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斗心记(51)

杨怀瑜叹息道:“不知怎样才能把我祖……南宫逸他们诱出来。我虽不想报复他们,可也不能替他们被黑锅。”

韦昕思索一下,“不着急,总会有办法。”

杨怀瑜明白此事决不可能一蹴而就,南宫逸谋划那么多年的计谋,岂是他二人一日两日就能打破的。

反正还有时间,她总归要替南宫诚与自己讨个公道。

如此想着,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轻淡的竹香萦萦入鼻,这种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好,杨怀瑜满足地笑,越发紧地靠在他怀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天色渐白,韦昕凝视着胸前那张沉静温婉的脸,唇角不自觉地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仓促写成,有些错字,现在有事,等晚上修改。所以晚上看见更新就别点开了~~~

所以枫霜阁真正的主人,还是南宫家的人,那场大火,根本就是掩人耳目的,你们猜对了吗?

☆、新进展

杨怀瑜是在隐隐竹香里醒来的。

黑漆木床,姜黄色绡纱帐子,雪青色薄毯。

是紫英苑?

杨怀瑜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看到床边软塌上还躺着一人,素白色长袍,墨发散了半枕。

想必这是韦昕的房间了。

昨夜的情形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先是震惊,而后害怕,再是愤怒,最后剩下的却是感动,被韦昕感动。

她让他为难,可这为难不是因为她带来的诸多麻烦,而是他不知怎样做才是对她最好。

曾经挣扎过,因为他散布了南宫家有宝藏的消息。

如今想来,即便没有韦昕,南宫逸还是会丢卒保帅,舍弃南宫诚,毕竟南宫世家声名太盛不利于谋事,隐在暗中更便于行动。

轻手轻脚地爬到床边,贪婪地注视着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孔。

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出了韦昕眼底的青色,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唇倒是艳红饱满,有种特别的冶艳。

猛然想到皇上每月赐他媚机压制蛊毒,杨怀瑜疑惑顿生,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有侍卫立在门旁,杨怀瑜问:“青桐呢?”

“许是在院子里。”侍卫不确定。

杨怀瑜点点头,径直往外走。

天似乎一下子热了起来,炽热的太阳照得人发晕。杨怀瑜心里着急,步子飞快,待找到青桐时,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青桐正坐在柳树下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嗖地站起来,“姑娘醒了,什么事这样急?”

杨怀瑜所穿是昨日的衣衫,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必定是急事。

“想问问你家大人的病情。以前皇上每月都会赐药,最近怎么没听说?”

青桐神色暗淡,“已经用不着赐药了。皇上给大人下了剂猛药。”

杨怀瑜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咬下唇,问:“什么猛药?”

青桐犹豫一下,缓缓道:“姑娘及笄那夜,萧大人传皇上口谕,让大人在御书房觐见。皇上对大人促成林将军的亲事极为不满,赐了大人一碗媚心。媚心比媚机更烈,三年内蛊毒不会发,可三年内若不解媚心之毒,大人或许永不可能有子嗣。”

不能有子嗣只是其一,大人能否是个真正的男人,都未可知。

青桐虽然说的隐晦,杨怀瑜却是明白了。

会试之后,她曾到韦府去过,韦昕说,一早就知道她喜欢他。

也是那次,韦昕浅笑着问她,到底看上他的面容还是二品夫人的位子。

还是那次,韦昕说,已跟皇上请求取消婚约。

彼时,她明明已看出了他眼中近乎死寂的平静,却没有细问,也没有细想,只羞愤地打了他一掌后离开了。

或许,那时,韦昕已做了决定,不想连累她,可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心意?

是极乐坊之事突然败露,是桃花宴太后下定婚期,还是因为杨家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再次去找他,是因为收到云初晴的信,信上说枫霜阁与瓦剌人勾结。

云初晴根本不晓得她与枫霜阁的关系,那么那句话必定是林淮扬让她加上的。林淮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让云初晴把此事透露给她。他的目的是什么?

当时的林淮扬刚与云初晴冰释前嫌,两人正如胶似漆难分难解的时候,给她写这样一封信。不外乎,让她知道,韦昕其实替她担了许多,让她心生感激,从而……

那么,林淮扬其实也知道韦昕的心思,知道韦昕对她的感情。是韦昕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猜测出来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她看过信,去找了韦昕。

她当然记得那个不眠之夜。韦昕原原本本地讲出他们之间的恩怨,而后问她,可会放下心结,与她在一起。

韦昕向来心思缜密,那样做,必定也经过了深思熟虑。

两个有宿怨的家族,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

他体内有蛊毒有媚心,她头顶有随时来临的灾祸。

若是两人分开,结果只能是一场伤心过后,各自奔赴黄泉。

可两人若在一起,是否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韦昕赌得是这个。

果然,算计惯了的人,在感情上,他也会寻求最大的好处。

可是,这也是对她最好的做法,不是吗?

虽然相爱应该是最单纯的喜欢,可安知算计后的感情不会给两人带来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生一群孩子,养一窝猪,相亲相爱地生活到老。

杨怀瑜呆楞了半天才将飞得遥远的思绪拉回来。

青桐已不解地看着她好一阵子了。

杨怀瑜脸一红,掩饰般问:“媚心能解吗?”

“能,就是配药太麻烦,一时半会找不齐。而且,媚心解了,蛊毒就压不住了。”青桐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有些热切。

“那解蛊的药配好了吗?”

青桐连声答应:“早就配好了……”姑娘还没及笄,就准备好了。

杨怀瑜揶揄道:“支吾什么,你当初给我那张纸,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家大人解蛊吗?”

青桐面色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杨怀瑜催促,“走吧。”

青桐惊喜不已,带着杨怀瑜往侧院走去。

侧院绿树成荫,凉风习习,极为清爽舒适。

两人在侧院拐了好几个弯,才走到位于偏僻角落的药房。

杨怀瑜抱怨,“你家大人每次都走这么远来吃药?”

青桐忙摇头,“大人还不曾在这里用过药。药房选择此处,主要是隐秘,而且属下的房间就在隔壁。”

杨怀瑜看着院中枯骨嶙峋的老树问:“这处宅院什么时候买的?”

“大人未出生时就买了,都快三十年了。”

想必是韦昕的父亲因为南宫世家在郾城才买的。

杨怀瑜淡淡一笑,将衣袖往上提了提,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青桐忙转过头去,寻来一只玉钵。

杨怀瑜瞧准列缺穴,短刀轻轻一划,鲜血缓缓滴在玉钵里,浸透了里面的药丸。

上一篇:如意狼君 下一篇:邻家驸马越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