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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7)

怔愣片刻,徐亦仔细瞧了我几眼,又略有别意的看着萧逸,“萧逸,以前的那些过往历历在目,是非无奈你自行分辨,不要以为这些年只你不好过!而且……这所雅阁……”向右探望一番,徐亦转回头继续道,“是否证明你如今仍旧念念不忘?”

一直默然的萧逸陡然抬眸,平静的神色突兀的僵冷下来,视线定定落于徐亦身上,仿若悬冰般刺骨,“正是历历在目,我才觉悟当年的自己,委实太过年轻!”

他的语调不缓不急,却字字珠玑铿锵落地,砸得我心生疼生疼,这当真,是萧逸第一次正经的说起过去的事情。

庄重严肃的脸色,淡漠成熟的气质!

恍惚的看着面前不再熟悉的人影,我仔细推敲着那几个字,“委实太过年轻”?

萧逸,你是觉得你我的那些过往,也是因为太过年轻?

眼眶重的慌,却被我强行的压抑,安绯亚,这个时候,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

徐亦被呛了个声,转回视线定定瞧着我,犹豫片刻,叹了声气,眼神复杂的拂袖离开。

未伏瞪大眼看着他家公子下了楼梯,又来回瞄瞄我和萧逸,蹙着眉利索的将手里的桂花糕置在绣衣手中的箱子之上,“蹬蹬蹬”的追下去。

“小姐……”抱着箱子桂花糕,绣衣走近两步,神色迟疑的扫过对面,眸露忧色。

如果可以选择,我委实不想和萧逸再有过多的牵扯,尤其在他如此嫌弃的情况下,可徐亦,我却真真不想继续耽搁他了!现下,是否要找个理由独自离去呢?

毕竟,与风头正劲的殿前三甲徒步同行,这当中所需的勇气和定力我自认欠缺颇多!况且,这当中还有萧逸。

“萧兄杜兄,安将军与家父交情甚笃,如若不便,恕于某先行送安小姐归府。”于探花儒雅的作了个揖,语气平常的朝身侧两人道了声。

讶异的看着于探花,我真是越发的参不透了,依我爹且过得过的德行,会与太傅拉交情,实在……有些诡异!

况且,在此之前,我自认从未巧遇邂逅过于探花,更别提展开什么丰富的交情!所以,他为何处心积虑的替我解围?

又仔细瞧着,我想从探花郎脸上探寻些蛛丝马迹,奈何于侦韦生了张诚实的面皮,怎瞧怎觉得我太过狼心狗肺,错把他人好意当做别有目的。

刚想良心发现的移开视线,却好巧不巧撞上于探花侧过眸,很是亲和很是光明磊落的冲我浅浅而笑。

我当下就不好意思了,毕竟前一刻我还条理分明解析他所谓的目的来着。

讪讪的回笑,我赶紧将那些不着边的逻辑放空。

“于兄多虑了,同行而已,何来不便之说。”眸光持续僵冷的略过我,萧逸嘴角轻扯,连带着面无表情的瞧了眼于侦韦,率先迈开步伐,从我身前直直走下楼梯,浅蓝的衣袂拂起一阵萧瑟的凉风。

时隔三年,在赴安平公主赏花宴的归途,不管内心念想如何,萧逸撞见我,表面上还是和煦的,后来几次,也可谓是礼仪尽致。

那现在呢?就连伪装也觉得是太过浪费表情了?

杜衡若,此届榜眼郎,很是兴致的背手举步踱到我跟前,看我的眼神堪堪意犹未尽乐此不疲!

好在杜姓公子还是很识趣的,见我目不斜视神色自若且淡定,似别有深意的再望了萧逸于侦韦几遍,“啧啧”了两声败兴的继续背手走了。

“安小姐,请。”见萧逸二人下楼,于探花两步走近,浅笑。

总是面带微笑很累的,可于探花似乎并无如此困扰,我只有努力正常的拉开嘴角,点头。

如今听雅酒楼掌柜的相较之前两任,勉强算的上个风雅之人,有状元榜眼探花齐齐光顾的风景,自是眉梢都染上了喜悦憧憬之意。

咬文嚼字晦涩难懂的一拉长酸诗酸句,实则也就是变着法儿天花乱坠的吹捧一番,掌柜的总算露出了商人本质,含蓄委婉的请状元爷为此酒楼题字一幅。

三位才子中掌柜的只请状元爷,哪怕其他二位心胸豁达,不予计较,却也微有不妥。

果不其然,萧逸从容的称右手不适,难以自然执笔,只道下次到来时,必定补偿之……

我是未时携绣衣出的门,眼下天边夕阳初现,云朵色彩明艳,已酉时了。

街道商贩走了一半,剩下的也大都忙碌的收拾着物件,偶有例外的,却是三两聚在一块唠嗑唠的不顾了时辰。

萧逸杜衡若在前,我和于探花居后,慢慢的,就拉开了好几丈距离。

许是天色将黯,许是大家都归家心切,一路走来,竟都没有识出我们的人。

或许,对于大多老百姓来说,无论你多荣耀你多风头正劲,除了闲暇嘴皮上的消遣,都只是旁人,无关自己的旁人。

所以,怎样诋毁怎样夸张都无甚大碍……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究竟隐藏了多大的伤害性,究竟可以让一个人惨到何种地步……

第六章 重色轻友【修】

平整的青石道被天角的夕阳染了色,铺了一层暖暖的橙光。

色彩浓烈深沉的天边,浅蓝的影子恁的带出一抹明快,在红黄橙紫中尤为显眼……

罗裙划过地板的摩擦声此起彼伏,合着不断加快的心跳声愈演愈烈!

可是,我怎么都追不到,使尽全力也追不到……那抹淡蓝。明明一直跑着,萧逸却离我越来也远,直到融入夕阳,百寻不见!

…… ……

这是,听雅酒楼后的三天里,我每天都做的梦,反反复复,情节大同小异,结局,无一例外。

“嘶……”食指沁出一点血珠,我看了看手里的绣针,尾上的红色绣线弯弯曲曲划过手背,鲜明夺目。

“小姐,你又这么不小心?今儿个都几次了,怎的和科举殿试那日一样,时不时的就戳了手指?”一边碎碎念,俏娟一边取了干净的布条,耐心的裹了好几层,“小姐,你是有心事么?”睁大眼睛瞧着我,俏娟一脸认真的若有所思。

“昨天给燕子在老榕树上做好窝了?”抚了抚有些刺痛的食指,我放下手帕,转移话题。

若照寻常,俏娟必定会不依不饶的追根刨底,如今只能说,我碰巧问到了点子上。

“别提了,小姐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嗓子就要冒烟,昨日我和彩玉晓霞寻了半天,什么碎棉条都翻出来了,就指望着给那群燕子做个温暖舒适的窝。”顿了一下,俏娟用手做扇子扇了两下,一脸愤懑,眉毛纠结的都成了一条线,“孰知,这些劳什子真真不识好歹,居然扑腾扑腾翅膀,三五成群的越过墙,飞去状元府了!”

这结果着实是我没想到的,配合着皱了下眉,我真心叹了一声,看来,如今这境况,就连燕子也是知道要巴结新贵!

午膳之后,在树荫下寻了个阴凉地,捧了本从徐亦那抱来的剧本子,我刚百无聊赖的翻看了几页,安将军便踱着步子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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