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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同人)玻璃窗的爱情(29)+番外

他所搭乘的航班起飞不久,我也到了机场。

舒念和他出现在一起会让我心中不安,到现在仍不能明白他对舒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全然一副拒绝谈论的态度,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

何况谢炎的警告还犹在耳边。

为他做了这么多,一直不能放心,却还是被他拒之于千里。他心中隐秘的那一块,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到的。

到达S城时已是傍晚,联系到跟着LEE的“尾巴”,随后在舒念家附近的某个超市找到了他们。舒念在货架前认真地挑选着蔬菜。

隔着几层货架,LEE微微地探着头,定定地看着舒念。在远处端详了两人好半天,LEE一直没有上前的意思。

舒念挑好了菜,推着购物车走向收银台,LEE在他身后跟着,十分小心,距离保持得也很得当。

他看舒念的眼神有些复杂,却是没有任何敌意的。说不出原因,只是直觉,可是谁能保证直觉一定是准的,而且LEE的行事从来不会在我意料中。不能让舒念处在危险中,哪怕一丝可能也要扼杀。

何况说LEE对舒念没恶意,谢家的人也未必会这样认为。

跟着两人走出超市,三人间的状况十分微妙。 LEE仍然不近不远地跟着舒念,我仍然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一直到舒念进了谢宅,他才停了下来。似乎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预备独自离开。

这才迎了上去:“你又想对他做什么?”

似乎把他吓得不清,手中准备点燃的烟也险些被抖落,随即他便平静下来,戏谑地勾了勾嘴角,十分悠闲地问:“怎么,我看看都不行?难道他是你家的?”

“你就不能让他清净点吗?他身体不好,别再骚扰他。”

心中十分无奈,他知道我不能拿他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他竟低笑了一声,“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改变主意了,他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一时语塞,已经不需要问他理由,总之他会东扯西拉胡乱找个借口来搪塞,而且似乎是越荒诞越好,以此表示“我不稀罕被你知道,更不可能让你知道”。

对他主动地坦白已经全然不抱希望,如果换成别人,软硬兼施也不是不可以,总会有个答案。偏偏他是软硬不吃的李莫延,偏偏他是我不忍伤害的李莫延。

已经为他做了所有能做的,却依旧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我的苦心他不能体谅,甚至全不放在心上,他宁愿一直守着他那扇玻璃窗。

有种身心俱疲的脱力感。

“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他仍在身后,一直没有叫住我。

突然出现在谢家让舒念很是意外,谢炎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当然,有准备地出现在谢家只会让他脸色更难看。

小加正在客厅的一角玩着拼图游戏,没见到小希,毕竟那是谢炎父母的心头肉,大多数时间都被养在本宅。电视里播着某个情景剧,似乎有一百来集,林竟在家也经常会看。

舒念跟我寒暄完便转身走进厨房,我也想上去帮手,却被谢炎拦了下来。

“那些原本可以交给佣人的,他非要亲手做不可,”他低声说,“最近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妙。”

这才注意到,谢炎面对着我一贯保持着高度不友好水准的门神脸上有些不同于往常的疲态,而且他会这样小声跟我说话真是难得。

“他怎么了吗?”心中有些惶恐,能让谢炎如此反常,情况可能会糟得出人意料。

“从T城回来后几乎每天都有低烧,”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厨房的方向:“有时候还不止是这样。”

“已经跟专家约好了时间,下周他从国外回来就会给小念全面诊断。”

他一直不喜欢跟我谈关于舒念的事,事实上他一直不屑跟我交谈,我根本一直是他的眼中钉。果然是反常。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不是因为舒念的情况糟糕透顶又怎么会这样。

“你别多想,可能并没有那么糟。”

“希望能跟你说的一样,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不要跟他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回过头看着我,“报喜不报忧,别让他担心,你懂的。”

我点了点头。想让舒念幸福的心,我跟他是一样的。

菜一道一道被摆上餐桌,我们都入座后,舒念仍然在厨房里忙些什么,叫了几次才出来,手中端着一盘凉菜。

谢炎倒是一扫方才的疲惫和阴郁,每样菜都尝了个遍,一副大快朵颐地模样。

舒念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父子俩,满脸的满足。他的幸福一直是如此的简单。

只在谢家住了一晚,整个晚上LEE不知打过我的电话多少次。只在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些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想跟他说。最后只好关掉手机。

第二天一早,便飞回了T城。风扬的事务不能不管,在下周舒念全面检查前,必须处理掉手中集下的杂务,之后的工作细节也得一一安排好,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空出些之后的时间。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跟舒念和谢炎一起面对。

屡次拨我的行动电话被拒接后,LEE把电话打到了辰叔家。铃声响起时,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着次日清早去S城。电话是辰叔接的,我当然不能跟辰叔撒脾气,LEE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他对我一向拿捏得准,只是这一次,我不接招了。不等他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次日清晨便上了去S城的航班,到达S城时已经是上午十点。谢炎和舒念已经去了医院。当我到达医院时,舒念坐在休息室,已经被采了好几管血。才一个星期不见,他脸色较之前更为苍白,人看起来有些无力,却强打着精神。谢炎在旁边陪着,他的头靠在谢炎的肩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像是等待着宣判。

血液检查的结果十分不妙,那位名医拿着那张单子,立刻皱起了眉头。然后十分慎重地提出必须尽快做骨髓穿刺。

时间定在了下午。

午餐是三人一同在外面的餐厅吃的。这次谢炎一直故做镇定都没有用,没有一个人想着自己的爱人将要经受一次刺骨之痛还能平静得下来。何况他根本就不懂得掩饰。

我与他同样揪着心。

点餐时,只有舒念一人看了菜单,最后点了满桌子的菜。此时除了他没有人有心情在意要吃些什么,舒念自己反而平静。

用餐时,他一直不住的为我和谢炎夹菜,谢炎心不在焉,筷子掉了好几次。最后干脆放下了筷子,只是坐着一言不发。

舒念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示意他安心, “放心,会有局部麻醉,不是太疼的。”

谢炎反手将舒念的手紧紧握住,只是交握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低下头默默吃着菜,食不知味。

眼前的两人突然让我想起陆风和辰叔,两个男人间的爱情本来就来得不易,相守更是伤过痛过千百次后偷来的一丁点幸福。这幸福来得太艰难,以至于他们握在手里时,心中却满是惶恐。可即使是再来一次,却仍然愿意同样地爱着痛着,同样愿意用几十年的时光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