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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46)

而此时妙远虽在打坐,但她已然修道有成,那感知力更是优于常人数倍。她虽没有睁眼,但坐在对面的赵天福的一举一动竟然被她完全掌控。

此番去为祖母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官家如往年一样,一早便派内侍去玉虚观接她。待她带着两个随身服侍她的小道姑从玉虚观出来,上了外面的马车时,那内侍梁奎才将一封官家亲写得书信与她看,说是此次还有乐平县主赵天福随她一起同去台州为大长公主贺寿,请她在路上多照拂她一二。

妙远在马车上将官家的这封书信看完,不由得头有些微微痛起来。想到中秋之夜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想着因为她而令自己道心动摇,本来自己曾想过再也不要见到这人,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还不到一月便要再次见到她,并且一路上还要在一个马车的车厢内相处几天。

本想令内侍停车,自己下车带着两位小道姑单独离去,但那么做似又是要拂了官家的面子。虽然她是出家修道之人,但也不想因为这个人的好恶而对那高高在上,富有天下的九五之尊不敬。

再有她相信自己修了十数年的道,难不成那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了?她喜欢看着自己便由得她看去,自己只把她当作一个石头或者木头好了。所以等赵天福一上车,看到她喊了声“姑姑”以后,妙远淡淡应付了她一句话便开始闭目凝神打坐起来。

原本以为这么做以后,那对面容颜俊美的侄女儿便会变成一块石头或者木头。谁知妙远打坐两个时辰后,竟然都不能物我两忘,倒是将感知力不时投注到对面那人的身上。一直到最后,她明显感应到对方的两道有些黏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她还并没有修成神仙,因此就算忍耐之心再好,也受不了一个人那样一直盯着自己看。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难道这人真把自己当作泥塑木雕的神仙了么?这么一想,妙远倒是在心中暗暗的又气又笑,本以为会把这痴迷自己容貌的侄女儿当作块木石,谁料想最后自己却被她象观中的泥塑木雕的神仙塑像一般瞻仰。

又想了想,妙远索性睁开美眸,抬眼往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看去。

赵天福此时正盯着眼前绝美的人儿看得如痴如醉,哪料到对方蓦然睁开眼来,自己那痴迷的样子正巧落到对方眼里。

一霎时,赵天福只觉自己头皮发麻,俏脸一红,心中一悸,忙局促得低了头下去。

“你怎的不看了?”妙远清冷的声音响起,问得相当直接。

赵天福嗫嚅得低低喊了声:“姑姑……”

“你若不是个女子,我早将你当个好色之徒打下去了。”妙远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些肃然。

赵天福打了个抖,脸色白了些,一句话儿也不敢说了。

此时妙远见她低了头下去,倒开始细细打量起她来了。青丝如墨,长眉入鬓,鼻直唇薄,肌肤细腻,倒有如陈年象牙般泛出乳黄色,离得近了,可以见她纤长微卷的长睫,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色粉嫩似能浸出水来,晶莹润泽。眉目间颇有些英气,倒是个俊美异常的女子。

妙远不由想到,果真是从民间回来的,和如今闺阁中的皇室宗亲的那些纤弱白皙的女孩儿大有不同。看起来生气勃勃,再加上身姿挺拔,怪不得玉茹会将一颗女儿家萌动的春心放在她身上。说到底,在她身上委实有些吸引女子之处。

自己也曾年轻过,何曾不知道玉茹那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眼前这人对玉茹又如何她却不得而知了。

赵天福低下头去后也知道姑姑在打量她,只不过被姑姑这么看,她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刚才姑姑那句话说自己是好色之徒?这让她委实觉着委屈不已。对这位绝代风华的姑姑,她一点亵玩之心都不曾有过,有的不过是看世间一切美景之时那种由衷的喜欢。或许这喜欢过头了些,便成了痴迷,落在她眼中也就成了好色之徒。

自从妙远睁开眼开始打量起赵天福,赵天福便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这时辰一久,她便也撑不住了,开始靠在车厢上打盹,不一时竟是睡了过去。妙远见状暗自得意,想来一开始自己那对策竟是错了,对这侄女儿不能避着,唯有迎头而上,她自然也就消停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过了正午,马车停了下来,一众兵士和内侍也各自找个地方歇脚,吃些干粮喝些水。车厢中赵天福犹在昏睡之中。妙远也不管她,自己下了马车,两个服侍她的小道姑过来伺候她饮水,吃些带来的糕饼。

内侍梁奎见妙远真人下了马车,便认为乐平县主也很快就会下车来,随即让同行的内侍备好食盒茶水等上前来,谁料妙远却不吃,反是走到一边儿去让自己随行的两名小道姑拿自己的糕饼来吃。梁奎知这妙远真人素爱洁净,不吃宫中备得饮食也不以为怪。

在马车下等了一会儿,却见赵天福并没有下车来。梁奎心中打鼓,也不知这乐平县主在做甚么,于是便让一位小内侍近前去喊她。睡得昏昏沉沉的赵天福听到外面儿有人喊方才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却没看见对面那个给她很大威压的姑姑,马车也停了下来。

心中有些狐疑,赵天福忙下车,内侍梁奎迎了上来,殷勤请她去旁边早已摆好的圆墩,矮几旁就座,请她吃些宫中为此次出行备好的饮食和茶水。

赵天福肚中也饿了,一面吃一面问:“我姑姑在何处?”

见梁奎愣了愣,忙又改口道:“妙远真人去哪里了?”

“在那边一棵大树下歇脚哩。”梁奎指了指官道旁的一颗大枫树说道。

赵天福顺着梁奎手指之处,果真看到妙远在一棵大枫树下坐着,两个小道姑正在侍奉她吃些儿东西。不由得在心中微叹一口气,心道,这位姑姑对自己委实成见极深,连这晌午歇脚也不和自己在一处吃些茶饭,竟是跑得那么远。如此想起来,自己这一路和她一个车厢中她还不知如何忍受哩。长这么大以来,自己还从未被人如此看不上,厌恶过,况这人还是她心向往之的绝代风华的姑姑。一刹那,赵天福只觉自己堵得慌,面前的茶饭也不吃了,忿忿的站起来,往路旁一丛繁茂的树丛后去。

“县主,您这是要去做甚?”内侍梁奎在后恭声问。

赵天福没好气的答:“登东!”随后梁奎便叫一位小内侍去提了恭桶来放到那茂密的小树丛中去,又那了两张绵软的纸张与她。赵天福接了,自己去那小树丛中,解了裙儿坐在恭桶之上。树丛外梁奎和数位内侍守着。

登东完毕,赵天福站起来系上裙儿,走两步,心中不顺,伸手便在旁边的一枝绿油油的枝条上去掐那树叶儿。手才将碰到树枝,便觉得手腕上一麻,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青绿色的拇指大的小蛇已然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赵天福火起,嘴中骂了一句:“孽畜!”抬手便去拍那条小蛇,那小蛇咬了她却身子一纵,顺着那枝条游到树荫浓密之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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