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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57)

少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右手肘放松地搁在膝上,左手拿起别在后腰的支配者。

【……确认使用许可:适正用户……】

縢秀星缓缓举起手中枪械,枪口准确地对准了刺贺凛。

【犯罪系数……】

巩膜被覆上一层孔雀蓝色的光茧,视野中犯罪系数的数字不断跳动着。

【……121。刑事课登陆执行官,可任意执行对象。】

支配者散发的微光中,少年清秀而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有一种中性的昳丽和青涩的诱惑力,却又隐隐透出些许残忍的意味。

【……保险装置解除。】

滕的手指动了动,虚抬在扳机上。

刺贺注视着握枪的滕,一动不动。“……滕君?”

片刻死寂。

滕微微眯起眼。

“抱歉啦……”少年笑容未变、稳稳地端着支配者,“因为觉得凛酱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了,就忍不住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啊。”

话说到后来声音渐轻渐缓、嚅嚅细语……

简直像引诱人堕落的恶魔。

刺贺不由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然后呢?看出什么了?”

“一百二十一,真是意外的数字……还以为凛酱会更厉害一点呢。”滕慢慢将枪口放下一些,准星便从刺贺的额心滑落到她喉间。“啊,叫凛酱‘凛酱’没关系吧~?”

刺贺瞥了一眼滕蜷在扳机上的手指,“被用支配者指着,很难说出‘不’字啊。”

“诶~还是没能吓到凛酱啊,果然一点恋爱感觉都没有啦~”滕懒懒地笑了一声,双眸却仍是目不转睛、灼灼地盯着她,“这种不疼不痒的犯罪系数,跟我这种重度患者相比真是幸运得让人喜欢不起来啊……结果不但不珍惜这份天然好运、老老实实呆在治疗所里等待康复,反而甘愿在狗笼里生活……为什么?”

刺贺只能苦笑:“……看你的表情,似乎在说‘无法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的话,就这么开枪吧’。”

滕自然地顺杆爬。“说不准啊,潜在犯对准健全人的嫉妒可是超扭曲的哟。”

“……”刺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就算继续治疗也没有康复可能。”

滕摸不清了,“?”

刺贺微微一笑。“只要一天想着那个男人的事,犯罪系数就一天降不下去啊。”

“‘那个男人’?”滕挑起一边眉,“诶~?原来是为了小狡做这份工作的吗?”

“就近恋爱。”刺贺坦然地答。

滕目光灼灼地盯了她一会儿,继而嗤笑出声。“用这种拉不拉不的答案搪塞过去还真让人伤心啊……”

利落地挽了朵枪花、滕将支配者枪口朝下收回身上。

准星从身上离开的一刻,一直保持静止的刺贺马上吁了口气,就像是暂停的静画被重新按下了播放键。她快速将膝上的电脑合起方到一旁,站起身。“走吧。”

“去哪?”

“趁监视官在忙,陪我去回收头盔吧。”

滕一脸奇怪:“回收?就算要调查视觉毒品的来源,有了毒品的芯片就够了,那种头盔市面上到处都有卖,没什么回收的必要吧。”

如果将视觉毒品跟大麻作比,那么作为载体的芯片才是烟草,至于头盔不过是随处可得的卷烟纸,没有任何调查价值。

“就算真的没价值也姑且回收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刺贺说,“何况芯片还在里面,更不能放着不管了。”

“哈!?!?”

“啊,刚才是骗宜野监视官的。”刺贺干脆地说。“想也知道,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把芯片完全拆下来。”她在风衣的口袋里掏了掏,把里面的芯片拿出来抛给滕。

滕接住芯片一看,赫然是刺贺刚才展示给宜野座的那一枚。翻过被拗断的背面,还印有WPC三个小字,根本就是公安局下发的、最最普通常见用来拷贝资料的存储芯片而已。

滕:( °△ °)……

……

两人在同一楼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个醉汉。他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已经停止工作的头盔,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裤子泅出一大片湿痕。

滕显然还记着刚才的仇,抬脚来回踹了醉汉几下,对方完全没有反应。滕恶意地笑:“醉酒后还敢用这玩意儿,果然玩儿脱了……搞不好醒来就会变成智障。”说着拦住了刺贺:“我来。”

少年单脚粗暴地踩在醉汉还在痉挛的肩膀上、弯下身把头盔用力往上一拔拿了起来。“要我说当时直接把他追回来就好了,干嘛还要等到现……”

语声戛然而止,滕转头眯起眼看向刺贺。

“诶……凛酱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摄入酒精后再使用视觉毒品会对大脑造成严重损伤,还特意拉住宜野监视官把人放跑……”

“嗯?是啊。”刺贺干脆地承认。“只是想在职权允许范围内想给他个小小教训而已。……要理解成是给年幼同僚出口气也可以。”

这样说着,刺贺似笑非笑地把正要挣扎出她手心的雄蜂按了回去。

好一记反扣杀直球,滕欺负不成反被压,没想到随口的恶意揣测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又很不甘心,表情也别扭起来。最终只是撇撇嘴转身,“回去了。”

——两人回到现场之后不久,宜野座也回来了。“收拾一下现场把证物带回去,我已经拜托二系的监视官带六合冢和征陆来这里蹲守了,足利一回来应该就能逮住他。”看到刺贺手上的头盔,愣了愣,“怎么拿回来的……”

“啊,捡到的。”刺贺随意地答道,“可能是那个醉鬼发现受骗之后就丢弃了。怎么说应该也留着足利的指纹,所以我就拿回来了。”

宜野座不疑有他,应了一声。看到一旁的滕露出的古怪表情,挑眉:“你又怎么了?”

罕见地,这一次滕没有顶嘴,只是默默地往搬运自立机里塞证物(……)。

……

傍晚,厚生省公安局顶层食堂。

透过包围食堂四面的落地窗向外看去,六角大楼的激光装置在夜色下投射出缤纷的光束,城市的霓虹延绵成人工的星海。

刺贺皱着眉晃着手里的石榴软饮,面前的食物一口没动。对面的狡啮正在看终端的投影,那是刺贺传给他的、之前在足利电脑上登入那个猎奇社区时录制下来的影像和图片资料。

“所以当时你就是在看着这个的时候,被那小子用支配者指着了?”狡啮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也难怪他……换做是我看到有个女孩子盯着这种东西还能面带微笑,恐怕也要忍不住用支配者测一测她的犯罪系数了。”

刺贺撇撇嘴,放下手里鲜红的软饮,偷偷推到了狡啮面前,然后又把对方的咖啡给拿了过来。

投影正播放着一部视频。画面中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呈大字状面朝下被捆在地上,绳索的着力点是安置在地上的几处木桩。地上摆着蜡烛、画着奇怪的血红色纹样,看起来十足是举行邪教仪式的场合。