两个厨娘周氏和李氏在厨下听用,阖家的饭菜俱由两人做来。

搬进大宅中后,又忙乱了两日,方将宅子整饬好。后又庆贺买了新宅,在外面厅堂上请相熟朋友等整吃了三日的酒席方散。

等到家中完全安定下来后,已是过去了大半月。沈天福偶然想起那一日为庆贺买新宅吃酒时 ,那万金赌坊的黄三哥对她说起,在他赌坊中有一个开生药铺买卖的名唤蒋道生的人,在他那赌坊中赌钱,因输多了眼红了,最后将一间颇大的生药铺抵押了,借了三百两银子,至今未还,派人去催讨时,却不见其人影了。想是无钱可还自己避开了。

当时,黄三哥还抱怨道,那蒋道生跑了,手下的伙计见没了主人,又怕赌坊中的人找到他们追讨银钱,便将那生药铺关了,各自走散。如今,手上接着一个空荡荡的生药铺子,白花花三百两银子打了水漂儿,可不是令人着恼。

如今想起来,沈天福倒觉得那生药铺自己若是接下来,将那买卖做起来委实不错。自从买下张大户的大宅,家中又添了许多人口后,她便一心筹谋要另寻一样挣钱的买卖做。开生药铺,她曾听人说过获利颇为丰厚。打定主意,沈天福决定去黄三哥那里问一问那蒋道生的生药铺的事。

叫上家中小厮庆儿,沈天福打马往那临安西城的万金赌坊而来。进到万金赌坊中,寻到自己所认的二哥黄三。黄三将沈天福让进万金赌坊里间安座奉茶。吃了几口茶,沈天福便将自己的来意对那黄三说了。

黄三一听便立刻笑道,“我正为这事着恼,不曾想兄弟竟是为我排忧解难来了。”

沈天福端着茶碗,低首吃了一口才摇头笑道,“哎,二哥说哪里话。那日你在我那里喝酒时,我听你提了提,今日方才想起,我正想另寻一门买卖做一做,那姓蒋的若是没有赎回他那生药铺,我倒是想接手过去,把那买卖再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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