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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11)

本就滞缓的呼吸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明明知晓不该有任何希翼,可我还是无法抑制的微微抬头,紧盯着萧逸。

轻笑一声,萧逸侧回一直偏右的头,丝毫未回避我的眼神,只是稍稍几秒,又将视线定于于探花身上,弯唇再笑,“于兄以为?”

于侦韦不再回答,略看我一眼,分外平静道,“安小姐,时日不早了,不如我先行送你归府?”

无论如何,目前这种境况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固然我着实想要知晓,萧逸……他是否真正的已将过往全部放开,是否连点滴都未遗留?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明明琼林宴之上,面对圣上一时兴起的疑问“众卿考取功名所为何?”萧逸答曰,“一为效,二为情。”

圣上以为,效乃效忠朝廷,故,再次询问何为情?

这,就是早前我被大众所津津乐道的缘由,当年,萧逸的父亲萧泯涉嫌谋逆之罪锒铛入狱时,我,安绯亚,堂而皇之为求自保,绝情的与萧逸划清界限,斩断瓜葛……

琼林宴当日,我并未随父亲入宫赴宴,然,宴后,从他人口中所闻事情之经过,也精彩生动就如亲眼所见般。当科状元萧逸儒雅含笑,伫立若竹,在万盏灯火斑斓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道,“过往总想着寻个搪塞自己的理由,予以逃辟现实,又一念执着的想要回到这里,堂堂正正的回到这里,可如今,却也觉得并非如斯重要了!”

时至今日,我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时听到这番话时怔痛的心情!我想,最最伤人大抵也不过如此……

因为不在乎,因为不相关,所以,才无关紧要么?那,萧逸,许是真的已将过往放下了罢!

转头对着倾首看着我的于探花,我略显单薄的笑了笑。

自然,稍有眼色的人都知晓,这时当该选择离开是非之地,可我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与他人。然,拒绝于探花送我归府的话还未出口,对侧的萧逸却出乎意料的抢先道,“于兄未免也过于客套了,安家小姐与我比邻而居,同行亦有何不可?正如于兄所言,时日委实不早了,今日便就此别过罢!”

语毕,萧逸略扫了眼即将降入水面的夕阳,利落转身,堪堪走了几步,又戛然止住,侧眸回首淡然瞧着后侧一动不动的我。

愣了愣,见那抹不带情绪的视线真真落于我身,顾不上其它,我分外慌乱的朝于探花点了点头,抬步老实的随上。

一路默然无言,萧逸在前,我落后两步,不缓不急地似一直保持着同等距离。其实,此刻我的内心是有生出几分悔意的,毕竟我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萧逸的步子迈的不算快,因此我跟的也不算吃力。

隐隐淡了一角的余晖映在前方绯红的袍子上,结成一片眩光!

就这样看着看着,我竟是有些出神了,就连顿下脚步都一无所觉。

须臾,待我回过魂,却见萧逸也是停下了脚步,笔挺的站在前方,玉树临风的就像万物枯竭中的新绿。

我四下探了探,原来此处居然是澜河么?

最近几年,我很少往这边走动,再加上官府计划拆迁,澜河规模日益渐小,周遭的环境也早已不复往日。

那时,我们三人最爱嬉戏对弈的红亭不在了,那棵最爱反反复复量比身高的冬青树也苍老颓败了。故,我便不再爱到此处。

现在看来,风景也到能入眼,不过,也是印证了那句俗语“物是人非”……

“走罢!”不过片刻,萧逸便侧过身子,丝毫不显迟疑的再度往前。

收回遥望的视线,我敛下内心波动起伏的思绪,慢慢地再度跟上前方的步伐。

这段路很长,但,再长的路也有终点!

状元府与将军府装饰风格迥异,萧府偏淡雅,而将军府却相对厚重得多。

“谢谢状元爷相送,如此,绯亚便先行回府了。”看着熟悉的两方格局,礼貌的扯起唇角,我福了福身子,转身欲离开。

“安小姐,你……”

讶异的转回头,然,萧逸却终未再多说什么,只抱了抱拳,敛下方才一闪而过的斑斓眸色,侧身进了状元府。

第九章 亲情爱情【修】

俏娟似早已回府。待我进了院子,便仓促的迎了上来。

“小姐,我方才去徐相府邸,寻了熟识的妹子打探,原来日前,徐公子便携着近身小厮离了相府。”许是心情急躁,俏娟这番话说得总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可有打听出徐亦为何离府,又是去了何处?”掀开珠帘,无力的瘫靠在床侧,我顺着她的话询问。

抿了抿唇,俏娟明显的降低音量,自然的将头倾向我这边,“据不可靠传言,徐相强烈恨铁不成钢,说徐亦甫一归家便惹是生非、败坏门风,如今更是不明不白的让全城百姓评头论足,两人便在夜深人静时大吵一场,于是,现下一拍两散。”

我本是有些倦怠了,又被俏娟的这些解说闹得哭笑不得。怎么父子的一番争论到弄得像情人分手一样,还一拍两散呢?

“小姐,虽说是传言,但据我分析,这也是很有真实性的传言啊!”大约看我露出笑颜,俏娟竟有些着急了,生怕我不信她的推断。“小姐,依我说,这徐公子纯属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当初不知好歹的跑来退……”

话音猛然顿住,俏娟连忙捂住“噼里啪啦”说不听的嘴,又瞪眼惊恐的看着我,大约是怕触碰到我所谓的“伤心事”。

俏娟这幅罪过的想死的表情实在叫我有些无奈,便赶紧扯开话题来打断,“说重点,徐家公子现下居于何处?”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到哪儿去寻个乱蹦乱跳的大活人去。”

瞧了努嘴的俏娟一眼,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反正在俏娟眼里,徐亦早就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不然,也不会一提及他,就有意无意的处处带着根刺。

话说,我也真是挺对不住徐亦的,明明是我先前求着他娶我,却成了他抛弃未婚妻,眼下,还害得他背了断袖这一名不副实的罪名……

忍住叹气的冲动,嘱了俏娟早些休息,我便懒懒的窝进棉被。

今日,真的是有些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 ……

如此过了三两日,我还是没有打听到徐亦的丝毫消息。

且,那日偶遇后,我也再没见过萧逸,倒是那群不知好歹的燕子,时常在萧安两府穿来梭去,翅羽翩翩抖动,飘逸非常,惹得俏娟几人整日看着很是心情郁结。

“亚亚,为父给你说个事儿。”这日午后,我刚靠窗发着愣,安将军就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点了点头,我表示注意力很集中的听着。

“亚亚……”迟疑看我一眼,安将军眼神似有些纠结,“为父昨日朝后与于太傅聊了几句,太傅种种话语中,似有意无意透露出与我结亲之意。”

饶是淡定如我,一时间,也猛地怔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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