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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绾绾(79)

一个故事讲了三天,不知不觉就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听众。众人都听得入神,唯独事主本人心不在焉,靠在阿堵肩头左蹭右蹭,被阿堵轻轻按住。

金无望被点穴了不能动弹,送进一座极豪华的庄园的地下密室中。不知怎地,沈浪居然也被关在里面,那些人将昏迷的碗姑娘也送进了沈浪的那间牢房。

西林捂着嘴惊叫一声道:"莫非小碗和小盘子..."

故事听了下来,西林认定了沈浪和碗姑娘就是一对儿,因此给沈浪起了个名字,叫小盘子。

金无望道:"是绾发的绾,不是吃饭的碗。"

西林笑嘻嘻道:"都一样,你快接着说。"

"原来你叫绾绾。"阿堵回头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绾绾冲着他轻轻眨眼,长长的睫毛唿扇唿扇的,似乎全然没把周围人的话听进去。

小碗醒了以后,小盘子居然就这么表白了,盘子还抱住了碗。

西林尖叫道:"啊~然后小碗怎么说?"

碗给了盘子一耳光。

众人都咦了一声,回头看绾绾,接着急切地想从金无望嘴里挖出答案来。

再往后,金无望因伤重,再次不省人事,自然也不知牢内情形。

说到这里,碗忽然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金无望醒来是因为双目剧痛,有人拿着毒药来灼他眼睛,还是个女子声音,一边干着这阴损勾当,一边娇滴滴地说什么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个男人,要去见公主,灼瞎他也是理所当然。

"公主?"西林道:"哪一国的公主?畜生国的?"

老金头粗声粗气道:"是宫殿的宫。"

哦,原来是宫主。

金无望醒来时,双目已不能视物,发现自己人在马车上,便摸索着去拉马缰。接着忽然听到碗姑娘的惊呼,马车没跑出多远,就摔下了悬崖。

西林央求道:"那么,再讲讲我的托乎提罢..."

金无望道:"你口中的托乎提,是绾绾的师父?"

西林道:"当然就是他。"

司徒一直在旁听,这会儿忍不住了,道:"那青衣疯子早把你忘了,自十八年前出谷时,为保他不泄露秘密,老鬼已将那汤药给他灌了下去,你还抱什么狗屁希望?"

六十碗

"第五十碗了。"阿堵盘坐在绾绾面前,笑眯眯道。"老鬼说,再喝完十碗,你的嗓子就算是大好了。"

这天,无敌和尚又教起了剑舞的口诀,西林唱、绾绾舞,无敌和尚教的是同一首歌诀,绾绾自然舞得也是一样的招式,唯独西林有时还会换个调子唱。阿堵开始看了几日,后来发现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个动作,便也不再有那么高的劲头。

西林个子挺高,身材丰满,五官轮廓深,按照汉人的审美,算不上是美女。但西林的嗓音极美,唱起歌儿来,按司徒的话说,那就是连天上的鸟儿都能听得忘了拍翅、地上的鱼儿忘了摆鳍。因此阿堵每天陪在绾绾身边,主要还是听歌,也负责督促绾绾吃药。

绾绾喝干了碗中苦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老鬼说也许是那忘情解忧将舌头也毒的麻痹了--那药的味道,单是闻一闻,就能让你苦得掉下泪来。绾绾将空碗递给阿堵,单手提着软剑,微微有些喘气。

这药喝到第三十碗的时候,阿堵就是这么说的,如今到了第五十碗,阿堵依然是这么说。能不能好,哑了的少女心里再清楚不过。

老鬼的医术自然是天下第一,但却不见得能医好所有的病。

因此绾绾依然只会叫阿堵,依然什么都不记得。

无敌日复一日要绾绾练那么几个动作,阿堵不会武功,自然看不出什么玄机。剑舞的招式明显有些华而不实,偏偏绾绾一遍一遍地舞,无敌一遍一遍地教,西林一遍一遍地唱。那天蝴蝶漫天飞舞的奇景,不过是西林一时兴起着绾绾闹出来的动静。咱们绾绾姑娘失忆归失忆,这功夫倒是一样没落下,除了依然能跟她那些兽朋兽友聊得开心、甚至能唤来一堆蝴蝶给西林助兴之外,那剑法依然是准头十足、又稳又狠。

金无望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心中也不是没有生疑,按说失忆之人大多性情大变,正如绾绾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当然,也因为她是哑了的--但他每次瞧见绾绾,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这丫头定然还是记得些事情的。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就说不出了。

也许这只是金无望的自我安慰罢了。

这天阿堵上山去拾柴,绾绾坐在门口的秋千上,双脚浸在溪水里,好不惬意。金无望如幽灵一般站在绾绾身后,好半会儿终于道:"我的伤大好了,你要跟我出谷么?"

虽说是问,但语气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绾绾吓了一跳,回头看金无望,用手拍着胸口,那眼神似乎是在责备金无望出声吓人似的。

金无望又问了一遍,绾绾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金无望寒声道:"你真的不出去?"

绾绾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起了字来。

为什么要出去?

"你可知谷外有许多人担心你。"金无望道。

谁担心我?

"你的亲人。"金无望道。

绾绾歪着脑袋朝金无望笑笑,写道:他们来谷里。

金无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想了一会儿方道:"你为何要留下?"

绾绾没写字,而是开口道:"阿堵。"

这可怜的姑娘,如今只会说阿堵二字。

金无望气结,道:"你还真想嫁给那小子不成?"

绾绾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金无望,半晌又在地上划起了道道。

亲人。

绾绾指指那亲人二字,微笑道:"阿堵。"说完,在亲人二字旁边,又写道:老鬼,西林,司徒,无敌,金爷爷。写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屋旁的白狼和小狼,又写:赫拉尔,阿依。赫拉尔是白狼的名字,阿依是小狼的名字,不用问,这名字自然是西林起的。绾绾回头看看金无望,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写上了"老金"二字,又指了指金无望。

金无望瞧见老金二字,心里那种古怪感觉又涌了上来,想起绾绾没失忆之前,也是老金老金这么叫着,这么一想,依旧觉得绾绾还是记着些前事的。但那亲人二字,也着实触动了一下金无望的心。

绾绾不肯走,金无望却有自己的办法。

金无望站在秋千旁一动不动,干等阿堵回来。

日头有些偏西的时候,阿堵背着一捆枯枝回来了,瞧见金无望站在那里,还未来得及招呼,就被金无望一把抓住了胳膊。阿堵吃痛,哎哟叫了一声,绾绾吓了一跳,就要上前去拉金无望。金无望厉声道:"你先坐下。"

金无望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绾绾被这气势一压,竟然愣了愣,动作迟滞了一下,金无望马上出手拍了她穴道。

阿堵也急了,大声道:"你疯了么?"

金无望冷冷道:"你拜我为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