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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16)

旁边还放着一把钥匙,底下,压着几张外送单。

雨水顺着玻璃淌下,像一层水瀑,窗外狂风呼号,这场雨,到底下了多久?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陈跃几步跨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起了?”宁冉的声音透着些笑意,“午餐你还没叫吧?”

陈跃嗯一声,听他再次开口,“下午我没什么事,等我打包回来,外边大风大雨的,就别出门瞎折腾了。”

宁冉到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迅速换完衣服,把打包的饭菜乘盘,端上桌。

要是他自己吃饭,就着方便食盒吃完就算了,不过陈跃喜不喜欢这样,他也不知道。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宁冉买的是湘菜,陈跃口味偏重。

陈跃的目光一直看着他屁股稳稳落在椅子上,又看着几盘菜肴里夹杂着的红辣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今天吃这个?”

宁冉拿起筷子,瞪他一眼,“你要敢说自己是处,老子就现养鸡生蛋,煮几个红蛋给你庆祝庆祝。”

陈跃被他气笑了,本来还担心宁冉很久没做零,今天身体吃不消,但这弟弟从进门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只差没上蹿下跳,看来是他多虑了。

还叫着喊着做什么一,宁冉做零那分明就是浑然天成,还天赋异禀。

从昨晚上就没进食,陈跃肚子倒真是饿了,这一顿饭他吃的不错,宁冉饭扒了一碗,菜只少少吃了几口,两个人都很安静。

放下筷子,却都没急着起身,宁冉闲适地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交叠伸的笔直,清澈的双眸却凝视着陈跃的眼睛,一瞬不瞬。

这又是哪根筋拧上了?陈跃目光些许疑惑。

不等他开口,宁冉朝桌上的狼藉杯盘扬一下下巴。

陈跃偏头笑了下,目光转回他脸上,忍不住逗他,“我是客,让我收拾合适吗?第一次登门啊这是。”

宁冉点一下头,表情那叫一个认真,“所以,客随主便,你总听说过。”

终于被他逗得笑出声,陈跃很服气地站起来,撩起衣袖,他虽然家世不错,但也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很快,碗碟都收拾到厨房,清洗干净,整齐地放进橱柜。

从厨房出来,餐桌已经被擦拭干净,宁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在出神,陈跃几步走到他身前,俯身将他肩膀按在沙发背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这当主人的拿什么招待我?”

陈跃的语气暧昧,他意思当然是,既然宁冉没事,接下来他们还可以打一炮。

宁冉仰视他的双眼像是根本没会清他的意思,陈跃干脆凑上去,嘴唇覆在他的颈侧。

只触了一下就立刻离开,突然转头看着他,“你在发烧怎么不说?”

(二十七)

宁冉茫然睁大双眼定定看着他,像是在消化他自己在发烧这个事实。

陈跃把手搭在他额头上,靠,这弟弟是打算拿自己烫熟鸡蛋?

宁冉仰躺在沙发背上,两手老实地摆在身侧一动不动,只是眼珠顺着他的动作迟缓的转动,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脆弱,像是发烧两个字突然按到他哪个开关,瞬间就转跳成气息奄奄。

开口的时候,声音轻缓而虚弱,“难怪头晕,我还以为就是因为昨晚没睡。”

病成这样刚才还健步如飞个鸟,陈跃没什么好声气,“你敢在活蹦乱跳和气若游丝间加个过渡?”

嘴里说着话,勾着腰一手穿到他背后,另一只胳膊还来不及插进他后膝弯,宁冉腿立刻挪到一边,一手攥住他的胳膊,“你要干嘛?”

陈跃手僵在半空,抬头看着宁冉一脸如临大敌的神色,他刚才是打算把宁冉打横抱到床上去,不过这弟弟现在瞪着他的眼神,脆弱中还极力保持着几分威慑,他丝毫不怀疑要是坚持这样做,宁冉这拧吧真会带病坚持跟他干一架。

笑了声,收回手臂,站起身,转身背对宁冉,半蹲下来,侧头在自己肩背上重重拍了下,“上来,赶紧的。”

“又不是病的不能走。”

宁冉还来不及起身,一条腿脚踝被陈跃猛地握住,他用力挣了下,陈跃转过头看他一眼,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几分凌厉。

根本是不容他反抗的架势,片刻,宁冉没再拧,两条胳膊别别扭扭地搭上陈跃的宽阔坚实的肩背上,身体伏上去,陈跃双手托着他的大腿,用力一下站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环在陈跃身前的手臂本能地收紧,俯视着地面,宁冉头更晕了,他不胖,但到底是181的架子,体重将近70公斤,他怕陈跃一个坚持不住真把他给摔了。

陈跃也感觉到宁冉大腿的肌肉紧缩,伏在他背上整个人僵硬,把一体重比他轻不了多少的大男人背背上,要说一点不吃力纯粹是胡扯,但是,能不能走是宁冉的事,背不背由他。

背着宁冉向卧室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侧过头,“我去喝口水。”

宁冉头昏昏沉沉,嗯一声,陈跃转身缓慢地走到餐厅水台旁停下,身体微微前倾,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手空不出。”

宁冉病到智商直线下降到零点,他在陈跃背上战战兢兢,也没意识到放下他不就成了,只是伸手够到杯子,按下饮水机的按钮,倒了半杯,乖乖送到陈跃嘴边。

就着他的手,陈跃喝一大口,满足叹一口气,笑了声,宁冉无故觉得他笑的有点坏。

慢慢朝着卧室走,就快到门口,陈跃突然问:“药在哪?”

“餐厅,储物柜。”宁冉回答。

这是打记事以来第一次被人背在背上,心里有多别扭就不用说了,眼见着陈跃又转了个身,朝着餐厅走回去,药依然是宁冉拿出来的,关好储物柜的门,再次,走向卧室。

巴巴见着床离他们越来越近,这次都走到床边了,陈跃脚步忽然又停下,“你忘拿体温计了。”

说完猝不及防地转身,宁冉头一阵眩晕,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糊涂也有几分明白了,他胳膊横在陈跃的脖子上,声音虚弱但语气恶狠狠的,“故意地吧你?”

陈跃笑了声,转身一下将他扔在床上,身体总算落到实处,宁冉趴在床上长吁几口气,陈跃站在床边,喘息未定,神色中几分戏谑,目光却深沉。

过了一会,宁冉翻身仰躺在床上,从腰后摸出药瓶,盖子还没拧开,陈跃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什么药你就敢乱吃?”

药瓶被陈跃拿走扔到一边,宁冉躺在那闭上眼睛不再出声,听见陈跃走出去,外边传来他的说话声,似乎跟谁在电话里说他的病情,是在给他找大夫?

然后,又听见陈跃对人说了他家的地址。

片刻,说话声停了,身边床褥陷下去,睁开眼睛,陈跃在他身边跟他并排躺着,坚实的手臂伸到他身下揽住他的肩。

手指若有若无地触摸他的肩膀,转头见宁冉眼睛睁着,揽住他肩膀的手臂一下收紧,“还不睡,咱来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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