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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9)

…… ……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渗进来,干净,温热,丝丝又缕缕。终是融化了我心中的那片雪,融化了那三个排排站的雪人。

可是,我的心,似乎……还遗留在雪地里,怎么都捡不起来……

第七章 潜在深意【修】

日中的太阳已经开始毒辣了,在床榻上小憩了会儿,我着好外衣叫了俏娟。梳洗妥当便准备去会会于探花。

方才,我又仔细地推敲了番,实在是猜不透于侦韦约我的真实目的。

对我有意?

这是不可能的……

此结论并非我妄自菲薄,只是街巷里骂我嫌贫爱富自私冷血的群众一摞一摞的,除非于探花没长耳朵,才觉得我内涵与外貌成正比。

其实,这也不然,早前琼林宴时,于侦韦作为科举前三甲,乃众人羡慕仰望的主角之一,必定将萧逸的那番话听得清清且楚楚。

如若在此等境况下,于探花还能对我生出那非分之想,真真会叫我感激的无比涕零。

自然,我这也只是无聊的遐想一下……总觉得像于探花这样的人,就算的确是看上了某位小姐,好比我,大抵也不会如斯积极的主动出击。

这样一斟酌,我的心情也分外自在了些。

青天白日的,我这番携着俏娟走在热闹的市集,竟没引来半分目光。莫非黑眼圈都已经浓的叫人认不清我是安绯亚了?

好吧!我应该值得庆幸。

但也很好奇,至少我以为我负了驸马爷这件破事儿会横跨春秋,成为此年度最热八卦之一。

看来,这念想泡汤了,但泡的我甚是欢喜。

“啧啧,难怪要退婚,原来竟是生了如此了不得的悲剧,唉……”

“本来好几府的小姐都满心欢喜,蠢蠢欲动,这下,心该伤破了!”

“又俊又俏又有才的公子哥儿,咋说断就断了呢,本来都该笑话那安家小姐的,如今啊!只怕安家上下是要偷着笑的。”

等等……这是……我,出现幻听了么?

退婚?说断就断?偷着笑?

顿下脚步,我侧头,卖臭豆腐和卖春卷儿的大婶小婶交头接耳,探讨的很是兴奋。

如若我没推断错,这……讨论的是,徐亦?

断……断……断袖的断么?这怎么可能,明明徐亦从小就心心念念着他的“鱼儿”小姐……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要上前两步再仔细听听,却发现身旁的俏娟一个劲儿的埋头,脸上的神情惶恐又惊讶。

这丫头知道?

“俏娟,说说你知道的全部。”绕了绕手里的帕子,我开口。

“小姐,真的不怨我,真的不怨我,状元府那次,我就跟华府的小丽小月随便聊了两句,而且……”咬了咬唇,俏娟小心翼翼的瞧了我一眼,声音越来越低,“我没说徐公子是,是断袖,只说他不娶小姐是无奈的,也就暗示他生了那啥病,还有……我还说这是小姐最幸运的事。”

“谁知道她们竟越想越歪,传出这等没谱的幺蛾子事情来,小姐,怎么办?”俏娟的声音已经哽咽,双眸泛红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八卦精神何处都在……

不过,若此事论起来,终归也算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我不分轻重和俏娟开那没毫寸的玩笑,也不会引起这番篓子。

话说,能从我如此含糊不清的话语延伸到徐亦是断袖,委实……无比强大!

唉!阳光如此明媚,我的心却烦躁的透顶。难以想象,徐亦要是知道了罪魁祸首是我……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起来的?”怪不得如今大家都好心饶了我,原来竟是可怜的徐亦扶摇直上,顶替我成了众人闲茶饭后的主角。

“已经传了三四天了。”头越埋越低,俏娟的音量就如那被猫叼着脖子的老鼠。

这事儿,也是我大意了。几天来,俏娟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总是一脸忧伤的模样,可我老是心心念念着话本子,竟没生出半分疑虑。

“徐相为人严谨,处事鲜明,这番伤风败俗的话传到耳里定是要亲手办了徐亦,你去打听打听,徐府现下是怎么个境况?”逢年过节我远远见过徐相几次,幸好徐亦没遗传到他老子的威武不能屈,不然,我定定不会和他交朋友的。

来回瞟了我几眼,俏娟迟疑,“小姐这会儿一个人去绵湖?成么?”

“你且去罢去罢!左右绵湖也不远。”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我皱着眉有些不耐,眼下烦心事一件连着一件的,搅得我一颗心躁的慌。

“小姐……”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俏娟揉了揉眼框,小媳妇的挪走了。

看着俏娟越走越远的背影,我抚了抚太阳穴,无奈。

一路满腹心思,时间也过得快了,不知不觉都到了绵湖。

五月初,经过春的洗礼,绿叶基本都伸展开了。

花明柳媚,芳草如茵,再加上一汪清水延绵,引得多家公子小姐欣然到此撞姻缘。

据说,不少男女就是在这儿一见钟情,最后终成良缘,故,绵湖也另有姻缘湖一说。

我是不信这些的,许多事情,都是传着传着就神了,这年头,果真言语的力量巨大,好比惨遭打击的我,还有如今受着煎熬的徐亦。

啧啧,一扯就扯远了,摇了摇头,我收了那些怨念,探头寻于探花的芳影。

绵湖很大,不知是不是大意了,探花郎居然没写下具体地点。所以,我只有像无头苍蝇般,在绿荫小径上穿来梭去。

“安小姐。”就在我寻得火气咻咻往上冒的时刻,温润熟识的声音终于从左后方传过来了。

我侧过头,看着距我几步远的于侦韦。

一袭淡紫色袍子,嘴角笑容温暖一如既往,只是染上了几分歉意。

是该有几分歉意的,毕竟让我区区小女子寻了那长时间不是。

于探花没带小厮,俏娟又被我撵去打探消息了,独独和一个男人并肩走在一块儿,作为女孩子家,我是自然要有些尴尬的。

可我觉得,相较之下,于探花好像更尴尬。

在绕了半个绵湖之后,我为我最初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不已。

本来么,我是想瞧瞧,究竟要走多少路于姓公子才会开开金口,可怜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明智啊不明智。

“于公子,这番约我到此……”作为聪明的说法,话留一半是最最适宜的,果真,一直默然的于探花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回去了。

居然,又转回去了……关键的是,一句话都没说啊,不,连一个字都没吐……

我震惊了,并且更加决定不屈不挠,“于公子,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难道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么?”于探花再次侧过头,眸光定定,疑似认真的看了我小会儿,又疑似迅速的移开视线。

请告诉我,天上有没有下红雨?

若我没听错,这句话十足像话本子里公子调戏小姐的必用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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