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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绾绾(45)

我不由得又微笑,心想亏得沈浪就是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脾气,以平常人的眼光,熊猫儿一定是个醉酒的疯子。这一微笑忽然想起怎么自己也这么爱笑了,似乎还是淡定从容、心领神会的笑,难不成让沈浪传染了。当下收起笑容,走到马车旁,轻声叫道:“老金!”

金无望一回头,看见是我,点点头道:“你来了。”说罢又自去套他的马。语气像是再说:嗯,小样儿我早就知道你来了,意料中事。

我不禁心头一阵郁闷,原本还想着跟他结交结交,结果竟然这么冷淡--我定定站在那看金无望套好了马笼头,然后冷不丁一个大转身,生硬道:“还好吗?”

我点头如同啄米的老母鸡,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好得很好得很!老金啊,你怎么样啊?”

金无望又点了点头,道:“好。”说罢略微打量我一下,道:“进去见沈浪吧。”

我懊恼道:“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啦?两句不到就提他--不见,不见。”说罢转身就要走,也没心思看熊猫儿的空空妙手了。

金无望愣了愣,道:“为何不见他?”

我微微一笑反问他:“为何要见他?”

金无望扯了扯嘴角,显然是被问住了。我越发觉得这对话没营养,因为连我自己都被问住了--结果金无望极为认真地道:“你想见他,自然要去见--”他说到这里时,我自己都觉得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遂道:“老金,你说什么胡话。”

金无望缓缓道:“在下身为一个金银收集家,对于察言观色这门本事是很上心的。”

我一听金银收集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过后讪讪道:“看来我还是没有你那聪明过人的沈相公魅力大。罢了,别说我来过这里,我瞧个热闹就走。”

金无望微微一侧头道:“姑娘的性子倒是没变。”

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金无望又自顾自道:“这世间的人,总为种种事物所困,而不能放开手脚--或是钱财、名利、感情,或是道德的虚名。你是个不拘的人,但行事时总像是顾忌着什么一般。”

我呵呵笑道:“老金倒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金无望直直看我,那目光简直就能穿透一块钢板--“只是我能毫无顾忌说出来罢了。”

于是我干脆一直保持沉默,强迫自己不去听金无望那些能让我死几百个脑细胞的话,只道:“你先进去罢,我要想一想。”

金无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望着熊猫儿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我这熊大哥当真脸皮厚的能防弹,自喝他的酒、吃他的肉,还笑呵呵劝沈浪的酒。金无望终于开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熊猫儿笑道:“要喝酒,要交朋友。”

金无望冷笑:“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当别人都看不出么。”我听到这里心想这么明显的暗示,大哥你就撤了吧…

熊猫儿摇摇头,用特坦白也是特欠扁的眼神看着金无望道:“不错,我非好人。阁下难道是好人么?不错,我是强盗,但阁下却只怕是个大强盗亦未可知。”

我一瞅火药味儿十足,已经暗自惴惴,然而也不见金无望动作,桌上一双筷子已经飞射而起,破风之声极尖利。

熊猫儿道:“好气功。”

说到好字时,张口迎接飞筷来势;说到气字时,已经将筷子含在口中。说到功字时,他已经反首将筷子吐出,那竹筷挟着风声,直取金无望双目。

妙手空空的头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一 今天爆发两更 或者说连续三更?

嗯 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忙碌了 所以爆发后就是龟速更,乃至停更 这种情况将持续到我有假期

疲惫的糖继续画画去了

我提前打个预防针 白飞飞大姐出来就要开始小虐了哈

做好心理准备我就坐在离他们极远的一桌,用斗篷盖着头来掩饰面容,一见这架势心道坏了,正想跳出去让他们住手的时候,沈浪一翻手腕,袖子翩然飘起,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夹,那两支筷子已经稳稳落入他手中。他覆手将筷子轻轻搁在桌上,依旧频频举杯,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要知道熊猫儿那一掷,劲力可是十分大的。

金无望并不动箸,只是盯着熊猫儿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我瞧熊猫儿和沈浪旁若无人吃喝的十分开心,心里的佩服不禁又加一层,心想他们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比我能装多了。

酒过三巡,沈浪忽然问道:“少侠,我想向你打听一位故人。”

熊猫儿正喝得高兴,闻言头也不抬道:“你说。”

沈浪道:“是个容貌很美的姑娘,约莫到我的下巴那么高,喜欢穿白衣--”话还没说完,熊猫儿摇摇头打断他道:“不认识,不认识。”说罢站了起来,嚷道:“我要去方便一下,少陪,少陪。”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这形容怎么这么熟悉啊?

金无望往我坐的地方瞄了一眼,又看了看熊猫儿。熊猫儿佯醉,哗啦一声碰打了桌上酒菜,汤汁淋漓洒了一金无望一身。熊猫儿见状,连忙道:“罪过,罪过。”说罢就要去揩金无望的衣服。这一手我算是看清楚了--这猫儿的爪子还当真是快如闪电,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凝神细看,恐怕还看不见这精彩的一幕。。只见熊猫儿闪电般一勾手,金无望的荷包就被他顺到了怀里。

老金同志浑然不知,轻轻将熊猫儿推开,熊猫儿得了便宜卖乖,连连后退好几步道:“我本事好意,朋友何必打人。”说完摇摇晃晃把着裤带往后堂茅厕去了。

我心想戏看完了,准备离桌去找熊猫儿。我叫来小二结帐,那小二见我坐了这么久才喝了一杯菊花茶,不由得拉着副寡妇脸。我又多数了好几个铜板给他,他这才眉开眼笑地走了。慢吞吞地起来,一转身,额头碰在一个人胸口上,吓得我哎哟一声就要往后退,脚还被凳子绊了一下。对方轻呼一声“小心”,伸手欲来扶我,我已经抓住桌沿稳住了身体,道:“哎呀呀!这是做什么,站在人身后会吓…”后面那死人两个字还没出口,我就咽了咽口水,虽然面前那人贴得我太近,但我还是认出那身打扮正是沈浪。

轻功好了不起么?轻功好就可以站在人身后吓人?我嘟嘟囔囔拉低了帽檐就要走。

我往左迈一步,沈浪也迈了一步,又挡在我身前道:“绾绾?”

我干笑两声,道:“你认错人了。”

沈浪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笑意:“我知道是你。”

我不情不愿撸下帽子转过身抬起头,一对上他的脸,就看到他又露出了那种让我发毛的笑容。我又呵呵呵地发出了干不拉叽的几声笑,道:“沈浪啊,是你,好巧,呵呵,好巧哈。”

沈浪明显愣了愣,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这颜色很好看。”

这颜色很好看?我顺着他视线往下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敢情是说我今天穿的这一团火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