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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145)

“委实是高寿哩。”沈氏在一旁赞道。

赵天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笑道:“孩儿也想乳娘那般高寿,这十数年你带我长大受了不少苦,我心中只愿乳娘安享晚年,福多寿多。”

沈氏一听眼中微有些湿意道:“老婆子只想你能平安度日,秀儿和兰香跟着你也能平安,我心中便满足了。旁的再不求甚么了……”

兰香和秀儿听了便也净说些安慰的话,只让她宽心。赵天福也说些好话儿哄她,直到沈氏再笑起来方作罢。

一家人吃罢饭,灯下吃了茶,各自回房歇息。因兰香有些儿着了风寒,赵天福回自己寝殿洗漱后,便让侍女去教李秀儿来自己这里说话。那时节,李秀儿正要睡下,却听得外面门首有侍女来禀告说:“县主叫奴婢来传话,让你去她那里说话。”

李秀儿心中狐疑,想今日晚夕吃茶饭时说了恁许多话,她竟还有甚么要与自己说得。一面想一面起来穿好衣裙,梳好发髻。走到门首将门开了,随那来传话的侍女往赵天福的寝殿去。这也由不得她起疑,真个当赵天福有话与她说,原来自从进到这乐平县主宅邸后,赵天福每回晚间都是去她那房里与她欢爱,从未让她晚间到前面寝殿里去过。

不一时,走到赵天福寝殿门首,侍女将她领进去后,赵天福便挥退了殿内服侍的侍女,落后又亲自去将殿门关了,这才折回来到自己床榻边坐下。看李秀儿看着自己犹在不明所以,才勾唇向她招手笑道:“秀儿妹妹来这里坐。”

李秀儿慢慢走过去,心中似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一霎时,脸上不觉染上些嫣红,心也开始“砰砰”乱跳了起来,嘴中却道:“恁晚了,你叫我来则甚?可是有甚么话么?”

赵天福待她走到床榻边,便一把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儿坐下,一手将她纤腰搂定,凑唇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娘子,我是你官人,你说这晚间我叫你来做甚么?再有,非得有甚么正经话儿才能找你么?”

“你,你不怕明日董宣知道了你留我在这里歇息,会说些儿你不乐意听得话么?”李秀儿压低声音有些忐忑得往殿门处看了看。心中是又欢喜又担心。

赵天福咬上了她耳朵,那酒后火热的气息也吹进了她耳中,李秀儿身子禁不住发抖,只听得赵天福在她耳边喃声道:“怕甚么,他若要问起,我只说,自己个儿和你歪在床榻上说话儿晚了,便各自睡过去了……”

一面说一面将李秀儿抱起放到床榻上,吹灭灯烛,放下帐幔,进入帐中,只管向她求欢。连着让她登顶数次后,方停了下来,拥着她喘息着说:“秀儿,明日便要离了你半月多,心中只觉舍不得你……”

李秀儿好容易聚起精神,柔声害羞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可你才将那么着,我只觉要死过去了,却是在哪里又去弄些奇怪的姿势来……”

赵天福伸手在她诱人的臀线上抚摸,哑了声问她,“那你喜欢那么着么?我只觉你将我的手指咬得格外紧,几乎动不了……”

“官人……”李秀儿羞得在赵天福臂上掐了一把。

“娘子,我喜欢你这么叫我……”赵天福呵呵一笑。

次日起,赵天福和李秀儿一齐起来,侍女来服侍洗漱了,用过早饭。出来到外面堂中,沈氏和兰香也来送她。一家子吃了一会儿茶说了些叮嘱的话。眼看时辰要到了,赵天福方才辞了沈氏等人出了宅子。在宅子门首站着等候宫中的马车和侍卫时,又交待董宣自己不在这些日子,定要好生管理好宅中奴仆,伺候好自己乳母和姐妹。董宣忙应了。

辰时正,从后洋街前驶来了一辆宽阔奢华的马车停在乐平县主宅子门首。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有数十位兵士和一位骑马的将官,还有两辆稍小些的马车,数位骑马的内侍。

这一队车马停稳后,从后面那两辆稍小的排在前头的马车上下来一位手执拂尘的中年内侍,身后那几位骑马的内侍见他下了马车,便忙也从马上下来,跟随在他身后径直走到赵天福跟前。只见那手执拂尘的中年内侍向她躬身行了礼道:“小的是官家指派的内侍梁奎,此行为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便由小的服侍县主,替县主打理一切贺寿事宜。县主若是有甚吩咐,尽管叫小的近前。”

赵天福微微颔首道:“那此行便有劳梁内侍了。”

“县主,无须多礼,这边儿请。”梁奎躬身将拂尘一扫,单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赵天福回头向董宣作辞道:“董中使,我这便去了。”

董中使躬身,“县主且放心去,董宣定当不负县主所托。”

赵天福闻言便回过头来,随着那内侍往最前面的那辆宽阔奢华的马车行去。行到马车前,便有一位小内侍上前躬身爬到地上,赵天福摇了摇头,抬脚踩到小内侍身上,随后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另一位内侍忙将车帘挑起。赵天福低头弯腰走进了马车。

进去后一抬头却见一位容貌绝美,气度清华的女冠正坐在马车内。

“姑姑……”赵天福张口愕然,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第九十八回

妙远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祖母八十寿诞,官家教我与你同去与她贺寿。”

“哦。”赵天福应了一声,忙走到她对面的车厢座儿上坐下,低首目不斜视不敢看她。只听得外头驾车的内侍隔着车帘问了一声:“县主,您可坐好了?”

赵天福答:“好了,走罢。”

随即便听得外面一声鞭响,拉车的马儿开始“笃笃”的行走起来,马车也开始往前行去。而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名将官一声令下,那数十位兵士便分成两队,一队在前开路,另一队在后护卫。

伴随着踢踏的马蹄声,一行人渐渐出了临安城,到了外头的官道上。车厢外偶尔有车马驶过之声,而车厢内却是极为沉寂。自赵天福上到马车上来坐着后,妙远便开始闭目打坐起来。而赵天福一见到这位姑姑,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儿,只安静的低首坐着。

在赵天福心中,委实想不到竟然在一月之内再次见到了这位她一见便痴迷不已的姑姑。虽在中秋之夜,自己吃她的茶被烫伤,几日前方才好,而且那一日要那上屏山的玉牌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也差一点伤心落泪,发狠再也不许想她。可是今日一见她,且在如此封闭的马车的车厢内和她单独相处,似乎不时都能闻到她那幽幽的檀香,却令赵天福一颗心再次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有好几次,趁着马车转弯,赵天福身子往对面的妙远倾斜的时候,她便抬起头来趁着两人之间距离拉近贪恋的欣赏她那冰雪般的容颜,嗅着她那扑面而来的冷冷的幽香。

出了临安城两个时辰后,赵天福便慢慢的不再害怕妙远,又见她一直在闭目打坐,动也不曾动一下,那胆子便大了起来,只靠在车厢上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令她迷醉不已的绝代风华的姑姑,眼珠都不曾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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