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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61)

听赵天福这么说后,妙远不由得在心中抱怨了祖母和娘亲几句,今日她每来宣一观中来瞧自己,竟是没有将这冤家住到这宅中的事情告诉自己。

其实在赵天福心中才将听姑姑和自己亲吻的间隙时,口中曾喊了好几声如萱,来这院子中歇息时,那引路而来的婆子也说这院子是小姨如萱曾住过的,又提到姑姑是因为小姨才出家修道的。这前后连起来一想,她便猜到小姨如萱定是和姑姑年少时有情。而姑姑因为并不知自己被外祖母安排到这里住下,晚间过来看如萱所住过的院落的旧时风情,睹物思人,黯然泪下,自己从小姨住过的房中出来,模模糊糊中,姑姑将自己当作了如萱,才和自己相拥相吻。

不过在她心中一直都存有亲近姑姑之意,才将和她的那一番亲密简直让她魂魄都出窍,飞到了青冥之上。心道,若不是小姨,自己或者一世也不会和姑姑这样相拥在一起。那一日,在台州驿站门首,姑姑和自己告辞时那淡然犹在眼前,听她说得那些话,显然有疏远之意。只是如今,经过了这一夜,在姑姑心中可曾装下了一星半点儿自己。她只觉自己在姑姑跟前何等卑微,连自己被姑姑当成别人亲密也心存侥幸和欢喜。

此时,妙远心中真的将赵天福当成了冤家。从初初见她时,便让自己道心紊乱。到后面发生一连串的事,自己竟是想避也避不开的总遇到她。至今晚,竟然让自己把她当成了如萱,做了恁亲密的事。以后可还能心无所挂的修证大道?可还敢说自己一颗道心坚如磐石?

或者自己本就道心不稳,因为自己心中从未忘记过如萱。所谓的修道不过是逃避世人,逃避自己的心?前情未了,新情又生。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正在心乱如麻间,只听得赵天福又说了声:“姑姑,你在想甚事?可要到我房里去坐一坐?”

本来此番趁夜过来,妙远是想到如萱曾经住过的房中去瞧一瞧的,只不过哪曾想才将和赵天福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心中此刻颇乱也没有了那兴致。便拒绝道:“不了,晚了,我这便回观去,你也早些歇息罢。”

话毕,便将身子离了赵天福的手往院落外行去。赵天福却从后面三两步赶来,伸手从后将她抱住,将头靠在她耳畔一字一字软声道:“姑姑,我舍不得你……”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切勿忘了我,忘了愿意陪你一世的福儿……”

妙远深吸一口气,心道,她怎知自己此刻想做的便是离了这里,忘掉这个让自己犯错的人。但又因她这万分恳切深情款款的话而令自己的心怦然一动,一时间鼻中不由得微微酸涩,无来由的想起两人在括苍山所经历的那些点滴,她对自己照料有加,生死相随,或许不知不觉间她已进入自己心中,但自己却不曾感知到而已。深情痴情如她,自己又怎能再伤害这样一个女子。十二年前,她已经伤害了一个,待她永远离了自己后,方才知晓原来自己钟情于她。

如今眼前这个,会不会想忘而忘不掉?又或者等到有一日她离开了自己,才又发觉自己对她有情。可是自己是她姑姑,她是自己侄女,两人又相差近十岁,自己修道,她是俗世之人。就算两人彼此有情,这其中的一道道鸿沟又如何跨越。即便跨越了,可有结果?

这种种想法如电般在她心中飞转,思来想去,她决定自己先回去好生想一想,再做决定。

于是妙远抬手轻轻在她环住自己腰肢的手上拍了两拍轻声道:“福儿,你先松手,晚了,且回去歇息罢,得空到我观中来,我沏好茶与你吃。”

听了姑姑的这一句话,赵天福忙依言松了手,扳转她的身子面对自己笑道:“姑姑,你说话可要算数,我明日便到宣一观中来寻你,你定要见我,且要沏好茶与我吃。”

妙远看她清凉的眼中盛满了欢喜,在月色下更是清澈见底,如两泓映月之泉,让人一看便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她容颜俊美,身姿挺拔,在皎皎秋月下,扑面而来的都是令她心动的勃勃生气。面对这样的她,又何谈拒绝,对她说不。

“姑姑答应你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妙远垂下眸去,不再看她,如月下花妖一般迷惑自己的人。

似是感觉到了姑姑的异样,赵天福得寸进尺道:“不如我陪姑姑走一走,权当送一送姑姑,这宅子里我今日第一次来,今晚月色又这样的好,姑姑便成全了我罢。”

妙远抬头瞥她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出了院落往前走。赵天福看她背影唇角一弯,负手跟在她身后不急不缓的随她行去。两人在月下一前一后的行了一刻钟,走到了后面花园之中。

见她遥遥的跟着自己走了这许远,妙远无奈停下了脚步,等她走近上来道:“你这般跟着我,不怕等一会儿找不着回去了?”

“若回不去了,我便到姑姑观中去歇,我不信,姑姑会将我撵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日得文写得委实有些酸哈。

幸好这不常见。

话说我平生最讨厌酸文的。

第一百零七回

看她扬眉看着自己,唇边略有些玩味的笑容说出这话来,妙远不由得心中一悸,又有些微恼她这般缠人。便转身不语,继续往前。赵天福笑一笑,继续跟着她往前行去。两人在花园中又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宣一观前。

妙远走上几级台阶,将观门推开,回头关门时,见赵天福站在观前台阶下痴痴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万般不舍的模样。

“这呆子……”妙远微微叹气,狠心将门关上,进自己房内去歇息不提。

次日起来,小道姑敬真去开观门,却在观前的石梯上发现了在那里坐着垂头打瞌睡的一个人。敬真跑到这人前面一看,见她披散着发也不知是谁,又不敢上前去推她。于是便忙忙的进到里间去禀告师傅妙远真人,说观外的台阶上坐着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是谁,正坐在那里打瞌睡。

妙远一听也有些好奇,心道,在祖母的宅子里怎会有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人来这观中烧香祈福,便对敬真说:“待我出去瞧一瞧是谁?”

敬真点一点头,在前引路带着妙远走到观门前,指着青石台阶下正垂头打瞌睡的人小声说:“师傅,就是她,看身形似是个女子,该不会是哪房里被打骂赌气跑出来的丫头罢?”

妙远跨出门,走到台阶下,绕到那人身前,弯下腰去单手做了个三清指,嘴中道:“无量天尊,施主……”

那人听到跟前有人说话,便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

“福儿……”妙远讶然出声,随后直起身来以手抚额,转身走开两步又走回来,既气又笑道:“你怎的会在这里?难不成昨儿夜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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