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砂时纪(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砂时纪

作者:黏糖

前言与楔子

记得有一回我给他打电话,说要给他讲一个笑话。他说好啊,你讲。

结果还没等说呢,我就先笑起来了。

他教育我:尹伊啊,你这样不行。讲笑话的时候,越是严肃,笑点就越好。

——那如果我要讲一悲剧呢?

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挤兑他:你丫先别急着多愁善感,我这是一学术问题。

他咳了两声,回答说:

“由以上条件可证,讲悲剧的时候一定要笑,绝对能把观众都整哭了。”

我嘿嘿傻笑了一会儿,说,那好,我要给你讲一悲剧。

尹同学过往概述

级长声嘶力竭地说:“我们学校的校规是:见一对抓一对!走一个留一个!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我们正襟危坐。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是中国‘下一代’的希望!但是!我希望你们别在校园里就给我搞出‘第二、第三代’来!”

哄堂大笑。

我也在发笑的行列之中。然后我想,我似乎没有取笑别人的资格。于是我闭上了嘴,继续埋头拿着他的手机玩泡泡龙。

我的第一次是在消防梯里完成的。那时候我高一,没有任何预兆地——我只是和他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讨论着火影这几集的内容。

然后我们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绕着,漫无目的。最后我们走进了消防梯——那时候我还很无知,不明白一个密闭的空间所代表的含义。

那是我头一次看到□。老实说,视觉效果很差。至于作用,似乎除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的意义。

那之前我是一个肉感十足的家伙。那之后,我因为厌食差点死在学校里。

可想而知,我的身材跟竹竿相去不远。

于是我提前结束了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青涩萌动,以及对于性的神秘渴望”这一时期的日子。

对于厌食的人来说,烟和黑眼圈永远是甩不掉的良伴。我这根竹竿最爱做的事就是背靠在操场高高的台阶上,望着正在练短跑的他,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现在想想,也许那就是所谓的叛逆期。

伪装叛逆的人喜欢群聚。真正的叛逆,是孤独。

因为他的缘故,我当时很受同级生的排斥。

我不太喜欢运动服,总觉得那玩意儿跟美感是大敌。所以我不穿好学生的蓝色夏季运动短裤,也不穿不良少女的超短礼服格子裙。

我穿礼服。长袖白衬衫和极窄的黑色西裤以及小白鞋,拆开女校服礼服上的领结在衬衫上打领带,这都是我曾经干过的事儿。

凡是扎马尾的人都要做离子烫。如果你是坏学生,那么就去烫一个制式的洛丽塔式大卷吧。

我几乎是一个奇迹。整个学校里三千个寄宿生,只有我剪了个短头发,只有我的浏海是斜的。

很多人都说我看起来是个很不好接近的人。但是没人说我的改变是因为他。

有很多人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向我示威。其中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反动情绪表现方式,就是我常去的盥洗室的水池里被人拉了一泡屎。

盥洗室的水池还满高的,于是我看到那泡屎感慨了一句:“能够把屁股撅得这么高,应该是经过了无数次的锻炼吧。”

自然这句话后来就广为流传了,一直流传到拉屎人的耳朵里。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个拉屎人愤怒中暴露出自己了,有一天我上早自习的时候路过的一个女孩儿将那拉屎人指给我看。

与此同时,我和他的恋爱依然持续着。我只是他泄欲的工具,此人即使在学校里也时刻蓄谋着将我按倒。

因为这个男人纯粹是为了炒饭而炒饭,只会为了他的欲望做单一的活塞运动,我看着他来回晃动的脑袋总是要忍住说出“你能不能自己回去□”这种话的冲动。

所幸每次他的小鸟最多也只能举10分钟左右。

现在回想起来,在我还不懂得什么叫爱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幻想我后半生的婚姻了。

契机,心刺

各位同学想必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学校举办文艺汇演,被迫上去表演。

我漫无目的的生活,就是在这次汇演中产生了转机。

那天汇演结束,正当我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忽然想起社团里的贝斯还放在三楼的画室,于是我去取贝斯。

我站在画室外面,听见粗重而频率满高的喘息声。我站在那里,心想:咦,怎么这声音和某君这么像。

出于好奇,我将窗帘拨开一条缝,果然瞧见两个没穿裤子的人躲在画室储物柜的柜脚处嘿咻。

嘿咻就嘿咻吧,不过比较令我惊讶的上面那男的是在搞下面人的屁股。然后我又发现,那屁股的主人是那个在我的水池子里拉屎的女生。那男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见。我心想,果然是经过无数次锻炼的啊。

忽然间旁边射来一束强光,我立马弓起腰准备跑,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了,心想犯事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跑呢。

忘了说了,这强光属于我们学校保安巡夜时用的超大功率手电,学生管那玩意儿叫探照灯。保安每抓到一对情侣就可以拿到奖金20块,因此想嘿咻的情侣通常都要在身上带上30块来孝敬这些人。

那平头小保安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到我后楞了一下,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在这儿干嘛?”语气极为慷慨激昂,脸上充满失望,一双眼睛提溜提溜地转着似乎在寻找我四周有没有第二个人。

我双手□裤袋里冲他比了个中指,嘴里说:“我来拿东西。”

那保安怒了:“要拿什么东西明天再来,没看门锁了么。”

我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一边满有兴致地想象着画室里那对男女此时应该吓成什么模样,又想起了我洗手池里的那一泡屎。

那保安转身想走,我追了上去拍拍他肩膀,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保安作困惑状,我冲他贼笑,指了指那画室,低声说:“里面有人搞早恋。”

那保安顿时眉开眼笑,坚定不移地冲我点了点头说:“我去抓他们。”

我低声说:“别介,你又没钥匙,他们不能出来。咱俩在这儿等着。”

我和保安一起蹲在墙角,我递给那保安一支烟,那保安接了烟,啧啧咂了咂嘴,说:“你们这帮小崽子真有钱,抽这么贵的烟。”然后摸出打火机啪嚓点着火抽了起来。我一看那火机居然是zippo的,差点把舌头吃进去。他见我看他火机看的愣神儿,说:“这个是上回抓着的那对儿给的。”

我说:“不是吧,这么贵啊。”zippo虽然不是什么让人仰望的牌子,但打死我也想象不出来保安拿着zippo的样子。

保安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上回我抓着的那俩都是男的。”

上一篇:杨柳依依 下一篇:桃色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