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迟爱同人)玻璃窗的爱情(30)+番外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是LEE。这次没有拒接,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立刻说话,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LEE叔?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谢炎和舒念同时转过头看着我,我起身走到一边。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身体不舒服,你要不要来看我?”

病了?心里“咯噔”一下,答应的话几乎就要说出口。转身看着交握着双手的舒念和谢炎,那场面有些凄怆。我当然不能离开,现在的状况,舒念还没出事谢炎可能就要崩溃掉,怎么想都应该留在舒念身边。

而且LEE的身体一向不错,即使有点感冒发热,最多挂个点滴不久就会恢复吧。

这样想着,便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在S城,舒念生病了,我在陪他。”

“他不是有谢炎陪着吗?”

“对不起,LEE叔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吧。”

“好,那先这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吃力。

“对不起......”

挂掉电话,走到餐桌旁坐下,仍然有些心神不定,即使小感冒,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吃药,会不会按时吃饭。

“小洛。”舒念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是李先生吗?”

“......嗯。”

“出了什么事吗?如果......”

“只是些......工作上的事情,不太要紧的。”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以舒念的脾气一旦听说LEE无依无靠地生着病,强迫我赶回T城也是有可能的。

“哦,那就好。”

舒念的骨髓穿刺被排在了下午的第一个,因为需要麻醉,午饭一口都没有吃。我们在病房里默默地等,麻醉师不久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八开大小的文书交给谢炎。

谢炎反复看了好几遍,问了几个问题,最终在那张纸上签了名。随后,我们跟着那位麻醉师一直把舒念送到小手术室门前。舒念转过身对我笑笑,拍了拍谢炎的手背示意我们安心,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门。

虽然早就知道一次采髓的时间很短,连带着等待麻醉生效一起也不会太长。但对于此时在门外等待的我们来说,却真是体会到了度秒如年的滋味。即使早知道如今此类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医生也是可靠的,还是担心会有任何的意外状况发生。

我坐在走道的坐椅上,谢炎异常焦躁地在面前踱来踱去,不时地朝门口张望。心烦意乱,只是一直想着此时隔着一道门,有一根针正穿透舒念的皮肤,穿透了他的肌肉,穿透了骨膜,最后一直到达髓腔。仿佛真实地感觉到了那种疼痛。

舒念是躺着被推出来的。我和谢炎立刻拥了上去,他除了腰部仍没有知觉,其他一切都好。我们暂时松了一口气。

骨髓的检验结果却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接到陈栗的电话时,正坐在舒念的病床前为他削着苹果。

LEE数小时前被急救车接到了医院,并且正准备着手术。情况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下真的病到需要手术的地步。

匆忙跟舒念道别,便打车赶向机场。

脑子里一直想着舒念被取髓前我和谢炎送他到手术室的情形,心情说不出的忐忑。真正经历过才能知道那样的时刻是多么的需要亲近的人在身边,可是在遥远地T城,LEE正独自经受着这一切。

总是形只影单的莫延在最无助时向我求助,然后被我拒绝,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毫不保留地向我示弱,我差点就要错过了。

此时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翅膀,即使不能送他走到手术室门口,至少要让他麻醉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谢天谢地,到机场时,正好遇上即将起飞到T城的航班。几乎是一路奔跑地上了飞机,刚好坐定飞机便开始滑行。坐在机舱才开始后悔上飞机前没有先通知林竟到医院陪着LEE。想必他突发急症时只告知过我一人。

原来我是这样地被他信任的。陆风曾经见证过他的青春又怎么样,林竟和他有过七年又怎么样,所有人都在我之前与他相识又怎么样,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想到的还不是我?

之前被他拒之于千里时的郁闷此时仿佛一扫而空,他的壳再硬再厚,始终只为了我打开了一道小口。有什么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为我破壳而出也说不定。

总有一天那些几乎触碰到灵魂的偶然会成为永恒也说不定。

机舱里的时间几乎是数着秒针度过的。

飞机到达T城已经是两个时候以后,几乎是一小跑,出了机场一直到坐上出租车才能停下来大口地喘气。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下车后先在路边花店买了一捧鲜花,姹紫嫣红,甚是好看。LEE醒来时看到这个心情大概会好一些吧。每次看到花束都能想到LEE的江南无所,只是梅花在这个季节已经全然落尽。

十一、承安,承安!

走进医院大门,看见路面停着某名牌豪车的珍藏款,飞天女神的车标分外打眼,即使在富豪如云的T城这样的好车也不多见。我一向对这些要求不高,衣服舒适就好,食物可口就好,车实用就好。LEE十分不以为然,一直鄙视我“年轻多金却丝毫不知道享受生活”,他看到这样的极品也会多看几眼吧。想着这些,嘴角不自觉扬起,步伐加快。

跟护士打听到LEE的病房,捧着花束一路走过去,路过一扇一扇病房的门,他住的那间越来越近,心中感觉有些复杂,忐忑难安。

那扇门就在眼前,却顿下。理了理衣服,先前一路奔跑显得有些凌乱。门关着,透过门上的那扇玻璃,能看到病房内的情况。

只看了一眼便愕然,几乎就要伸出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LEE并有没有醒,他的床侧却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弓着身,一手伸到被子底下仿佛是握着LEE的手,另一只手缓缓地抚着他的脸庞,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温软。

胸口好象被什么东西揪住,酸涩得让人窒息。

这个男人我在LA的报纸上见过,在陆叔叔的旧相册里见过。不只一次地听人谈论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叶承安,他居然会在这里。

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修长纤细。皮肤很白,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此时泛着水光,鼻子挺而直,下巴有些尖。难怪陆风会说他们是一见钟情,整个人面貌就如按LEE的喜好打造一般。我努力回忆着LEE的那些旧桃花,身上都或多或少和眼前人有些相似处,甚至包括林竟。

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想了想,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坐着的男人猛然抬起头,眼神刹那间变得冷冽,刚才那一脸的温柔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我想了想,问道:“你是......”

男人冷冷地打量着我:“是你?”

他的语气和眼光一样冰冷,声音却是出乎我意料的动听,如融化的冰雪滴落在溪水间那般清凌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