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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10)

我默了。

脑海里开始忙乱的分析,这于探花到底是个啥意思?真对我起了莫须有的歹念?或者是我想太多?

最后,我想,估摸着是我太敏感了,毕竟,于探花又没看过那么多话本子,咋可能知道这话的潜在深意?

“难道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么?”从表面来看,多纯洁的一句话啊!是不是?

收拾好了惊魂未定的六魄,我安然浅笑,“可以的,自然是可以的,看看红花绿草,养养眼挺好!”

听闻此话,一直僵个脸的于探花终于重拾笑容了,看了我一眼,欣然回答,“是挺好!”

话题的方向总算是往轻松系走了。一开始我俩都是一个劲的没话找话,到后来就越发显得自然。

说实话,这段时日以来,尽管我不愿承认,但却无法忽视。

我的心,一直都郁结无比,自从萧逸当上了状元,自从,萧逸成为了准驸马爷……

现在,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葱葱郁郁,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个能说说话的人!

“安小姐,你……”突然顿下步伐,于探花转身面朝着我,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又似乎有些迟疑和不安,终于,抿了抿唇,恢复了以往淡然镇定的模样,“安小姐,你……”

“于兄……”洪亮的嗓音从不远处慢慢逼近,我愣了愣,自然的朝声源转头。

杜衡若?

远处的绯色人影本一副欣然的笑颜,待我转过头,嘴角的弧度生生僵住了,就连急促的步伐也突兀的顿住。

敢情我就这么不受待见么?再怎么不满藏心底也是好的,要不要这么一副吞了苍蝇似的神情?

就像我,虽然现下对杜榜眼饱含十二万分的不满,但面子上,笑容还是很和煦的。

见我笑得甚是温和,杜姓公子拢起衣袖咳嗽了几声,眸色纠结的难以言表,惊讶不屑愕然轮番转变,最后归于平静。

又看于探花一眼,杜姓公子莫名的摇了摇头,兀自侧身站在一旁。

本被杜衡若遮挡的视野顷刻辽阔,我顺其自然的这么一望,就深刻的对杜榜眼方才眸中的纠结表示理解。

不远处,一群穿着绯色官服的年轻男子纷涌而至,谈笑声逐渐近了,入耳的竟都是些恭维之词。

这受恭维的,自然就是状元爷萧逸了……

第八章 时至今日【修】

同样的官服,我却一眼就瞧见了萧逸,这不仅仅是我对他较为熟识,而是,在这一大群绯红中,萧逸,委实好看的扎眼。

我知道,现下不是找寻贴切的形容词来赞叹萧逸好面皮的最佳时机,因为,他们都往此处走了过来,且愈来愈近……

欢声笑语渐渐平息,其中有人眼带兴意的立马小步溜了过来,斜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子于探花,故作恍然,“怪不得于探花不与我们吃酒,竟是约了佳人作风流,啧啧!好福气啊!”

语罢,还愣要做作的挤眉弄眸瞧上我好几眼,才堪堪肯罢休。

于侦韦定是没料到今日还有次偶遇,脸上虽说算不上难看,却染了几分僵硬。

“得了,王诏,你就别打趣于兄了,看他脸色,再说两句,指不定要炸毛了!”

“哈哈……”

一句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话引的一群人哄然大笑。

我抿了抿唇,对这帮爷们有些无语,敢情逮了个契机随意取笑一下,就是件如此值得欣然的事情?

这群男子估摸着都隶属翰林院,毕竟作为科举前三甲,任职翰林院实乃理所当然。而眼前众人的官服相差无几,亦必是无疑了!

“敢问小姐贵姓?是哪家小姐?既然迷得我们于兄连同僚之情都不顾了,咱们定是要知个底的。”撩了撩袍子,方才叫住王诏的瘦削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连眼梢都盈满了笑意。

自打照面开始,萧逸都目不斜视,一直遥望着左后方的波澜绿水,此语刚落时,貌似顿了一下,眼神细微的闪烁之后,似乎漫不经心的略扫了我一眼,又恢复初始模样。

所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姓安名绯亚,家父安详知。”种种想法在脑海中呼啸而过,虽然,我觉得毁了于探花清誉的确是个罪过,但最终,我还是口快的一语道出实情。

不出意料,众人表情陡然转变,木头人偶似的盯着我,又盯着我身侧的于探花,再回头紧盯着萧逸。

“安……绯亚?当年甩了萧状元的安绯亚?”人群中疑惑声闪现。

我惯性的刚要嘴快回答“正是不才小女子我”,又突然觉悟这话委实轻快了些,于是生生的咽了下去,结果,急促的被呛了个厉害,咳嗽声不断。

“安小姐,你还好罢?”迅速的挨近我身侧,于探花大抵看我折腾得实在不像样子,遂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匆匆地就拍着我后背。

干咳半晌,总算是缓和了些许,我捂着胸口抬眸,却恰恰撞上萧逸的眼神,一双桃花眼里情感复杂,见我眼也不眨地瞧着他,紧了紧眉,顷刻别开视线。

这是萧逸惯有的小动作,每当我无理取闹或蛮不讲理之时,萧逸便会皱紧眉,赌气的不再理我。可眼下,他,必定不是在与我赌气了,而是真的厌恶。

也罢,老是被人提到被我……那个啥,也必须不满了!

诸位公子哥儿总算意识到这是个无比纠结的局面,秉着明哲保身的英明决策,纷纷抱拳告辞。

个别好奇心重的,甚至走了老远,都还念念不忘的回头探好几眼!

于是……绿草红花处,又剩了我们四人默默相对甚无言。

“咳咳,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挺好奇。”拢起袖子再咳嗽两声,杜衡若继续挤眉道,“安小姐,如今萧兄前途光明通阔,夜深人静时,你当真没生出几分那后悔的心思?”

一直装作隐身状态的的杜姓公子终于罢了功,弹了弹丝纹袖口上盯着的绿头苍蝇,三步朝我走向前。

抬眼看着杜榜眼探头好奇地神态,我有些无语,什么叫夜深人静时?至于,后悔么?

大约,是不悔的,毕竟,那些……都纯属我自愿!

“或许状元爷应该庆幸,小女子见识短,假若被我黏上了,怎会有今日的金榜中第和美人拥在怀呢!”如此尴尬的话题,我也只有三言两语含糊而过,况且,这些话也是千真万确的,如若没有往日,又何会有现今?

“如此还真是多谢!安小姐。”对侧的萧逸勾了勾嘴角,风淡云轻的话语悄然落地,可我却总觉得这平静的音色下,似满含着讽刺与不屑!

我紧捏着帕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是若无其事的一笑而过?还是厚脸皮的客套道“好说好说”。

可看着对侧萧逸迎风站的笔直地身影,总觉得喉咙像贴了铁片似的,怎么都无法吐出一个字。

“萧兄,过去的已然过去,若现今仍耿耿于怀,是否便证明……其实心底依旧放不下。”万般静寂中,于侦韦的这番话显得格外明朗,字字清晰,字字厚沉,像沙漏的声响,一点一滴渗进时间里,与空气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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